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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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利正好藉此機會擺脫眼下的窘境，於是，眾人起身繼續上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走不多時，風變得小了許多，原本看不清的遠處，現在也漸漸可以分辨。

    江山好改，秉性難移，人自己可以控制改變一時一事，但終不可久遠。王三愛說，往往口無遮攔，剛才險些禍從口出，此時卻早已拋到九霄雲外了，又指著前方高聲叫道：「快看，前面好大的一座道觀，今晚我們有地方休息了！這幾天露宿荒蕪人煙的沙海，真是疲累不堪，這回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前方目力所及之處，有一座高山，山勢甚峻，雖處沙漠邊緣，卻與沙漠二般景象，山上古木參天，蒼翠欲滴。與這荒涼的沙漠形成鮮明的對比，眾人幾天來滿目土黃之色，單調枯燥，今見如此鮮綠養眼的景物，心情頓時一爽。

    在山灣之處，有一片建築，占地頗廣，看樣子是一座道觀。能有如此規模，當是名觀古剎，或延宕千年也未可知。

    眾人此時已將剛才之事盡放腦後，腳下加勁，都希望早些到達道觀，今晚吃宿便有著落，王三所說，正是諸人所想。此時，再也沒人說王三多嘴了。其實，多嘴一說是要看時看事的，當你說的也別人所想一致時，話自然是不嫌多了。

    劉利此時來了精神，適才的滿腹憤怒也暫時忘在一邊。與大家一同加快腳步，邊走邊大聲對眾手下道：「前面果真是一座道觀，就是不知可否是咱們要去的滴水觀了。」

    張管家跟在劉利身後，這時連忙點頭道：「如果是滴水觀，那當然是太好了。我看應該就是滴水觀！」

    劉利手下其餘諸人聞此一言，更是喜不自勝，這幾日，在荒無人煙的浩瀚沙海之中行進，熱渴累，各種不適，怎可與在家相比，雖然自己的家不是華宇豪宅，但終可遮風擋雨，有人倚門而望，有人環繞膝前。雖無饕餮大餐一快朵頤，但粗茶淡飯，更解溫飽。如今終於見到了道觀，誠然無法與家相比，但終究要比露宿荒漠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了。

    心中有了即定目標，天涯也在咫尺。轉眼間，巳來至山腳之下。眼前果真是座道觀。此處三山環抱，道觀便建在山彎底部。說來也怪，道觀占據了山灣的三分之一。其餘皆為草地，且見綠草茵茵，好不繁茂。此地緊臨沙漠，草地卻不見沙土，邊緣好似刀砍斧剁一般，甚是齊整。一邊是沙海連天，昏黃凋敝；另一邊卻是綠草茵蘊，生機盎然。兩邊絕不摻混一絲一亳，當真讓眾人百思而不得其解。原來，此處三面環山，常年有冷空氣自山頂流向沙漠，風常年吹向沙漠。而由沙漠吹向高山的事情卻從未有過。故而二者涇渭分明，才有這山下綠地，普天之下，似此地也恐決無僅有。眾人不由感嘆天地造化，當非常人所思。

    再看那道觀，金碧輝煌，氣勢宏大。院門扁額之上，有三個鎏金大字——滴水觀。劉利一見，頓時喜不自勝，心中鬱悶一掃而光。多少天風餐露宿，險狀頻出。皇天不負苦心人，一番辛苦總算沒有白費，滴水觀近在眼前，怎能叫人不喜。再看這滴水觀，造型用料頗為講究，殿宇甚多，想來香火定然旺盛，經過歷來擴建，終有今日龐大規模。

    劉利翻身下馬，將馬韁遞與手下，用手拍打身上塵土，以示誠心。邁步上前，輕扣觀門。

    良久，角門打開，走出一名小道士，十五六歲模樣。一對小圓眼滴溜溜亂轉。年記雖小，卻一臉事故，缺少了本該有的乖萌模樣。

    小道士上下打量劉利一番，看罷臉上儘是不屑之色，問道：「此時快要天黑了，不知你等來此做甚。」語氣頗為不恭

    劉利何等圓融，更兼此時此地要有求於人，滿臉陪笑，躬身適：「小仙長，劉利這廂有禮了，我等不遠萬里，拔山涉水來此滴水觀，是想求取聖水而來，煩請小仙長代為引見觀中主事仙長。」說罷，劉利一恭到地。

    那小道士嘴角一撇，滿面輕傲之色：「來這滴水觀求取聖水的人多如牛毛，王侯將相，豪商巨賈，何等高貴之人沒有，就憑你等區區小民，也想求取聖水，豈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說著，轉身要走。

    劉利連忙伸手一把拉住小道士，忙道：「小仙長，請留步。」

    小道士迴轉身形，語帶厭仄，不耐煩的道：「你有什麼事？」

    劉利一揮手，一旁張管家雙手遞上一綻紋銀，看樣子足有十兩。劉利取過雙手奉上：「一點心思不成敬意，小仙長請笑納。」

    小道士臉色頓霽，笑著推辭道：「出家人怎能收人錢財，施主若有意可進觀多捐些香火錢。」

    劉利何等樣人，可謂閱人無數。這小道士心中所想，豈能不知。劉利連忙把銀子放到小道士手中道：「一點散碎銀兩不成敬意，還請小仙長收下，這只是在下的一點心意。」

    小道士不再推辭，把銀子揣入懷中，看來，小道士定是長於此道，經常索要銀兩了。其實，在當吋一兩銀子就可以買很多東西，十兩紋銀對於一個貪困人家來說，或許就是一年的收入，不能說是散碎銀兩，當然，這要看對誰來說了。小道士由此便知劉利定是豪商巨賈，以後對自己定有好處，所以態度馬上變得和藹可親：「施主，現在天色快要黑了，本觀有許多客房，大家可在此先住下來，有什麼事等到明天再說。」

    天下之事當真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小道士先鄙後恭，自是銀錢所至。劉利豈有不知，忙道：「多謝仙長。」遂與眾人一起跟隨小道士進入後院客房。

    客房甚多，有許多人居住於此，聽口音服飾，來自山南海北，全國各地。不用問，來滴水觀當無別事，自然是為聖水而來。大家雖然彼此打招呼，但都心照不宣，來此做甚，都心知肚明，嘴上卻不提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