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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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聞言十分感激，不禁眼圈發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語帶哽咽的道：「太謝謝東家了，您真是大好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好人有好報，您一定多子多福，長命百歲。我孤老婆子無以為報，唯有每日跪拜老天爺，求上天保佑東家萬事如願，大富大貴。」

    劉利聞言自是受用，讓阿福為老婦人裝好米，這米差不多也有兩升。老婦人自是一番千恩萬謝，才拿米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口中稱謝。

    旁邊買米的人很多，大家不由紛紛稱讚。「劉東家真是心地善良。」「劉記糧棧向來公買公賣，童叟無欺！」劉利此時更是心花怒放……

    看著眼前的一幕，劉利不由得面紅耳熱。在眾手下面前，揭出自己的老底，這無異於劉利一絲不掛，全身的站在眾人面前，讓大家觀看，顏面已蕩然無存。劉利想要發作制止，卻又不妥，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劉利手下諸人對其多有了解，剛才所觀景緣，雖當時絕大多數人並未在場，但眾人對此等事也並不以為奇。

    老道拂塵輕揮，眼前境像如輕煙般隨風飄散。眾人一時間卻未緩過神來。老道口喧道話：「無量天尊！劉道友，剛才所現，可還記得。」

    劉利正兀自出神，聽老道一言，不由回過神來。心中暗道：這道人神通非凡，只是其將這一段再現眼前，不知是何用意。又不可發作，臉色盡顯嗔怒。

    老道繼續道：「貧道並不是有意揭短，所謂君子不念舊惡，貧道讓你觀看此境像，其意是與你一解陳疾之因由，絕無他意。」

    劉利稍有收斂怒氣，此時此地也不便發作，暫變笑臉道：「還請道長明言。」

    老道清了清嗓子道：「劉道友陳疾原因有二，第一，大秤進，小秤出，有違天道。劉道友博學多聞，我想問你一下，這秤都是跟據什麼製作的？」

    劉利不由一愣，自己自幼好學，飽讀詩書，雖說稱不起學富五車，但也可以說博學多聞。老道人所問，自己還真不曾知曉，不由臉紅過耳。

    其實劉利不及細思，自己所習均為四書五經，孔孟之道，所謂博學多識，也是涉獵諸子百家，詩詞歌賦，如此般野史雜記，不曾知曉也正常不過。劉利搖了搖頭，顯然不知。

    老道士繼續道：「這秤砣又叫權，乃屬軒轅星，這秤桿又叫衡，乃屬紫薇星，因此秤取意權衡輕重。提秤的繩紐叫秤毫，意為明查秋毫，卻莫大意。起始處為一顆大星，叫做定盤星，定盤星為秤的起點。表示斤的星為黃色，意為太陽，表示兩的星為銀色，意為月亮，商家若缺斤少兩，則天地暗無天日，萬物不生，此乃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一斤有十六兩，每一兩由一顆星代表，分別代表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外加福祿壽三星，意為少一兩損福，少二兩傷祿，少三兩折壽。缺斤短兩看似小事，殊不知不積細流無以成江海，聚少成多，此等做為有傷天和，為天下最傷陰德之事。」

    劉利聞言面色越發凝重，也不插言，只是一旁繼續傾聽。

    老道人也不看劉利，只是繼續道：「此乃第一番損陰喪德之事，劉道友自是不該昧心而為。這第二番因由嗎，心口不一，昧心欺天，要知抬頭三尺有神明。話無論你說的多麼好聽，但假話終究是假話，再怎樣也真不了。假話出口，看似騙了別人，你自己一時間討得便宜。殊不知，假話傷人一時一事，終不可長久。然而假話傷己，卻是實實在在，也許一時不顯。但經年累月，猶如慢性毒藥，越積越多，終有發作之日，其害更勝毒藥。劉道友二害相加，自沉疴日深，再經年月，恐難以得愈。」

    劉利聞言，一時惱怒之極。自己苦心經營，家資巨萬，聲名甚佳，乃是京城有名的樂善好施的大好人。這老道人卻在諸多下人面前揭自己的老底，憑劉利涵養再好，也早已忍耐不住了。劉利面沉似水，厲聲道：「哪裡來的妖道，貌似良善，空長許多歲月，卻在此污言惑眾，賣弄妖術，毀我清譽。若不是在此荒野之地，定將你綁交官衙，定你一個誹謗中傷的罪名，叫你嘗一嘗牢獄之苦。」劉利說著，叫老道毫無懼怕之意，只是面露笑意。劉利不由更惱，遂高聲道：「妖道，還不速速離去，劉利可真的要拿你見官了！到時再後悔恐怕是遲了。」

    老道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道：「君子如水，清靜和緩，不急不徐，此乃君子之道。虛名浮利，終為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費盡心機，追逐名利，到頭來皆為畫餅！」老道說罷，拂塵輕甩，化作一縷清風，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劉利眾人愣在原地。

    過得良久，眾人方始回過神來。夥計王三道：「長這麼大，今天真是遇到神仙了！」

    一旁夥計向他努努嘴，沖王三使了個眼色。

    王三先是一愣，隨即心領神會：這老道定是世外高人，能掐會算，善斷陰陽。雖素昧平生，卻對劉利所為了如指掌，所說當真非假。自己來米棧時間並不算長，老道所說之事半分未曉，也未聽旁人說過。還道劉利修橋鋪路，救扶貧弱，當真是難得的大好人。但看那道人相貌，自是個得道高人，決非妄自菲薄，信口開河之輩。所說當十有是真的。自己心下佩服老道，卻無意間脫口而出。如今看來，東家決非表面看來那麼心善德高。當是一個偽善之輩，自己這般，豈不是自添麻煩，東家說不上什麼時候給自己雙小鞋兒穿。心念及此，連忙住嘴，伸了伸舌頭。

    其餘諸人也心中暗自思量，卻不似王三這般心裡怎樣想，口中便怎樣說罷了。

    劉利正自出神，跟本沒有聽見王三在說什麼。到是王三自已杞人憂天，心中多慮了。

    張管家心思細膩，劉利所思所慮，自是全知，在這當口，正當與東家排憂愁。張管家來至劉利身側，低聲道：「老爺，歇息了半晌，我們該繼續上路了。」

    劉利聞言，不由回過神來：「噢，是呀，大家敢緊上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