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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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偉澤把車子停在半山別墅外，雖然屋內還透出微黃的燈光，但是這麼晚了，無奈還是拿出手機給項凌菲撥了一個電話。

    項凌菲雖然躺在床上，卻一直沒有睡著，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電話打進來，看到是項偉澤時，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在第一時間內接起電話。

    「哥……」

    「菲菲，我在你家門外，來開下門。」

    「好，我馬上下來。」項凌菲掛掉電話，套了一件外套就趕緊下樓了，因為她很清楚，這麼晚項偉澤會出現在自家外面，肯定有事情。

    項偉澤把車子停在門外，扶上南宮煜祺走進屋內，項凌菲趕緊在沙發下找了一個抱枕，讓南宮煜祺靠下。

    借著項偉澤的力量走路的南宮煜祺，顯然還很不滿意，嘴裡一直喃喃說著些醉話，「不回家，繼續喝……」

    項凌菲趕緊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給南宮煜祺，還算好的，酒品不算太差，抬頭微眯著眼看了一下項凌菲，就乖乖張嘴喝了一口水。

    「怎麼會喝這麼多的？」項凌菲抬頭看向項偉澤。

    「幾個朋友一起玩而已，把你吵醒了？」項偉澤看向項凌菲的睡衣問道。

    「還沒睡著呢，我先送你回去吧，不然他一會又嚷著要你一起喝酒了。」項凌菲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比較安分的南宮煜祺說道。

    「好。」項偉澤並沒有拒絕項凌菲送他，有些話，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想親自跟項凌菲談談。

    兩人並行向門外走去，「菲菲，聽辰楓說你今天見林慕白的家長了？」雖然他不大相信，但是看南宮煜祺的反應，還有歐陽辰楓說的事，好象不無道理。

    「啊……」項凌菲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似的，而後突然想起什麼，低笑道，「哥，有個事我還沒告訴你呢，我找到我失散的家人了，林慕白竟然是我哥。」

    「真的假的？」項偉澤有些不大相信，關於林慕白，他在c市的事可算是一個傳奇了，十六歲之前一直是小混混，某天突然搖身一變，成了林家的公子哥，而且還是林家的唯一傳人。

    林家老爺子雖然有著不菲的身價，可惜一直都很低調，甚至聽說當年喪偶後就一直沒有再娶，這個孩子來得莫名其妙，但是既然林家都承認了，所以這些外人也不便猜測，卻沒想到項凌菲還是林家的孩子，這著實有點太過頭了。

    更主要得是，如果項凌菲真的是林家的孩子，為什麼當年丟失了，那麼大的事，竟然沒有刊報去尋人呢？

    還記得剛撿到項凌菲時，雖然黃麗容因為自己生的兩個都是兒子，而一直很想留菲菲在身邊，可是項廣成不依，一直注意著那段時間的尋人，卻一直沒有那方面的消息，最後才拗不過黃麗容把她留在了自己家，取名項凌菲。

    「嗯，今天我見過我父親了，而且還……」想到方美麗，項凌菲還是忍不住心頭有無限感傷，沒有想到，自己想念了那麼久，甚至對她的印象比對自己父親的印象還深，她卻是故意把自己弄丟的。

    「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也沒什麼，你還記得當年我剛認識祺的時候，有一天他差點因為一張相片把我給活活掐死嗎？」

    「當然記得了，記得為了這事，後來你好象一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還真的沒有想到最後你們倆是怎麼會走在一起的。」想起過去那些事，項偉澤其實也印象很深刻，如果那時候南宮煜祺沒有來道歉，如果不是自己多事，讓南宮煜祺跟項凌菲演假男女朋友那一幕，也許菲菲的感情路就不會這般波折了。

    「是啊，我見到那女人了，祺的母親，可惜……她離想像中的太遠了，所以……」項凌菲只要一想到方美麗真的如林慕白嘴裡所說的那樣，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別人，不擇手段的女人，心頭就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慢慢地噬咬一般。

    「你是說今天你在餐廳里還見到了方美麗？那祺他是不是因為見到了她才喝成這樣的？」項偉澤直覺問道。

    「你是說……你們今天也在那家餐廳喝酒？」不知道為什麼，項凌菲突然有種感覺，南宮煜祺喝成那樣子，是不是又誤會自己跟林慕白什麼了？

    他應該沒有看到方美麗才對，以他多年前對自己僅僅只是有了一張她的相片，就差點把自己掐死，他有可能看到了方美麗，還可以無動於衷去喝酒嗎？

    雖然跟林慕白本來就沒有什麼，更何況現在兩人還多了一層關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好象是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南宮煜祺的事。

    「是啊，我聽辰楓說他看到你了，也許是誤會你跟林慕白的關係了，也或者是因為他母親，今天喝了好多酒。」

    「好的，我知道了。」

    兩人說著已經走到項偉澤的車旁了，「回去吧，他心情不好，你別再惹他生氣了。」項偉澤坐在車內，還不忘叮囑道。

    惹他生氣，他不惹自己生氣就萬事ok了，什麼時候輪得到自己去惹他生氣啊。不過嘴裡還是應承著，「好的，你路上開車小心。」

    「嗯，回去吧。」

    看著項偉澤的車子越開越遠，項凌菲這才起身回到屋內，南宮煜祺還靠在真皮沙發上，伸手摸索著邊上的柜子，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你要什麼？」就算真的要離開了，可是每次看到南宮煜祺無助的樣子，她總是忍不住就會心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水。」

    項凌菲趕緊把邊上的水杯遞給他，而後轉身正要離開，卻被南宮煜祺另一邊空著的手拉住了，「你去哪裡，別離開我。」

    項凌菲轉身，注意到南宮煜祺像個小孩子似地拽住自己的手，眼睛依舊微眯著，好似很累，「我去喊林媽起來來扶你上樓休息。」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南宮煜祺說著，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柜子上，而後起身，還不忘一邊拉著項凌菲的手一起往樓上搖晃著步子走上去。

    「你小心點。」項凌菲無奈地跟在南宮煜祺身後，往漏勺去，生怕他又一個不小心栽下樓，他這副醉態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經過項凌菲的房間，南宮煜祺正要推門，卻被項凌菲擋在門前，「你房間在那邊。」說著幾乎是用強拉的方式拉著南宮煜祺往他的房間步去。

    「不要，我要跟你睡在一起。」南宮煜祺的口氣聽起來很小孩子氣，又頗似撒嬌一般，要不是看在他喝醉的情況下，項凌菲真想賞他兩拳，然後把他直接丟在原地。

    「餵……」當項凌菲想要捶他兩下讓他清醒點的時候，他卻又好似已經睡著一般，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項凌菲身上。

    跟醉鬼談話或者計較，你是最沒轍的，項凌菲一面努力地讓自己承受著南宮煜祺全身的重量，雖然項凌菲的個子也不矮，可是面對南宮煜祺一米八十多的身高，還是顯得很吃力。

    好不容易帶他進了屋子，把他放倒在床上，脫好鞋子，正要轉身去給他倒點水擦下身子，不然以那一身酒味，估計睡到明天起來會很不舒服吧。

    「你要去哪裡？別離開我。」南宮煜祺再次拉住她的手，有些無助的聲音傳來。

    「我去給你端水過來擦身子。」項凌菲說著轉身進了洗手間，也順手去把房門帶上，輕輕解開南宮煜祺的衣扣，雖然結婚這麼久，可是兩人睡在一起的日子真的不多，而且大家都穿著睡袍。

    好似只有在每次他喝醉後，才會看到他沒穿衣服的樣子，他的皮膚雖然略顯白皙，不過該瘦的瘦，該壯的壯，倒是沒有一點贅肉，身材真的很完美。

    項凌菲拿著毛巾輕拭南宮煜祺的胸膛，南宮煜祺突然動了一下，著實把項凌菲嚇了一跳，臉紅成豬肝似的，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啊？

    怎麼可以對著這個馬上就要成為自己前夫的男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差點被逮個現成，擦完前面的，伸手扶起他的上半身，想要幫他擦下後背，只是……這個姿勢實在顯得有些奇怪，要是林媽在就好了。

    想到這些，項凌菲放下他正要起身，卻被南宮煜祺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到她手背的手緊緊摟住，「別離開我，別急著跟林慕白在一起。」

    項凌菲忍不住要懷疑南宮煜祺是真醉還是假醉，「喂，你放手……」

    她越是掙扎，而他卻越是抱得更緊，緊到不給對方一點點兒的空隙，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項凌菲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南宮煜祺心跳的聲音，很快很急。

    「不要，我不放手，我一放手你就會跑了，我現在說愛你來得及嗎？」項凌菲才要開口說話，南宮煜祺已經用唇堵住了她想要說的話，盡入他的口中。

    「嗚……」項凌菲想喊他放手，伸出手來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後背，想讓他可以放開，可是南宮煜祺就好似沒有感覺一般，緊緊地抱著她不鬆手，更甚更加加中了他的吻。

    也許是考慮到可能會被項凌菲咬到舌頭的關係，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吻了項凌菲最後被咬過，所以舌頭只一直在她的唇上肆意滑行，卻不進去。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點兒空隙，「放開我……」項凌菲才說完這話，這才注意到南宮煜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丟到哪個位置了，而此刻正在解項凌菲身上的睡袍帶子。

    「啊……」當南宮煜祺有些冰涼的手觸碰到項凌菲的身子時，她還是忍不住低呼出聲，雖然明知道兩人要分開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可是在南宮煜祺說愛自己的時候，在聽了李偉告訴過自己阮玉跟南宮煜祺之間的事後，她竟然開始有一點點的小奢望，也許是在奢望他們嘴裡所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南宮煜祺對自己不是沒有感覺的，就算不是一見鍾情，但也可以日久生情的吧，反抗慢慢變得薄弱，甚至有些慢慢地在接受南宮煜祺的反應。

    看到項凌菲這般，南宮煜祺似乎很滿意似的，臉上不經意間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意，「菲菲，放輕鬆點……」

    雖然項凌菲已經放棄了抵抗，但是南宮煜祺還是可以感覺到項凌菲身上緊繃的神經，反而讓他更感欣慰，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堅信項凌菲還是清白的，因為在自己之前她就沒有交過男朋友，而認識自己後，她身邊的男人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過。

    南宮煜祺的動作越發輕柔，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嚇到項凌菲，而項凌菲也從起先的有點緊張，慢慢地被南宮煜祺帶出點感覺，其實以前那次差點被強迫的經歷還是有些讓她害怕的，雖然過了這麼多年。

    當南宮煜祺感覺到了項凌菲的投入，「可以嗎？」

    項凌菲別過頭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臉頰卻早已紅了一大片，南宮煜祺很滿意地親在了她的臉頰上。

    事後，項凌菲累得睡著了，不過南宮煜祺卻怎麼也碎不著。

    他真的沒有想到，項凌菲會在離婚之前背叛自己，他真的沒有想到，項凌菲真的會跟林慕白在一起了，雖然占有她的那一刻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緊窒，跟第一次沒有什麼區別，可是沒有那一層障礙，讓他怎麼相信項凌菲是真的願意回心轉意跟自己在一起了呢？

    直到南宮煜祺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已經累得睡著了，他這才放過她，靠在床頭想要抽菸的時候，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靜靜地看著項凌菲的睡顏，從來沒有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她，就好像是最後一次。

    其實從他知道她跟別人發生關係後，他的心底其實已經很清楚了，項凌菲不是隨便的女人，她會跟別人發生關係，除非她真的已經考慮到了跟那人發展更多的關係。

    而最讓自己有想法，也認為最有可能的，非林慕白莫屬，以他的經濟實力，以他對項凌菲殷情的態度，以及……他們昨天都到了見家長的那一步。

    其實他雖然喝了很多酒，他也想把自己灌醉算了，可是越是這麼想，腦子卻好象越發清醒，想起項凌菲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想起項凌菲每天一早，也許都是林慕白的電話把她叫醒的，心頭就在越發地疼。

    如果自己早點告訴她自己愛她，如果自己在林慕白剛剛追求項凌菲的開始，自己可以把她緊緊地看好，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可以挽回呢？

    但是他更清楚的是，這些只是如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很多事，很多人，錯過了就是錯過，誰也沒有辦法讓他們重頭再來一遍。

    起身進洗手間沖洗出來的時候，項凌菲還睡得沉，也許剛才真的把她累壞了，披了一件外套走出房間，直接來到項凌菲的房內，果然在打開抽屜的第一格就看到了她放在那裡的離婚協議書，如果這才是她一直都期望得到的……

    以前，或者他會緊緊地抓住她不放，以前的他，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就算得不到，把她綁在身邊也要綁著，可是如今……

    想到以前派去保護項凌菲的私家偵探發來的一張張她跟林慕白在一起開心的照片，那些情景她跟自己在一起好象從來沒有過。

    最終還是拿出筆在那上頭填下了自己的名字，項凌菲，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成全你，也好過等你簽完了甩給我好些。

    他還是那個最瀟灑的南宮煜祺，一個阮玉讓他學會了長大，一個項凌菲……讓他更懂得了，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愛。

    南宮煜祺換好衣服離開房間的時候，項凌菲轉了一個身，卻依舊睡得深沉，林媽已經在樓下準備早餐了，看到南宮煜祺這麼早起來被嚇了一跳，「少爺，你要吃什麼？」

    「不用準備我的飯了，對了，今天我的房間你不用收拾了，還有……你這幾天注意著點阮玉，她預產期快到了。」就算不在乎，還是畢竟阮玉肚子裡有著一條生命，他還是不忍心。

    更何況她有著一雙跟自己母親一樣的眼睛，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母親放棄自己是有苦衷的，所以他想要幫阮玉，理由就這麼簡單……

    「好。」林媽才應完，看到南宮煜祺早已走到停車庫那邊去了，好像剛才他只是在公事化交代一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有沒有聽到。

    項凌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看到這陌生的環境，腦海里的思緒在慢慢回籠，想到昨天跟南宮煜祺所發生的一切，臉紅得透徹，火辣辣的。

    看了一周，沒有看到南宮煜祺的影子，起身在不遠處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下身還隱隱痛著，連身上的肌膚也好像泛著酸楚。

    快速地穿好，而後像做賊似地偷頭跑回自己的房間，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子，人家夫妻間發生這種事是正常的，可是她卻好像做小三似的，非得要偷偷摸摸的。

    把房門關好後，這才靠在房門上大大鬆了一口氣，此時眼角一下看到了放在抽屜床頭柜上的一張紙，什麼東西呢？

    走過去好奇地拿起來一看，是那張離婚協議書，趕緊打開抽屜裡面什麼也沒有，正想著這離婚協議書是怎麼從抽屜里跑到外面來著，此時才注意到這張離婚協議書的下角，早已簽好了南宮煜祺的名字。

    心就好似一下從雲端被人一腳踹到了地上一般，原本以為經過了昨晚，也許所有的一切會有所不同，可是好象什麼都沒有改變，更甚……

    雖然這紙離婚協議書一直壓在抽屜里，可是自己一直都沒有忍心簽下去，一直在等，也許是在等著阮玉孩子的出世，給自己一個可以離開的理由吧，可現在……

    看著他簽好的名字，這也是自己可以離開的理由了，從抽屜中去找筆，不知道為什麼，平時抽屜里總有好幾支筆的，怎麼今天竟然一支也看不到。

    最後在自己的包包里找到了一支筆，在上頭也簽好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平整地放在柜子上，用一個水晶杯壓著，打開衣櫃，隨意收拾了幾件衣物，其實行李真的不多，很少用的衣服早就被她放在行李箱內了。

    當她提著行李箱走出房間的時候，跟剛才進來的時候，同樣有一種做賊的心虛，而這次，是不想被林媽看到，更不想被阮玉看到，也許是自尊心在作祟。

    可惜天不如人願，她剛打開房門，阮玉正從房間那頭走過來，兩人見個正著，項凌菲想當作沒有看到她離開，而阮玉卻一眼就看到了項凌菲脖子上留下的歡痕。

    意識到阮玉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脖頸上，項凌菲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上應該有好多歡愛後的痕跡吧，剛才看到離婚協議書後，竟把這事給忘記了。

    「你要去哪裡？」看到項凌菲拉著行李箱避開自己，阮玉急走幾步上前問道。

    「不關你的事。」項凌菲不想繼續跟阮玉交談下去，她跟南宮煜祺能有今天，阮玉的功勞可謂不小，雖然南宮煜祺口口聲聲說著阮玉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今天所做的一切證明了什麼，他想證明什麼呢？

    「你現在不能走，不管你想去哪裡，都要等祺回來跟他說聲再走。」其實此時的阮玉，心頭真的單單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盡一切阻止項凌菲的離開，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南宮煜祺沒有告訴項凌菲自己那件事，但是南宮煜祺會那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昨天項凌菲送南宮煜祺進房間後一直沒有出來，再看看項凌菲脖子上的那些痕跡，就是白痴也猜得出來昨晚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可是為什麼項凌菲還會想著離開呢。

    聽到阮玉的話，項凌菲忍不住低笑出聲，語帶諷刺道，「怎麼……難道你希望我留下來等著喝你們孩子的滿月酒，又或者是你們的喜酒？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項凌菲用力甩開阮玉試圖拉住自己的掌心，完全不顧及到她只是一個孕婦，也許這就是一個女人受傷後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

    阮玉看著項凌菲大步離開的背影，站在樓梯處大聲喊道，「林媽，快跟上項小姐，別讓她離開了。」

    林媽從廚房中走出來，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跟上了項凌菲。

    阮玉站在那裡看著林媽跟上了，這才安心下來，她只想著一定要留下項凌菲，她是真心對南宮煜祺好的人，南宮煜祺這才想起來應該給南宮煜祺打個電話先，快步走進房內拿出電話本，而後又匆匆趕向客廳要給南宮煜祺打電話。

    一心只注意著翻看電話本，一個不小心腳踩了一個空，直接從十幾階的樓梯上摔下樓去，下體明顯感覺到濕了一片，「嚶……」阮玉痛苦地呻吟道，努力著想讓自己可以起身去打電話，卻最終還是無力地暈了過去，下身的血液還是不斷流出來。

    *

    南宮煜祺煩躁地坐在辦公室內一上午了，心頭正煩躁著自己就這麼選擇了退出，也不知道是哪跟筋不對勁，突然就變得那般偉大了，竟然會選擇退出。

    其實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第一次，但是他真的很介意項凌菲，因為她跟自己在一起，她的第一次除了林慕白不可能給別人的，而自己只是在成全她，雖然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對的，可是心頭竟然這麼不甘。

    越想越鬱悶，突然把放在桌面上的文件都掃落在地上，李偉正在這時走進來，「出什麼事了？」

    「沒……你進來有事？」南宮煜祺努力地掩飾著自己的真實感受。

    「對了，老爺子打電話過來，催你務必馬上回老宅一趟，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李偉這才想起自己此次進來的主要目的。

    「好，這裡交給你了。」南宮煜祺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拿了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

    雖然不知道爺爺找自己有什麼事，但是與其在辦公室內發火，不如回去看看爺爺也好，畢竟好久沒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車子剛停在南宮老宅門口，就可以看到那輛熟悉的車輛，林慕白都找上自家老爺子了，想到這個心頭就來氣。

    一進屋，不止林慕白在，連林家老爺子也在，倆老頭子正聊得開心呢，而林慕白則端莊地坐在一旁陪著兩位老人家談話。

    關於這一點，他還真的挺佩服林慕白的，要是自己就沒這份耐心，不管多麼想要討好老爺子，他也沒那份耐心陪著兩位老人家聽他們講當年那些事。

    「爺爺……」

    「祺，快來見過林世伯，還有這位是林慕白，你們年輕人應該有經常見面吧。」

    「好。」南宮煜祺看了一眼林慕白和林父，再看一眼放在一旁那麼多的禮品盒，難道說自己前腳才決定同意簽離婚協議書，林慕白就這般迫不及待到自己家來迎娶項凌菲了？

    「祺，你怎麼沒帶菲菲一起回來啊？」南宮老爺子看到就南宮煜祺一個人回來，不由皺起眉頭。

    「她……」南宮煜祺正在想著找一個合適的藉口來解釋項凌菲，「她出國了。」

    「出國？怎麼沒有跟我提起？」林慕白不悅地皺起眉頭，而他這話，南宮煜祺聽著更加不悅了，「她是我老婆，她要出國，還得跟你交代嗎？」

    「祺，不可無理。」南宮老爺子不悅地打斷南宮煜祺的話。

    「爺爺，如果你知道他對你的孫媳婦有什麼意圖了，你還會這麼認為我對他無理。」南宮煜祺就覺得不爽，憑什麼連自己的爺爺也站在林慕白那一邊。

    「祺，你在說什麼啊，老林，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南宮老爺子對著一旁的林父解釋道，而林父則是一臉慈祥的笑容，其實看到南宮煜祺句句針對林慕白，而且那話裡頭的酸味，連他這老頭都可以感覺得到，他還是感到頗為欣慰的。

    「不會的，我很高興菲菲能有一個這麼愛她的老公，雖然好象占有欲強了點，又有點大男人主義。」

    南宮煜祺看向一旁的林慕白，又看了看林父，這才感覺到似乎哪裡有些不大對勁，走到南宮老爺子邊上小聲問道。

    南宮老爺子呵呵大笑起來，「你個小子，還沒弄清楚情況就亂吃飛醋，老林是菲菲的親生父親，你不是以前也說過菲菲是項家收養的女兒，現在她的親生父親找到了，早知道是老林，當初你跟菲菲結婚就不應該低調。」

    「爺爺，那……」南宮煜祺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林慕白，難道說他是菲菲的哥？

    「又問傻問題了，菲菲是老林的孩子，當然慕白是菲菲的哥了。」南宮老爺子笑呵呵地回答著，他還在心頭打算著是不是要再好好給菲菲舉辦一次大大的婚禮呢。

    「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南宮煜祺突然起身快步走出主屋，他現在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希望項凌菲還沒醒過來，希望她還沒有看到自己留下的那一紙離婚協議書，希望她不會誤會了自己才好。

    留下現場一臉錯愕的三人，「來來，不管他了，這小子就這樣，說風就是雨的，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樣不識大體。」南宮老爺子看著南宮煜祺離開的方向說道。

    「好好……」

    只有林慕白一直看著南宮煜祺離開的方向，沒多會，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項凌菲發來的簡訊，問他人在哪裡。

    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老實回答她，只是找了一個藉口走出去，打個電話過去給項凌菲。

    「我……想今天去美國，可以訂到機票嗎？」項凌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發生什麼事了？」林慕白這回可以確定南宮煜祺會突然失態離開，就是因為項凌菲吧。

    「沒事，可以訂到機票嗎？」項凌菲繼續問道。

    「可以，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好。」項凌菲報了一個地址後，就掛掉手機。

    南宮煜祺開著車子，一邊撥打家裡的固定電話，可惜卻一直無人接聽的狀態，車速越駛越快，十幾分後，駛進半山別墅，別墅的大門是開著的，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預感，項凌菲可能離開了。

    直接把車子停在門外就快步進屋，剛進主屋，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樓梯下方不遠處的阮玉，而她的身下，此刻早已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阮玉……」南宮煜祺此時也顧不得項凌菲了，他只想著這是兩條人命，一定要馬上送她去醫院，他不想看到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當然更不想看到一個馬上就要出世的孩子，卻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在車後座的阮玉開始慢慢地有一點點兒恢復意識，「祺，菲菲走了。」

    「好了，你別說話，休息一會，馬上到醫院了。」

    「祺，對不起，如果……只能保住一個的話，請你保住孩子，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

    「你別想太多，會沒事的。」南宮煜祺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安慰道，雖然連他自己也很清楚，地上流了那麼多血，真的會沒事嗎？

    「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幫我好好照顧孩子。」沒有得到南宮煜祺的允諾，阮玉再次請求道，她很清楚自己做了太多對不起他的事，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她知道自己活著不如死了好，但是孩子呢，為了孩子，她一定要撐著。

    「好好，你要挺住，馬上到了。」南宮煜祺說話的同時，車子轉了一個彎，停在醫院門口，馬上就有擔架過來架走阮玉，看著已經沾了好多血的後座墊，南宮煜祺只能在心中乞求他們可以平安。

    跟著阮玉，一直到阮玉被送進手術室，「快，羊水已經破了，準備接生。」

    「老師，准媽媽流了好多血，恐怕……」

    「準備病危通知書給她的家人，準備手術。」

    沒多會，就有一張病危通知書交到南宮煜祺手上，「南宮先生，最大的能力，孩子和母親只能保一個。」

    南宮煜祺猶豫了下，想起阮玉剛才在車內的請求，「保孩子。」而後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在手術室內的阮玉，尚有一絲意識，聽到這個答案時，嘴角不自覺地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在最後一刻還願意選擇幫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不是當初我的任性，如果不是我太現實太勢利，如果不是我……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希望來生遇到你之前，我可以像項小姐那樣，有著一個完美的背景，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雖然她很清楚，自己的這些想法都太過異想天開了，自己做了那麼多的壞事，老天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好過呢？

    明明被打了麻醉藥，明明可以聽到醫生手術機器的聲音，可是下身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甚至連意識都是清醒的，下意識地用沾滿鮮血的手在手術台下面的那塊白布上寫下了三個字「對不起」。

    直到嬰兒的哭聲傳來，聽到有女護士的聲音傳來，「是個女孩，好漂亮。」

    阮玉聽到這話，已經安靜地閉上眼，嘴角依舊帶著一絲微笑，不用看了，只要自己是自己生的孩子，只要知道她很平安就夠了，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護士的聲音，「老師，准媽媽閉上眼睛了，好象……」

    醫生伸手撐開阮玉的眼皮，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經沒有聲息了，心臟的位置也在慢慢變弱，直到完全停止，這才拿了一塊白布蓋上阮玉的身子，宣告，「死亡時間xx年xx月xx日。」

    沒多會，南宮煜祺進來了，看了看護士手中的寶寶，又看著護士給寶寶的衣服上貼了一個標籤，「南宮二少，孩子很健康，不過母親已經死亡。」

    南宮煜祺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好象所有的一切似乎命中注定一般，阮玉死了，項凌菲離開了，幸好阮玉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孩子，就像當年爺爺一樣，爸爸死了，母親不知道去哪裡了，只留下爺爺撫養著自己。

    輕輕掀開白布，看到阮玉蒼白的臉上，已經乾裂發白的唇邊卻掛著一絲笑意，好象在告訴自己，她走得毫無牽掛，她走得很安心。

    「你放心，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你女兒的，我會把他當作自己的女兒來看待的。」南宮煜祺收拾好心情，把一切都交代給醫生來處理，而後又撥了一個電話給項凌菲，依舊還是關機的，從剛才第一次接通被掛掉後，再撥就一直是關機的。

    打了一個電話到家裡，是林媽接的電話，「少爺……」

    「林媽，來下醫生。」南宮煜祺只是簡單交代完就走出手術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幹嘛？如果他跟項凌菲真的只能分開，也許分開了會更好點吧，但是那離婚協議書，他是不會去公證的。

    也許等哪天她累了，倦了，想要回來了，她會知道自己一直等在原地。

    林慕白趕到項凌菲告訴他的地點，好不容易找到了項凌菲，不悅地皺起眉頭，「怎麼把手機關機了啊，找了半天。」

    「不好意思啊，沒電了。」項凌菲說道，又問林慕白，「那個機票最快的可以什麼時候？」

    「下午就可以有的，只是……」林慕白剛想著要不要跟她談起今天見到南宮煜祺的事，可是項凌菲卻明顯的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也或者說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說什麼。

    「你幫我跟……」要喊林父爸還真的是挺有難度的，「跟你爸說，對不起，我想出去散心一段時間，等我想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好好孝敬他。」

    「我們今天去南宮家了，我……」

    「別跟我談那邊的事，你快幫我訂機票啊！」項凌菲已經催著林慕白打電話幫自己訂了，而後又喊著自己肚子餓，跟林慕白去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經過藥店的時候，突然想到昨天跟南宮煜祺發生了那種事，好象都沒有做保護措施。

    而後又不自覺地笑自己想得太多了，哪裡有那麼容易就有寶寶的。

    *

    三個月後，南宮煜祺因為工作上的事跟艾氏公司有合作，再次見到艾薇的時候，兩人都感到有些尷尬，倒是艾薇反而顯得更為自然些。

    「怎麼……幾個月不見，不認識我了？」

    「不……當然不是。」

    「可以請你吃頓飯嗎？」艾薇問道。

    「對不起，恐怕沒辦法，我得回家照顧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阮玉的那個女兒似乎總是特別喜歡他，只要有看到他在，就突然不哭了，而且很乖，但是他如果沒在，就會一直鬧，有時候鬧到沒辦法了，林媽只能打電話讓孩子聽手機，雖然那么小的孩子可能根本就聽不懂什麼。

    但是這孩子就是跟別人不大一樣，只要一看到有任何跟南宮煜祺有關的東西，也會變得特別安靜，後來南宮煜祺直接在嬰兒房貼了一張自己大大的海報。

    「孩子……」艾薇突然想到那個孩子應該是上次自己在南宮家看到的阮玉的孩子吧，那麼他……「你跟菲菲真的離了？」

    南宮煜祺搖頭，「這種事以後再說吧，走，一起吃頓飯。」南宮煜祺看到艾薇對自己和項凌菲之間的事一無所知，倒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其實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那就是艾薇跟項凌菲的關係。

    兩人坐在餐廳內，「你很久沒跟菲菲聯繫了嗎？」

    「嗯，從上次看到她跟林慕白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再聯繫過。」艾薇也不覺感到傷感，是自己，想得太過天真，是自己以為只要自己喜歡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弄不到手的。

    就像以前讀書的時候，只要是喜歡菲菲的男生，她都可以很輕易就把他們釣到手，卻沒想到會遇到一個南宮煜祺，甚至還讓自己不擇手段到那般地步，甚至永遠失去了跟項凌菲之間的友誼。

    「其實你跟菲菲之間的友誼一直都存在的，你們不需要因為我而走到今天這一步。」南宮煜祺突然說道，他還依舊記得認識項凌菲最初的一段日子，她幾乎每一天的嘴裡都會掛著一個薇薇的名字。

    「不可能了，其實是我傷害她太深了，我沒資格再當她的朋友。」艾薇低頭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杯，「有一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當年其實菲菲懷過你的孩子。」

    聽到這話的南宮煜祺，差點沒辦法手上的杯子打翻，「我的孩子，菲菲？」

    看到南宮煜祺這副表情，艾薇不自覺地低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當年你們是怎麼發生的，反正差不多就是你喝醉了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跟菲菲發生了關係，還記得當年，就是菲菲在陪你去戒毒之前消失了一段日子，在那段日子裡，她下定決心要好好生下你們的孩子，對不起……」

    「什麼意思？」南宮煜祺有些不解。

    「是我害了你們的孩子，是菲菲說她根本就不喜歡你，我之前不知道她懷得是你的孩子，我還在勸她留下孩子，可是當我知道她的孩子是你的，我就串通醫生告訴她，她的孩子是宮外孕，如果不流掉，連她自己也會有危險的。」

    「你……」

    「我當時也沒有見你去找過她，我以為你們倆是不會有可能的，讓她打掉孩子也好，要是她年紀輕輕的就帶著一個孩子，你應該很清楚一個才二十歲的女生，還沒結婚就帶著一個孩子，不止社會道德不能容忍，恐怕連項媽媽也不會同意的。」

    南宮煜祺的腦海里開始在回憶著當年的事，好象沒有哪一天是奇怪的，好象自己見到項凌菲的最後一天是自己跟阮玉分手的那一天，最後是李偉送自己回家的，難道在那一夜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南宮煜祺突然站起身，向餐廳外走去，一邊撥打著李偉的電話，質問他當年所發生的事。

    李偉只好老實交代了當年發生的事，因為是項凌菲再三要求他別說，所以就只好替她保密了，南宮煜祺狠狠掛掉電話，真恨不能把手上的手機也甩出去。

    而後打電話給徵信社，其實從項凌菲離開後，他早就托徵信社的找到項凌菲了，不過一直沒有出現過，只是在等，等她想開的某一天。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一刻也不想等了，這一回，哪怕是用婚姻綁著她，也絕不讓她再離開自己一步了。

    *

    趕到美國的時候，遇到了南宮煜陵，也許經歷了太多事，南宮煜陵和南宮煜祺之間，反而變得比較融洽了，當南宮煜陵知道了項凌菲在美國的時候，馬上自告奮勇要幫他。

    「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了，我相信小李應該也告訴你過去我跟項凌菲之間發生的一些事吧，如果你這次還不好好珍惜，就別怪哥我不顧及兄弟情分了。」

    「你放心，只是……我擔心她會來美國，她的心中最愛的那個人還是你，你……」南宮煜祺第一次露出這種不夠自信的表情，他其實很想自信的，可是他更清楚，初戀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是美好的，更何況項凌菲既然選擇了離開，為什麼又會來美國呢？

    難道她的心中在希翼著有什麼奇蹟發生嗎？還是說她其實只是想要來尋找她心中最初的美好。

    聽到南宮煜祺的話，南宮煜陵溫和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你也有這種時候，那不然我們來讓她自己選擇，如果她選擇了我，那你就乖乖退出，如果是選擇你的話，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的。」

    「可是……」

    「你怕了？」其實看到南宮煜祺這般在乎項凌菲的想法，南宮煜陵反而更堅信項凌菲跟南宮煜祺在這幾年內所發生的事會改變太多。

    他是認識項凌菲在前，可是他跟項凌菲的緣分卻那般無奈，明明很多次可以在一起的，但是他們卻只能不停地錯過，經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已把項凌菲看成了生命中最美好的邂逅，有些人，有些事，讓他永遠留在記憶里才會是最美好的。

    「好！」南宮煜祺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般點頭同意道。

    項凌菲手上拿著照相機，來美國三個多月了，這裡的名勝都逛得差不多了，不過項凌菲依舊每天背了一個旅行包，裡面放著一個保溫瓶，人家都說旅行是散心最好的方法，果然這招很不錯。

    好象來這裡的每一天都是晴天，就算知道肚子裡已經有一個小baby在慢慢成長著，她的心情依舊很好，就算吃了吐，吐了吃，她還是過得很開心。

    拿著攝象機在拍攝景點，突然鏡頭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項凌菲不敢相信地放下手中的攝象機，看到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南宮煜陵。

    再次見到他，心頭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來形容這種感覺了，很親切，也許就像人家說的他鄉遇故知，又感到很陌生，想保持的距離吧，擔心看到他，很快也就可以看到南宮煜祺了。

    還記得自己離開的那天他打了好多電話，後來有開機都可以看到他發的簡訊，最後直接把卡換掉了，這才讓自己安靜了一段日子。

    其實被人掛念的日子真的很不錯，只是那種感覺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很愛很愛自己的男人，可以為了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哪裡的，可以陪著自己好好玩，一起聊天，可以談心的男人。

    可惜南宮煜祺他不是，他背後有太多的人和事，艾薇，阮玉，更或者還有很多很多，比如方美麗，雖然也許她再也不可能出現在南宮煜祺的眼裡了，畢竟同在一個城市那麼多年，她跟他都沒有見到面。

    「你過得好嗎？」南宮煜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跟前。

    項凌菲微弓起身子，明知道才三個月大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出來，也許是心中有鬼吧，「我還好，你呢？」

    「我……」南宮煜陵的眼角偷偷掃了一眼項凌菲後方不遠處的南宮煜祺，「我不太好！」

    「哦。」項凌菲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她只想著儘快逃離他的視線，「那個……你也來這裡玩？」

    南宮煜陵看了一眼身後的自由女神像，搖搖頭，「我聽爺爺說了你跟祺的事，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有緣還可以再見面，如果……」

    項凌菲的心頭跳得飛快，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可是當接觸到南宮煜陵那深情的眼神時，她還是忍不住想逃。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

    「對不起，我想我們不合適。」項凌菲急急說完，轉身的時候，卻看到站在自己正後方的南宮煜祺，他都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了，難道……

    看著南宮煜祺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她想從他的身側離開，卻被他緊緊抱在懷中，「菲菲，我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被南宮煜祺抱在懷中的項凌菲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無力地伸出手來捶著他的後背，「我……」南宮煜祺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終於項凌菲直接把自己想嘔吐的酸液如數吐在了南宮煜祺的身上。

    「你怎麼樣了？」這回可把南宮煜祺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項凌菲生了什麼大病。

    項凌菲倒像是習慣了一般，趁著南宮煜祺放開手的瞬間，從背包里取出保溫瓶喝了一口溫水，一會就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南宮煜祺早把外套脫了下來，甚至直接丟進垃圾桶內，此刻他最關心的就只有項凌菲，生怕她再一轉眼又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菲菲，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一旁的南宮煜陵看出了點端倪，「傻瓜，你快要當爸爸了。」

    項凌菲抬眸看向南宮煜陵，臉頰卻突然一片緋紅，以及一臉因為這個消息而一時驚呆的南宮煜祺，南宮煜陵轉身瀟灑離開，就算不回頭，他也知道南宮煜祺和項凌菲的未來可以很幸福。

    走出不遠處，有一個女生很可愛地攬上他的脖頸，「你又一個人想去哪裡？」

    「去很遠很遠，一個你看不到我的地方。」南宮煜陵微笑著回答道，他哪裡能逃得出這個魔女的掌心啊，她可是纏了自己快十年，誓有自己不結婚，她就不嫁的趨勢……

    「我給你蒙上眼睛了，以後你就看不到我了，不過得由我帶著你走，你才不會迷路。」doris的雙手蒙上了南宮煜陵的眼睛，而後兩人幸福地攜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