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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補色與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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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裡,丹歌子規天子等忍卻是轉換了好奇,對風芒本身有了更多的興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幾人相視一笑,他們方才還懷疑風芒,而此時得知,風芒顯然並無心機暗藏。只是他在刻意裝扮下,變得彬彬有禮起來,而其實做事,還是有那股子莽勁兒。

    似也知道風芒的做事如此,家主風和雖然臉上有些責備神情,但卻並沒有多言。非常時期的非常之法,雖然聽來不雅,但顯然收效顯著。過程雖然粗魯,結果卻是喜人,過程該罰,結果該賞,一賞一罰,就變成了不賞不罰。而風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功力,也可謂爐火純青。

    風芒早揣摩透了自己師父秉性,所以並不擔憂師父忽然發難,問他個魯莽的罪行。於是他也不停頓,就把自己的話接著講了下去。

    「那人昨夜裡同其他族人一樣,也見到這分明壁障之內,分明秋季之中,甚至暑氣都未盡去,卻有恍若白雪的物事自高空飄落。他也感觸到那鱗屑威力,四面奔走,以期多多吸納,但終究不可多得,一定限度就戛然而止。

    「他自己分辨這天地的饋贈之物人人等分,所以也不惆悵。但他要如旁人一樣折回屋中時,因為家地處高處,回首而望,恰瞧見祭壇之上,好大一片雪白之色。他不需細看也知道那是好大一片鱗屑。

    「鱗屑本該翩然而落,浮於空中實不尋常,他也不想是那裡的條件超絕,使得鱗屑難以落下。他只以為是有那個人早以卦數占算了前程,料定了今夜鱗屑為雨,後又在人跡罕至的祭壇架下密網,肆意收集。

    「他如此想來,自然不平,而鱗屑帶給他的獲益又頗大,所以他還打算要去往那祭壇,把那人繩之以法。但他也知道那邊恐是不弱的敵手,於是他回屋整頓籌備了片刻,攜帶了許多工具武器,才出門欲匆匆上路。

    「我曾細問,他說這整頓籌備耽擱的時間,約在一刻鐘。一刻鐘後,他走出房門,卻見有三片雪白之色自遠處飄起,正是三團鱗屑。他講到這裡就有些色變了,因為他並沒有看到牽引鱗屑之人,也就是說,有那樣一個或多個武力高絕的人在遠處對鱗屑遙遙而控。

    「想通這一點,他立刻打消了之前前去一探的念頭。他只瞧著那些鱗屑飛到北去,沉入北方,在那白色幾乎看不見的時候,他正要平復心情,轉身回屋的時候。眼角卻瞥到一道沖天的紅光忽然升起,其色便在夜中,也鮮艷如血。

    「他震撼之時忙回神細看,那紅色正巧消弭,他只以為是自己一時緊張,眼前出現了幻像。但等他轉回屋中,打開燈光之後,整個屋內綠光充盈,久久不散。他只以為自己將橫遭毒手,不久殞命。

    「於是當夜他瑟瑟呆在自家院子的角落,不敢細看任何一點光明之處。直到翌日他從昏沉中甦醒,眼前綠意消失,似乎一切如常。但那一夜有生死交關,讓他對於那夜的事情諱莫如深,尋常跳脫的性子,也隨之萎靡了不少。

    「但那事情對他影響極大,所以他便在不知不覺中,總會想起那夜的事情。越想越分明,那個白色沉落的北方地點,似乎也漸漸清晰。尤其他在那眼角瞥到的紅光中,似乎是看到了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片。那個地方不言而喻,正是長老宮殿,風家禁地。」

    「嗯」眾人聽著也如臨其境一般,都感覺有些玄異,換做他們遇到這事情,應該也不能比那人淡定多少。但他們作為旁聽,卻總也能聽出一些似乎不那麼保險的、不那麼容人置信的話。

    丹歌道「可他起先說他好似看到紅色,卻後來否定,說紅色是幻像。再後來他確實看到的顏色,則是綠色,於是他到底是否曾看到紅色,這要打個問號。而既然這一點無法確定,則那紅光中所謂琉璃金瓦,會不會是他的加油添醋、憑空臆想」

    「這屋內綠光充盈,也不可信吧。」子規道,「風家人為燧人後裔,燧人發現了火,風家的修行也多與火有關。而又因為修行者的姓名關乎修行,木生火,所以風家的人名中多帶有木字。譬如早先的風柷風椑,面前的風桓風標。

    「便是沒有直接的木字,也都是草木之屬,如風芒、風和。而綠色,恰是木,風家見到這木,不該有那般無所適從,乃至無從下手的感覺吧。」

    就在眾人被丹歌子規的問題問住,一時為難之際,一個憨憨的聲音又想起了。那個稍帶臃腫的身軀又從角落的黑暗處走在了人前,顯露著他並不強烈的存在感。「我想,是因為他雖然看到了表象,卻感受到了本質,所以根本不敢停留,一定要避開它。」


    丹歌見到祁驁又出現了,有了興致。這傢伙存在感弱,也不是那種逞強之輩,他說話就如他的繪畫技藝一樣,從來時胸有成竹才會著筆。於是只要他一開口,一定能為丹歌他們一個線索的。

    「表象和本質這怎麼講」

    祁驁道「就譬如丹歌送了我一根繡花針,表面看起來是女紅之用,但當我想到丹歌能以如此細針殺敵無形時,就不敢輕視這針了,或許它傳遞的就是丹歌的殺機。而如果我恰巧見識到了丹歌的壞事,則這個危機就更為強烈真實。

    「那時,即便我是個精於女紅的工匠,繡花針在我手中可以肆意把玩,可到那時,我是碰都不敢碰,甚至是唯恐避之不及。而在這件事情里,那人看到的綠光,就是從屬與紅光的,一如我這例子裡的繡花針從屬于丹歌。」

    丹歌感覺自己在祁驁面前成了白痴似的,許多的不懂。他有心不問,卻還是好奇作祟,問了出來「綠光從屬於紅光,這又怎麼講」

    祁驁道「繪畫中有一個概念,叫做補色。補色即互補色,兩種以適當比例混合後呈現白色或灰色的色彩,就稱這兩色為互補色。在繪畫是,運用補色可以是色彩純度降低,而一個畫面中,以互補色繪畫,其中一色占據大版面時,就會增強對比,使畫面足夠顯眼。

    「基礎的補色中,黃色與藍色互補,青色與紅色互補,品紅與綠色互補。而與這補色相關的一個視覺情形,叫做視覺殘像。當人眼久看一個色彩之後,再去看白色,人眼為了獲得平衡,就會產生出相應的補色作為調劑。

    「於是,人眼久看紅色之後,再看其他的物事,就多為青色,哦,也就是你們說的綠色。所以,那個人返回屋中,看到自家一片綠色,正是視覺殘像。他其實是因為看多了紅色,才把一切其他都系都看成了綠色。

    「而那紅色只在他一瞥之下,就讓那綠色那般明顯、那般久長。對於我一個初入修行、還是凡人思想的人來說,只是一瞥之下,讓人的視覺殘像維持這麼久,實在有些不可置信。但修行界的事情,從來也沒有按著凡人的規矩在運行。

    「所以我大膽猜測,他雖然只是捎了一眼,但那紅色足夠強大,足夠磅礴,足夠厲害。於是他哪怕只在一瞥,卻其實恍若看了紅色好久好久,以至於他面前的青光久久不散,再兼之他那時候正在緊張,所以不及細辨,就匆匆逃離自家了。」

    這頗顯專業的解釋,把丹歌子規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們看向祁驁的眼神更為讚賞,看向風家人的眼神有了更甚的挑釁和惋惜。他們好似在說「瞧瞧這,我情報組織的人。讓你們優柔寡斷,這麼厲害人物,放跑了吧」

    風和心裡苦,但他什麼都不能說。

    這眼神的傳遞只在一時,眾人回神理順了祁驁的話,也就知悉今夜這一遭的目的地,確乎是那長老宮殿、禁地之所了。

    子規總結道「因為風芒調查的那個人看到自己家一片綠色,而因為視覺殘像,我們可以斷定他確乎是看到了紅色。雖然只在一瞥,但紅色力量足夠磅礴,這和那夜三大片浮空鱗屑被遙遙相隔引走,從其中判定出的龐大力量是相符合的。

    「既然紅光確實存在,則那人後來越想越清楚的紅光里的琉璃金瓦,或許也是可以確定為真的。那麼,浮空鱗屑的歸處、巨大力量的來源、紅色光芒的源頭,就確定是在風家的禁地了。」

    天子則道「而方才風標也說道,風家的水火歸處,正在禁地之中。極為長老都在這裡,枕木鑽木被陳置深宮,我們要做最糟糕的設想,就是燧木已經被敵人所占,那兩樣鎮族之寶的威力不消我多言,所以他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時候我本該奉行精神站在前列,但我這時候卻不得不賣一波隊友。子規因為他腦中存留的結繩片段,掌握了枕木鑽木的驅動之法,所以我建議子規走在前面,解除那神器危機。我們則擁護在後,防備其他的攻擊。」

    「好。」子規點了點頭,他對此並無異議,他確乎是對付那兩個燧木神器的最好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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