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偏移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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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闊無際、幽暗深邃、神秘浩瀚、危險恐怖……等等等等一系列詞語用在宇宙上面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甚至以上的任何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宇宙的恐怖，或許加上另一些詞勉強可以形容——死亡與絕望。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對於弱者而言，宇宙中無窮無盡的生命之中，總有那麼一些強大的生命能夠做到以人力比天，幾乎無懼宇宙中任何危險。

    比如……

    朦朧的夢境中。

    無數道交叉縱橫的裂縫布滿了這顆墨綠色的巨大行星，所有的大陸板塊，乃至深海中的地底，無不在飛『射』著橙紅色的流火，滾燙的岩漿從中溢出，原本綠色的天空變得一片漆黑，電閃雷鳴，颶風、海嘯不住的嘶吼著。

    顯然，這是一顆即將分支崩解，步入滅亡的星球。

    然而足以讓億萬生命全都失去生命的大災難卻沒有影響到兩個可以用『怪物』來形容的人。

    破碎成蜘蛛網般的大地上，一位有著一頭紫發，渾身上下都溢滿一股戰天戰地，猶如要捅破天際般狂傲氣息的青年，此時正帶著肆意的笑容盯著眼前的奇異人形生物，妖異的紫色眸子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猶如帶著某種『事實』一般，這片土地之上響起了一道狂意十足的聲音。

    「弗利薩，我宣布——你，有罪！」

    「混蛋、混蛋、混蛋……區區人類怎麼可能有這種戰鬥力。」

    怒火、屈辱、不甘……等等一系列負面情緒不斷的在內心波動著，名為弗利薩的銀白色嬌小人形生命此刻正咬牙切齒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紫發人類。

    ……

    一顆機械的星球。

    凹陷與龜裂布滿銀白的金屬行星，一會兒新的盆地和大裂谷產生，一會兒又有舊的盆地和裂谷癒合。

    整顆機械之星猶如一個巨大的生命體同時處於受傷和痊癒兩種極端狀態，但很快它就結束了這樣難看得境地。

    只因，兩個不可思議的生命體結束了這場僅僅持續數分鐘的死斗。

    「真奇怪，明明你的力量比布羅利還弱，但我卻感覺你就是比那心智混沌的賽亞人要強的多。」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黑髮青年面色奇怪的看著眼前身形嬌小的銀白色奇異人形生物，同時，青年那寬大的手掌按在了這個生物的頭頂，使其進退不能。

    「我……我還沒輸。」不甘的咆哮中，名為弗利薩的生物不斷的掙扎著，然而，平日裡足以讓整個北銀河的所有生命都懼怕的強大偉力，此刻在那隻平淡無奇的手掌面前卻顯得那麼的無力。

    即便如此，弗利薩仍然沒有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眼中那股恐懼與莫名的興奮並存的火焰依然在熊熊燃燒。

    然而，實力上的差距，並不會因為不放棄就因此改變，這個結果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

    只見弗利薩的身子忽然一頓，不在動彈，只是口中依然低喃著一句話。

    「宇宙帝王，怎麼可能會……輸。」

    默默的收回了剛剛發力的手掌，黑綢軍的總元帥，這位黑髮青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位眼中的神光已經潰散，失去了生機的嬌小生物。

    奇怪的是，不知何為，他沒有依照自己的惡趣味使這隻冰凍惡魔跪著受死，而是站著停止了宇宙帝王的一生。

    或許，這是對這位與他記憶中的那位弗利薩截然相反的尊重吧！

    一位可稱之為『強者』的宇宙帝王，而不是原來的那位號稱宇宙最強的地產商。

    ……

    ……

    ……

    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在夢境中閃過，千千萬萬個畫面猶如千千萬萬個世界線盡情飾演著千千萬萬的故事，雖然這些故事都殘缺不全，缺了非常非常的多，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宇宙帝王的終結！

    不知何時，沉睡中的惡魔驀然的睜開了那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絕望、慌亂的眼睛，然而透過飛船甲板上方的玻璃，入眼的滿天星辰卻提醒著它，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奇奇怪怪的夢境罷了。

    過了多久？

    或許一分鐘，也可能過去了十分鐘，不過即便過去了一小時，似乎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只是當冰冷的惡魔從那不可名狀的恐懼與絕望中醒過來時，卻發現這個房間內非常非常的安靜。

    安靜的令他有些不安。

    這個飛船里，上層的房間中的存在沒有任何人膽敢打擾，即便是整個宇宙中，有這個膽子的都寥寥無幾，身為左右手的薩博平常一直都是待命在門口，今天，自然也是如此。

    「薩博先生，能進來一下嗎？」

    有些尖銳也有些溫和卻不容拒絕的聲音透過一扇電子門傳入了待命在門外的宇宙戰士，薩博的耳中。

    得到命令，俊美的如同女子般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意外，這種命令幾乎每天都有一次，並且都是裡面那位存在午休過後。

    今天雖然不知為何有些晚，但薩博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一如既往走過自動感應電子門，以及一如既往的問候語。

    「弗利薩大王，午休還好嗎？」

    一瞬間薩博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心臟猛然間似乎停止跳動了幾個呼吸，整個人猶如陷入了冰窖，無窮無盡的恐懼從內心深處湧出，渾身動彈不得。

    只因，一股滔天的殺意鎖定了他，宛如一隻渺小的螞蟻被洪荒猛獸注視一般。

    絕望、冰冷、死亡。

    薩博此刻只有這麼一個感受，猶如巨浪海嘯中的一艘小帆，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一朵『小小』的浪花掀翻，在這無邊無際的恐懼中，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

    良久後，這股驚天殺意方才緩緩褪去。

    從無盡的絕望中回過神來，薩博這才發現，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均是冷汗。

    「薩博先生，我睡了多久？」

    「四…四…」薩博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那個數字似乎能馬上想起來，但不論怎麼想卻偏偏想不起來。

    只能眨眨眼睛，呆愣在原地。

    好在弗利薩並沒有在意這件事，而是慢悠悠的控制著漂浮在空中看起來像是缺了一小半的雞蛋一樣的飛行器面向薩博，等到他從那種半死亡般的精神狀態中恢復過來，方才問起了另一件事。

    「除了貝吉塔為首的三隻野猴子外，是否還有其他的猴子存活？」

    「弗利薩大王，應該……應該是沒有了。」

    「應該……」弗利薩眯了眯細長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薩博。

    一滴滴冷汗不斷的從額頭冒出，莫名的壓力瀰漫在周圍的空氣中，薩博知道，若是回答不當，他必定命隕當場。

    「不……不，當年那顆大型隕石撞擊過後，除了外出執行任務的那三人之外，沒有任何賽亞人存留。」

    身為宇宙帝王弗利薩的左右手，薩博當然知道當年貝吉塔星的真相，可是對外畢竟是用隕石撞擊來解釋，如此言論，應當不會有任何錯誤，雖然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區區隕石撞擊根本就不可能摧毀有著上千賽亞人常年居住的貝吉塔星。

    略微的回想了下夢境中的那一幅幅畫面，嬌小的身軀坐在飛行器當中，緊盯著薩博的細長眼睛中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右手的食指微微抬起，細小的光芒在其上微微閃耀，只是幾秒過後卻又熄滅了下去。

    「薩博先生，你先出去吧。」

    「遵命，弗利薩大王。」薩博單手握拳放於胸口，做出了一個宇宙間的禮儀，但他自己卻是知道，這僅僅是為了安撫一下那顆跳動不已的心臟。

    畢竟，剛剛從死門關走了一趟。

    一步一步的向著門口走去，在即將臨近門口時，一道不容拒絕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拜託你，薩博先生。」

    「找一顆名叫那美克星的星球。」

    「是，弗利薩大王。」

    ……

    控制著飛行器來到了房間內甲板的窗子前。弗利薩靜靜的看著外面的星空，良久後，嘴唇微微動了起來，語氣中透露著些許的迷茫。

    「那些，真的只是單純的夢嗎？」

    歷史的軌跡因為一隻蝴蝶輕輕的煽動了下翅膀，出現了未知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