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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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無恥！」柳清再次氣結，李威的那種眼神讓她一陣噁心，可一向溫婉的她碰上李威這樣的無賴，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見李威始終攔著自己不讓走，同時神態輕浮言語調侃，柳清又羞又怒，只好將希望求助於圍觀的人群，憤然說道：

    「你們這多人看著李威欺負一個智力低下的同學，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即便是不相干的人遇見也會覺得這般戲耍一個傻子是件極為過分的事，更何況他還是你們的同學，難道你們的書都白讀了嗎？還有做人的道德底線嗎？還是說，這樣的惡行讓你們覺得很有樂趣？」

    隨著柳清鄙視的目光掃過全場，圍觀的學生大都紛紛不自然的別過腦袋不與她對視，很男生都被柳清這段話說的面紅耳赤，雖然他們覺得這樣戲弄自己的同學是很不對，但更多的，則是覺得被美女這樣瞧不起很丟臉，出於這種心理，很快，指責李威的聲音就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李威，你戲耍陸風就算了，幹嘛還要調戲人家柳清。」

    「就是，人家柳清又沒惹你。。。」

    「人家一個女生，你一個大男人這樣刁難，有意思嗎?」暗戀柳清的男生不在少數，此時一旦有人開頭，眾人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李威，你趕緊讓開，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

    見許多男生都開始維護校花，紛紛指責自己，李威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揚著頭極其囂張道：「都嚷嚷你M！誰他M不服氣還是怎麼的？誰不服！站出來老子瞅瞅…」

    說話的同時，李威兇狠的眼神依次將剛才叫嚷的那些男生掃了一遍，而隨著他囂張的態度與威脅的眼神，那些剛才還紛紛指責他的男生頓時一個個閉上嘴巴，身子也下意識的往後蹭了一步。

    「知道老子家裡是幹什麼的嗎？就你們還跟老子嚷嚷起來了？也他M不回家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一群吊絲跟我裝比？都他M不想混了是不。」見眾人對自己那般畏懼，李威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說話的語氣，也更加跋扈了。

    見李威這樣目中無人，人們雖然暗暗咬牙，心裡氣的要死，但對橫行霸道慣了的李威，他們卻只是敢怒不敢言。

    周圍眾人的畏懼表情，讓柳清心裡失望透頂，她沒想到自己的同學竟然是這麼一群懦弱的人，李威如此仗勢欺人，連她這個女生都有種拔劍而起的衝動，而那些剛剛還在指責李威的男生們，此時卻一個個都畏畏縮縮，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讓她覺得即可笑又可悲。

    恰在這時，一直被眾人晾在一邊的陸風卻突然雙手捧著足球遞向李威，似乎是對突然增多的人群有些畏懼，他小聲說道：「我們…不玩球了嗎？」

    看著陸風那副傻乎乎的，有些討好自己的模樣，李威笑了，只是笑的更加放肆和玩味。

    柳清一陣黯然，想起眼前這少年的曾經，心裡沒來由的一抽。

    見到柳清那副傷感模樣，李威嗤笑出聲，斜眼看著她道：「還有你，柳清，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想在同學們面前出出風頭嗎，裝什麼好人？」

    「你真的既可笑又讓人噁心！」柳清冷笑，並未做任何辯解，只是此刻李威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使她越發覺得厭惡了。

    「艹！你說誰！？」李威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想他在學校仗勢欺人慣了，哪個學生敢跟他叫板，可此時卻接二連三的被一個女生嘲諷，怎麼能忍受。當即便陰沉著臉狠狠道：「柳清，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以為老子真不敢動你，你再說一遍試試！？」

    「你動手也改變不了你的無恥！」柳清是個文靜的姑娘，說句髒話都能臉紅的那種，溫婉如她也不可能去和潑婦一樣罵街，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向惡勢力低頭，她瞪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眸，倔強而惱怒的諷刺道：

    「背信棄義的小人，為了自己內心那點卑劣的虛榮，戲耍曾經高高在上的好友以尋找存在感，既可憐又可笑，難道不是嗎？」

    「M的你找死！」再次被言中要害，李威氣的要死，說著狠話，他揚起右手，作勢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李威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

    「是啊，怎麼能動手打人呢，真是的對方還是個女生呢….」見李威有動手的傾向，周圍圍觀的人群終於再次壯著膽子發出低聲的指責。

    「都給老子閉嘴！誰他M再BB一句老子弄死他！」李威咆哮，用眼神惡狠狠地掃視了周圍一圈，使周圍議論的人紛紛再度閉口，皆再次露出畏懼的神態。

    顯然，他們對李威的畏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哼哼，M的你以為那幫慫貨能幫你解圍？你他M想太多了，誰想找死可以試試！」李威歪著腦袋態度囂張的斜視著柳清，眼前的校花漂亮溫婉，幾乎完美，他內心深處還是抱有一絲得到柳清的希望，所以才再三出言威脅，企圖讓柳清對他服軟，亦或害怕的知難而退。

    「小人！」柳清針鋒相對，漂亮臉蛋上除了憤怒，毫無懼色。

    李威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柳清這般幫著那個傻子解圍，使李威有一種即便那個人變傻了，自己卻依舊在那傻子光芒之下的錯覺，即便他時常踐踏那傻子的自尊，以此來讓自己成為焦點。但似乎效果不大。

    尤其是現在。

    更是使李威心中升起一股無名妒火，直竄腦門，繼而惡向膽邊生，狠狠一耳光朝著柳清扇了過去！

    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很多人忍不住驚呼出聲，暗暗為柳清捏了一把汗，柳清更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生氣微微顫抖著。

    「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聲使還有些嘈雜的議論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李威兇狠的咆哮戛然而止！

    預料中的一耳光並沒有打過來，柳清緩緩睜開眼睛，很快，她不解的眼神就被驚訝所取代，繼而變為驚喜與激動。

    周圍圍觀的學生更是紛紛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只有那個曾經光芒萬丈的傻子陸風在那裡咧嘴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的天真燦爛，卻又似乎帶著一抹玩味。

    「你準備動手打她？」陸風揚起嘴角，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威脅味道十足，哪裡還像一個智障者，分明是這震驚全場的罪魁禍首。

    誰也沒有想到，被人整日戲耍，從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傻子竟然會在這一刻突然出手，並且力道驚人，下手絲毫不留餘地，只一耳光，便將準備動手的李威狠狠掀翻在地。

    又有誰會知道，無數個夜晚，嘲弄與戲耍背後，陸風孤獨的蜷縮在角落裡，那樣無助與委屈，只有一個溫婉漂亮的女孩對他安慰與鼓勵，語氣是那樣的認真。

    李威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這個變故，讓眾人傻眼了，可李威比所有人更傻眼，他右手摸著又痛又燙的臉頰，愣愣的看著陸風，一時間竟忘了嚎叫。

    「你…」李威驚駭不已，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他剛剛抬手準備打柳清的那一瞬間，分明看到了傻子那木訥的眼神忽然就變了，如狼一般幽深的盯著他，比刀鋒還要凌厲，那像極了曾經的那個天才少年。

    「知道嗎，你怎麼樣都行，就是不能欺負她….」不理會周圍眾人的表情，陸風蹲下身子，眯眼盯著李威，舉起拳頭，聲音一下子變冷道：「這不可饒恕！」

    「別！。。。別打我！我給你巧克力…巧克力….」反應過來的李威下意識嚎叫起來，一回想起眼前這個傻子昔日的霸道與鋒銳，他心有餘悸，一股內心深處的畏懼與忌憚立時瀰漫全身。

    這是他對陸風昔日輝煌歲月積累的敬畏感，兩年來雖然他刻意羞辱踐踏陸風，企圖將那絲敬畏消磨掉，但卻揮之不去，眼下一被勾起，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巧克力…」陸風愣了愣，下意識的接過，腦中忽的一痛，剛剛還明亮銳利的眸子忽然又出現一陣茫然。

    「對對，巧克力，你最喜歡吃的巧克力….全…全都給你…」李威慌的不行，連滾帶爬的起身落荒而逃。

    全場譁然。

    「我的天！發生了什麼….」

    安靜的操場立時又亂鬨鬨起來。顯然人們還以為陸風忽然恢復了，不然怎麼可能突然對李威動手。但眼下發現卻並不是那麼回事，這樣的反差讓人難以接受。

    「他好像並沒有恢復，可為什麼突然….真是奇怪….」有人低聲自語，今天陸風忽然反常的表現，讓許多人不解，但卻並未將此放在心上。

    「什麼人嘛！」看著落荒而逃的李威，柳清皺了皺鼻子，隨後將目光掃向那些圍觀的學生，眼中露出鄙夷，這些人，其中大多都和陸風認識，竟然眼睜睜看著陸風被人戲弄，不出來說句話就算了，竟然還在那裡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道德何在，還是說就因為李威那個傢伙有錢有勢，就不敢去招惹嗎。

    察覺到她的目光，大多數人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愧疚感，可笑的是，那些剛剛本來準備博取柳清好感，卻反被李威幾句狠話就嚇退的人卻紛紛臉色漲紅，自覺在美女面前丟了臉面，尷尬的找了個藉口遁走。

    在這些人眼裡，戲耍傻子的趣事沒了，自然就沒什麼必要再呆在這裡，人群很快散去，眨眼間整個操場就只剩下陸風與柳清兩個人。

    她將目光抬向陸風，問的小心翼翼又充滿期望：「你…恢復了是嗎。」

    看著這個幫自己解圍的女生，陸風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可眼中卻是無神的茫然之色。

    「哎。」柳清暗嘆一聲，從陸風手裡接過足球扔到地上，然後用力扳過他的肩膀，讓他面對著自己。

    這個清麗脫俗的少女，面對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陸風，依舊倔強的仰著小腦袋，注視著對方木訥無神的眼睛，輕聲的，正色的說道：「陸風，即使所有人都把你當傻瓜，在我眼裡，你依舊是那個光芒四射的陸風，我相信，你會回來的，不，我堅信。」

    望著那雙真摯的大眼睛，那一剎那，記憶忽然湧入陸風腦海，誰都不知道，他曾在最耀眼的時候追求她，卻被她婉言拒絕，當他變成傻子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戲耍取笑他，只有她次次維護….

    他像是要抓住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可卻又那樣的模糊，隨時要從手邊溜走一樣，腦袋更是如同無數鋼針在搗刺，炸裂一般的疼痛使陸風忍不住抱住腦袋，低低的呻吟起來。

    「你怎麼了，陸風，你別嚇我…」

    看著他因痛苦難當而變得幾乎扭曲的面孔，柳清一下子就慌了。

    此時的陸風，腦海中正發生著一件改變他一生命運的詭異事情。

    神秘特種部隊中一名頂尖級兵王於兩年前隕落，一縷執念殘存，機緣巧合之下附於陸風意識中，並企圖吞噬，將他的靈魂占有，可卻沒想到陸風的意志力極為強悍，兩年來腦中兩股精神力的不斷較量，也直接導致了他神經崩潰，從一個天才變成眾人取笑的傻子。

    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一個智障者。

    這兩年裡，陸風雖然變成了傻子，可變成傻子之後的那些記憶，卻都儲存在他的腦海里，此時，他思緒如潮水般，那些不堪的記憶一段段印上他的心頭。

    同學的嘲笑，朋友的背叛，老師的辱罵，家族的拋棄……

    這些令人羞憤，令人氣憤，令人痛苦，令人心碎的情緒一時間統統湧入他的心頭。

    憤怒，霎時充斥腦海，像是一股鋒銳霸道的氣勢，瞬間將腦中的入侵者淹沒，終于歸於平靜，陸風反而將那縷靈魂融合，收為自己的一部分，那是一段輝煌的記憶，讓他受益匪淺，使他掌握了兵王的一切技能。

    疼痛漸漸平復下來，陸風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緊張關切的柔美小臉，緊張的抓住自己胳膊的小手，淚眼朦朧的美目，他心裡忽的一疼，像是被什麼狠狠扯了一下。

    「清兒…對不起，這兩年來，讓你為我擔心，也跟著受了那麼多委屈。」

    陸風的語氣很輕，帶著深深的自責，他很清楚自己變傻之後，柳清為了保護和維護他，受了多少欺辱和嘲弄。

    「以後再不會了，我保證。」說著話，他一下子將柳清擁入懷中，那是一股無法抑制的悸動，閉眼嗅著她的發香，陸風喃喃道：「清兒，現在，答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你….你！」柳清本就很大的漂亮眼睛此時瞪得更大，任由陸風將她的頭髮整理柔順，聽著陸風的話語，再看到他明亮的眼神，柳清就算再傻，也知道陸風此時已經恢復正常了，她又驚又喜，幾秒的愣神之後，她又忽然驚叫一聲，小手用力，使勁想將陸風推開，與此同時，動人的紅暈霎時爬上她極美的臉蛋兒。

    她的力氣哪裡有陸風大，後者嘴角含笑，稍稍低頭看向她，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你…放開我！誰…誰要做你女朋友了！臭流氓你想的美！」柳清慌亂的應著，大眼睛飄忽閃躲，哪敢與他明亮又溫柔的眼神對視。

    「我認真的，以前是，現在更是，答應我。」陸風說的一本正經，可軟香溫玉抱滿懷，卻使他心起漣漪，微微一傾身，唇都要碰到她的唇。

    「你….你先放開我…」他的氣息就在跟前，讓柳清的心跳的越發厲害，像小鹿亂撞一樣，她很想逃，可卻掙脫不開，情急之下，她抓著陸風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趁機一下子溜出陸風的懷抱，落荒而逃。

    「喂！你屬狗的呀清兒….」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陸風嘴角上翹，溫暖而笑，只到柳清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他才緩緩收回目光，繼而皺起眉頭靜靜思索了一會兒，他腦中融合了一段新的知識，得到了很多寶貴的東西，不僅僅只限於武力，需要消化與咀嚼。

    片刻之後，他根據腦中新得到的知識，在原地打了一套標準的軍體拳。

    雙拳虎虎生風，動作一氣呵成，他明顯感覺到了力量的存在，收住姿勢之後不禁輕語：「我只是發揮了一成的威力嗎，看來它真的很強，僅一成而已，比起電視中軍事頻道播放的軍體拳，那些更像是在耍秀，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雖說以他現在的體格根本就不可能發揮出一成的本事，但陸風相信，按照兵王的方法，每天堅持鍛煉下去，早晚會將他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仔細感悟腦海中的知識，很快就驚喜的發現，這名綽號為『狼王』的軍人，不僅軍事素養極高，並且還精通數個國家的語言，甚至還包括唇語。

    這簡直不可思議，這該是多麼可怕，多麼強大的一個軍人，難怪可以擔任『狼王』。

    他震驚！

    曾在電視上見過某國的『魔鬼特戰隊』，極其恐怖，可腦中的知識卻告訴他，殺他們如屠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