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過去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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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石的排練室內，砥礪手中的電吉他用過載的音效喧囂了一陣之後，準備給謝新彥唱個小樣的邊浪開口道：

    「年輕得碰著誰，亦能像威化般乾脆，快活到半日也像，活盡一百萬歲」

    雖然粵語依舊不是那麼的很標準，但邊浪還是把這首歌想要表達的那種感覺給突出出來了。

    謝新彥對這首歌的中意，都已經寫在了臉上。至於對邊浪為什麼寫粵語歌也沒有瓶頸，他也沒興趣去探究這種問題，只是興奮的對邊浪說了一句：「這歌要是能在我20歲左右的時候時候寫出來那就更好了！當然貴，現在也不晚！

    我是搖滾型的，現在市場上的音樂是嘻哈說唱，搖滾是二十年前的老古董了，但是這依舊是我喜歡的東西！現在是喜劇，開心不動腦子，打鬥是二十年前的，我自己喜歡的東西沒辦法的，我也不要求他永恆的，是一個高位流行的狀態，沒有一套服裝，一個style永恆的時尚。」

    「你喜歡就好，那是要滾石這邊給你找人錄伴奏還是？」

    面對這個問題，謝新彥思考了一會之後才說道：「我的樂隊來吧，雖然我知道你的要求很高，但我相信我的樂隊能夠滿足的要求。音樂節後，我們開始錄！」

    而已經拿到譜子的謝新彥並沒有走，而是留下來想聽聽給陶曉雨的是什麼歌。

    這個邊浪就不想做示範了，他雖然知道女聲版的要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感覺只要自己一開口，就會不受控制的往伍佰那半死不活的唱法上去靠。對於這首歌在水藍星的首次亮相，他還是希望以女版的為參考基準！

    陶曉雨拿到譜子之後，已經自己練了一會了，現在唱個小樣試試也不是什麼問題。

    但看見伴奏這邊是滾石，作為一線歌手的她非常有禮貌的和所有樂手都打了招呼，而且用的都是老師稱呼。

    倒不是說滾石的伴奏就一定比其他樂手的要強，但能讓滾石伴奏唱小樣的機會畢竟不多。

    助理早就在一旁用手機準備錄製，只不過這視頻註定是要等發歌之後才能發布了。

    一線歌手的基本功那是沒有什麼問題，一開口就把眾人的思緒都給帶了進去：「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早知道愛情總是難捨難分，又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聽到這的時候，梁寬不禁感嘆：「怪不得劉紫陽會說出那種話，歌是真的好歌，不過楚楚唱苦情歌的代入感，似乎真的要比這個陶曉雨差一些，邊浪的眼力和判斷力是真毒！」

    而此時陶曉雨的公司那邊，被迫加班的藝人部總監和陶曉雨的經紀人田芃在茶桌的兩對面坐著，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低頭說道：「講道理啊，我是絕對支持這個事情的，但是這個鵝蛋音樂那邊的年框才剛剛續簽，這種節骨眼上曉雨那麼干，我和那邊可交待不了！」

    田芃也沒料到事情就趕巧到了這種程度，但她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平台和內容的關係是相輔相成的，但對於曉雨個人來說，平台的意義就要遠遠低於內容了。你看看，這種不要錢的熱度都已經有了，難不成我們現在和人滾石說不合作了？」

    聽到最後這不合作三個字，總監把繞著太陽穴的手放開，然後伸出慌忙搖擺著說道：「不至於，不至於，能和滾石合作，這事外面多少公司眼紅呢。只是這合作的方式上，我們需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田芃點了點頭也沒有催促，等著總監繼續說。

    也就在這時候，田芃的手機上傳來了微信的提示音，一看是陶曉雨助理髮來的，她都顧不上和總監打個招呼，直接就點了進去。

    一看是個視頻，她心裏面就有譜了。

    「總監，小樣過來了，我們欣賞一下？」

    這句話來的有點突然，總監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什么小樣？」

    「曉雨新歌的小樣啊！」

    「啊？什麼？那麼快的麼？」總監是有常識的，對邊浪的速度和質量也是了解的，但快到了這個份上，還是著實讓他有些驚訝。

    田芃也沒理會總監的廢話，把無線耳機從包里拿了出來，遞過去這一隻等總監戴上之後才按下了播放鍵。

    當前奏的鋼琴音從耳機中溢出，總監只覺得一股子幾十年前那種老經典的味道，開始通過耳機占領他的半邊腦袋。

    「你說」

    聽了一段主歌之後，感覺另外一邊腦子已經開始抗議的他，起身單手把田芃耳朵上那一隻耳機給摘了過來，然後用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

    田芃雖然有點氣，但氣過之後又有點小得意。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在每一個夢醒時分，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聽完這進間奏之後，總監長舒了一口氣，把一對耳機摘下遞還給田芃道：「明天買機票去春城，我和梁寬去當面談」

    這下是輪到田芃懵逼了：「活見鬼了吧，總監這都幾年沒親自出馬給曉雨談過資源了」

    當然她也很想知道總監心裡的計劃是什麼，在她看來既然年框已經簽訂，這事是根本不可能瞞得住的，但公司藝人還要發歌，不可能為了陶曉雨一個人去和鵝蛋鬧翻！

    不過好在他從總監的舉動中也算是看到了態度，這一把公司是不會放的。

    等到第三天的中午，陶曉雨轉投滾石的消息就被滾石官方放了出來！

    和之前吹得有鼻子有眼，但最後沒見著真實官宣的郭思楚相比，陶曉雨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完全就是閃到了很多圈裡人的腰。

    有唱衰的，但當然是羨慕的更多。畢竟簽約了滾石，就等於有了被餵飯的門票。

    至於內情到底是什麼，鵝蛋那邊的人已經猜了八九不離十：「這事絕對兩邊商量好的，陶曉雨公司那邊私下和滾石合作，共同把持陶曉雨的經紀約！」

    馬原也是這樣的判斷，但是自己公司這邊沒證據啊！

    比起這個麼，他更擔心的是這件事後續的影響力。謝新彥他們是沒辦法，到了天王級的，公司也得看人家臉色行事。

    但是要是按照圈裡流傳出來的那個說法，這張專輯年底完整上線的時候，他們鵝蛋就成了全年無冠軍歌曲的大笑話了吧！

    以前邊浪就算拉動了整個搖滾圈來抵制，鵝蛋也可以不在乎。但是現在滾石開始要輻射向整個華語樂壇了，鵝蛋就不可能不在乎了。

    是戰是和，這事不是他能決定的，他馬原只能是向劉紫陽確認這張專輯後續的情況。

    劉紫陽知道這事該透露多少，以及該怎麼說：「老馬，我勸你別在這事上費心思了，要不然你這音樂總監，遲早因為這件事從鵝蛋離職。這種合輯，你想想你幹了那麼多年見過幾張，近幾年還有沒有誰做出來過？」

    被那麼一點，馬原感覺到這事的嚴重性又上升了。

    別說是這幾年了，就是在華語樂壇最輝煌的那會，這種形式的專輯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他記憶中，這種合輯要麼是遇上什麼大事，要麼紀念什麼人。

    什麼也不為的就弄合輯出來，還是這種一線超一線陣容的，他聽都沒聽過

    這事要是問邊浪，邊浪就要和他們好好介紹一下《華夏火》一、二、三了！

    雖然這三張專輯從91年第一張發行之後，等了12年才有了第三張。但能看到竇仙和花兒樂隊出現在同一張專輯上，那也真只有他們了。

    華夏火合輯，含盜版在內，據說總銷售量超過了兩千萬張。這種成績不管放在當時還是現在，都是個不得了的事情。

    但後人評價華夏火的說法卻是呈現了兩極分化的趨勢，大部份的看法，認為華夏火的系列作品是大陸創作及音樂文化發展最重要的推動力量，引起了時代的共鳴，帶動日後的年輕文化發展，居功甚偉。

    負面的看法，則是華夏火引起了超過時代環境許多的經驗，知識及資金，雖然成功的推動，但是對環境的衝擊太大，導致後繼困難。只能在歷史中留下驚鴻一撇。也讓當時紅極一時的樂隊與歌手進退失據。

    張培仁曾於搖滾華夏樂勢力十年紀念時，在媒體公開道歉，表示未能完成夢想的遺憾。但多次訪問中，張培仁都拒絕評論當時的背景原因及心路歷程。所以仍然有未明之處。

    邊浪那時候還小，沒多少概念，但後面聽三哥他們說起來，都說當年，謳歌整天追在張炬屁股後面，讓他給樂隊起名。

    張炬說，丫都沒西四包子褶好看，就叫「醜陋的面孔「吧。謳歌去吃了包子，看著不醜還怪好吃，只留下了面子，就有了「面孔「。

    張炬當時在三個樂隊彈貝斯，95年騎摩托離世的時候，導致整個京滾圈直接半癱，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1992年，拼盤《華夏火  i》上桌，第二首歌就是是面孔的《給我一點愛》。1995年，面孔《火的本能》，由方無行製作，  bmg唱片發行。這時方無行也在滾石，目睹了張培仁的一系列冤大頭操作，誰知他更慘。

    專輯賣了不到20萬張，  bmg還是給了保底的30萬版稅。

    「方無行，你丫還差40萬版稅。」

    「70萬？那是算上盜版啦。」

    方無行揚長而去，哥幾個怒了，開車就追。

    方無行靈機一動，作死在三環逆行，希望能被蜀黍攔下。但那年頭車太少，也不興查酒駕，夜三環淒涼得像黃泉路。沒多久，方無行終於停車，因為沒油了。天知道哥幾個從哪弄的小piupiu，把他押到家，將所有值錢的都拿走了。

    方無行可能很少有人聽說，但你一定知道《夢回唐朝》，除間奏丁武念的那幾句詩，其他歌詞都出自他筆下。

    如果沒有方無行，早年風行大陸的搖滾合輯《華夏火i》、《搖滾bj》系列也將不復存在。

    《黑豹i》、《唐朝i》、《我不能悲傷的坐在你身旁》、《戀愛中的蒼蠅》、《面孔》…這些參與過的專輯具體包括多少張唱片，方無行記不得，也懶得去統計。但從他1991年來大陸至今，華夏搖滾從當年的風生水起到如今的舉步為艱，他的個人生涯與之休戚與共、水乳交融。

    《夢回唐朝》問世時，竇唯已退出黑豹。然後，黑豹開啟了「鐵打的樂隊，流水的主唱」模式。

    先是秦齊，待了一陣也想玩重金屬，去了唐朝。

    巒樹好容易從失戀中走出，移情別戀馬術，就連黑豹每次聚會，他都選在馬場，可見馬在他心中重過音樂，原因你懂。郭四一把將他從馬背上拉下來，臨危受命成為主唱。

    1993年8月，黑豹發行《光芒之神》，馬上就接了一場演出，但同一天巒樹要去內蒙參加馬術比賽。看著紅塵作伴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的巒樹，郭四無可奈何。

    也巧，巒樹去了內蒙，內蒙還回來一個。一個叫馬克塔勒的小伙來補位了。小馬是歌唱家德德瑪的兒子，時間不長也走了，鍵盤馮小波又頂替了主唱。

    1994年，秦齊親弟秦勇加入，一唱就10年。期間推出《無是無非》《不能讓我的煩惱沒機會表白》和《黑豹  v》三張專輯。2005年因兒子患病退出，戲曲演員出身的張克梵（藝名大鵬）接盤。張克梵唱了8年，然而這8年間，黑豹沒出過任何一張專輯。

    2007年，黑豹沒新歌沒演出。李彤、趙明義、王文杰開了個以生存為主題的碰頭會。

    經友好磋商一致通過：歌愛聽不聽，飯不能不吃！

    於是哥仨開一火鍋店，名字也一致通過，就叫「人潮人海「。

    這些事，馬原當然不可能知道的，他只是想著這張即將面世的專輯就感到無比的頭疼。這就真不是新歌榜無冠這種事那麼簡單了，要是滾石這張專輯成功了，那麼後面一年給你來一張，鵝蛋音樂很可能就是從戰術性失誤轉變成戰略性失誤了。

    見微信那邊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等了半天也沒消息過來，劉紫陽接著發了一句：「下個月你就等著吧，陶曉雨和謝新彥的新歌要是不爆，我飛bj請你吃涮羊肉。」然後直接鎖屏，去找陶曉雨繼續溝通演唱的細節去了。

    而這時候的邊浪也在思考這張專輯應該叫什麼，思來想去也沒個什麼頭緒，很自然的他就想到《華夏火》系列。

    這名是必然不能用的，因為這得留給滾石以後出搖滾合輯的時候用。不過沿著這條思路想下去，邊浪就想到了華夏搖滾歷史上比《華夏火》系列還要早的一張合輯——《過去的搖滾》！

    「得，這名字還挺應景，就叫《過去的歌》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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