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裡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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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來了！？」許成松昨天被他拒了，心裡頭正不爽快呢。

    瞧見他手裡的紙包，以為他又是來家借米的。

    借個屁！他的米全被人偷了！

    想到這裡他就一肚子的火。

    尤其是他的槍啊！槍才是最重要的！

    許成松瞥一眼，裝作沒看到他的樣子，氣沖沖地進去，嘭地把門給關了。

    「呵。」許望山垂下頭，低低地笑了。

    生氣好啊，生氣就說明他無能為力。

    就是不知道，許成松這槍是怎麼弄到手的。

    得仔細琢磨琢磨，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再弄點兒子彈回來……

    今天練了手，許望山心裡有了點兒底。

    只要多弄點子彈，這個冬天，他們家絕對過得舒舒服服的！

    想到這裡，他腳步都輕鬆了很多。

    到了家裡後，許歡還在後邊撿柴還沒回來。

    許望山把柴卸到廚房，立到角落裡。

    然後他拿著紙包，又去地窖添了兩把米。

    等他回來，許歡已經到家了。

    「哥，你去哪啦，我看到這柴就知道你回來了！」她很開心地迎了上來，小嘴叭叭地：「我去後山撿柴啦，發現我們的紅薯藤沒死，好些又活啦！」

    這次他家斷糧，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那該死的野豬把他家地給拱了。

    大半的紅薯被吃了，剩下的沒被吃，也都給霍霍了。

    他們把地給翻了一下，沒完全斷掉的紅薯又給埋了回去。

    就因為這紅薯被弄成了這樣，不然的話，他們怎麼著都能撐過去的。

    「嗯，我等會去看看，把籬笆再加固一下。」許望山說著，把紙包遞給她。

    沒想到他真的又弄到了米，許歡高興得不行：「太好了，小妹今天精神多了呢！媽說她都能坐起來了！」

    「是嘛！？」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許望山在柴裡邊翻了翻，找到了那半隻雞，遞給許歡：「你把雞剁一下，今天晚上先吃一條腿。」

    沒辦法，不確定明天還能不能打到獵物，他們得節省著些吃。

    「哇！」許歡兩眼放光，興奮得捧著山雞的手都在顫抖：「哥，你好厲害呀！」

    這是山雞誒！

    許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又低頭聞了聞。

    真的，是山雞肉。

    看著她這樣，許望山笑了：「把雞腿剁成小塊，我來做，你再把雞背上的骨頭剔出來點，燉點湯。」

    既然小妹吃了粥就能坐起來了，那就說明方向沒有錯。

    喝點肉湯，身上就有氣力了就不會再瘦巴巴病怏怏的了。

    許望山說著，走進去看了看。

    小妹正坐在床上玩，聽到動靜她扭過頭來，一看到許望山，她就笑了。

    她舉起手，歡喜地叫他：「……噠……咕咕……噠……抱……」

    這咕咕噠咕咕噠的，冷不丁還以為誰家養的小鴿子呢。

    許望山忍不住微微地笑了，一伸手，就把小妹給抱了起來：「來來，哥抱抱。」

    「哎呀。」許媽在縫許歡的褲子，看到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別鬧你大哥，他這剛回來……」

    小小軟軟的一個糰子，抱在懷裡輕得像一團羽毛。

    昨天還病懨懨的，吃了三頓粥，眼睛就亮晶晶的了。

    還真是餓的。

    許望山心裡軟成了一片，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小臉蛋。

    「咯……咕咕……」小妹說話還說不太完整，但也咯咯笑著，往他臉上湊過來。

    親了他一臉的口水。

    許媽噙著笑意看著他們，又讓許望山把她給放下：「別累著你了。」

    「她又不重，能有多累。」許望山一手抱著她，在邊上坐下了：「媽，你好些沒？」

    不再挨餓，身體恢復得確實快了很多。

    許媽臉上也有了些血色，點點頭：「身子有些力氣了，我尋思著明天我就能下地了。」

    「急什麼，多休息幾天。」許望山平靜地說了自己進山，抓到只山雞的事：「我先去的小姨夫家……給他說過了，這事，誰都不能說。」

    聽說給了半隻山雞，許媽怔了怔，點點頭：「應該的……」

    只是轉瞬她就想到了山裡有多危險，臉色立馬難看起來：「不是說好了，不准進山，不准進山，你又偷偷去了是不是！」

    山裡頭那麼危險，他一個人，多危險啊！

    「沒有，我這不砍柴嘛。」許望山掂了掂小妹，儘量輕描淡寫地：「那獵人估計追大野物呢，山雞他沒瞧上，我給撿回來了。」

    這也不是沒有過的事，一般來說，只要人沒尋家裡來，這種撿食的事，也沒人會說什麼。

    只是別往外嚷嚷就是了，許媽臉色微緩：「那我等會給二妹說一聲，千萬別出去亂說。」

    「嗯，我給她講了。」許望山怕許歡沒煮過山雞，不會做，坐了一會把小妹放回去，又出去了。

    天色漸暗，許望山過去把鍋洗了，許歡利索地給下邊燒著灶。

    他家沒有油，許望山等鍋燒紅了些，把山雞靠近屁股的肉給扔下去煎了一會。

    稍微出油，屋裡便香成了一片。

    許歡聞著這香味，燒火都感覺暈乎乎的了。

    更不用說許望山再往裡頭放了雞腿肉，細細地炒了，放了些鹽巴，又放了些水，再蓋上鍋蓋，稍微燉煮一下。

    山雞肉肉質細嫩，口感醇厚，家裡也沒啥別的調料的，只能這樣粗糙地做了。

    不過，這樣就已經夠了。

    等得鍋蓋揭開，香氣撲鼻而來。

    許歡利索地拿了碗過來，興奮至極：「好了嗎？哥。」

    「嗯，好了。」許望山用手捏起來一塊，吹了吹，塞她嘴裡，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嘗嘗鹽夠不。」

    這可是雞肉呢！

    雖然還有點兒燙，但是許歡用舌頭左右晃了晃，硬是沒捨得吐出來。

    雞肉鮮嫩香濃，咬下去還有汁水迸出來，香得她舌頭都快吞下去了。

    「嗯……嗯……嗯嗯！」她話都說不完整了，香得她眼裡噙滿了淚水，好一會才緩過來：「好，好吃！」

    看著許歡吃得滿臉幸福的樣子，許望山笑了。

    他接過碗，把雞肉都給鏟了出來。

    底下的湯和油卻還留了一點點，又把雞骨頭給擱裡頭，炒了一會，放一大勺水。

    趁著這個時間，他拿出另一個碗，把雞肉撥出來一大半，又舀了一大碗粥，給裡間送進去了，給許歡說：「你先吃，不用等我。」

    許媽還想推拒來著，許望山直接道：「還有的，我都留了，你儘管吃，伱和小妹都得多吃些多補補，才能快些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