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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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南方某城市。筆硯閣  www.biyange.com】

    王燕心中忐忑，假裝著鎮定地看著面前的主管。兩腿在打顫，卻不敢在她面前表現，生怕觸及她的逆鱗。她手上的權利決定著她的實習報告，那份實習關乎著她的學分，從而影響著她是否順利畢業。還有3個月她就要畢業，畢業論文的初稿，她還沒有通過。她如果無法通過實習，再補實習也許來不及了。那她很可能延期畢業，如果延期畢業，那個後果，是她不敢相信的。

    她在回憶著她在整個實習過程中的表現，她在思考著為何單單自己被主管點名，被她留下來。她在心中假設著，心中出現壞的方面的想法，嚴重的後果。

    這該死的女魔頭，這個滅絕師太。她看了一下主管，她剛才的小心思，似乎被看穿。怕這個字成為她的全部。她好像在出冷汗，她好像被看透，她不會如此倒霉，她不會無法畢業吧。

    「閆瑾是你舅舅。」

    主管這句無頭無腦的話，打破王燕心中的邏輯。王燕在想，閆瑾是我舅舅。我舅舅是叫閆瑾，她口中說的是一個人嗎？這個問題馬上就得到證實。

    「我舅舅是叫閆瑾。我們的祖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重名的人不少。他一直在北方工作，很少來南方。您提到的人，也許僅僅是重名。」

    王燕斬釘截鐵地認定是重名，她心中在想，這個鐵面無私的主管，平時最討厭攀關係，我和她攀關係，也許是適得其反。先不承認，走一步看一步。

    笑聲打破這裡沉浸的空氣，王燕在這個笑聲的帶動下，也想笑，但是想到自己也許不會通過實習，即將出現的笑容收斂，露出無奈的表情。

    「閆瑾是我師哥，我們是一個導師手下讀的博士，他比我早畢業一年。幾年前，我曾經去他家做客，在他家中看到你的照片。你那時候應該在上高中。樣子和現在幾乎沒有變化，從你舅舅的口中，我知道你的名字。我能從他談到你的語氣和神情看出，他對你的喜愛勝過他的親生兒子。」

    王燕聽到主管的話後，心中如同打翻的調料瓶一樣不是滋味。舅舅是一個真閻王。他喜愛的方式真特別，嚴厲的管教在她的心中對舅舅這個詞彙有些後怕。

    「我叫你來，主要是想和你敘舊，我不小心把你舅舅的聯繫方式弄丟了，想要通過你，繼續和他聯繫。還有另一件事情，就是告訴你，你實習期間表現很好，有機會留在這裡工作，你對留在這裡工作有什麼想法。

    這比過山車還要刺激的翻轉，令王燕有種被彩票砸中的感覺。

    「頭，我稍後會把舅舅的聯繫方式通過微信發給你。留下來工作的事情。我還沒有想好。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那你慢慢想，你還沒有畢業，這事情不急。你好好考慮。考慮好告訴我。」

    「那沒什麼事情。我就。」王燕的話沒有說完。

    「沒什麼事了，你走吧。你好好考慮我提到留下工作的事情。」

    王燕打個招呼就離開主管的辦公室。她走出屋子，感覺外面的空氣特別新鮮。滅絕師太露出觀音菩薩的儀態，也無法改變其本質。

    「你怎麼樣。」王梓桐看到王燕出來，馬上迎上去。

    「沒什麼事情。你安了。」王燕對王梓桐說。

    王梓桐是王燕大學同班同學，室友兼對床。是王燕大學中收穫的閨蜜之一。與她一起在這家公司實習，一起結伴回寢室。這幾個月兩人相伴，同進同出。

    「你的實習報告呢。我的已經到手了。並且評價是優秀。」王梓桐得意地把手上的報告給王燕看。王燕看後，表情沒有變化。轉身離開，王梓桐看到王燕的反映，有些失望，想到剛才的小嘚瑟，有些忘形。羞愧二字把喜悅收入心底。閨蜜是很重要的。把手上的報告小心翼翼收入包中，急忙跟上王燕。

    「等等我，咱們一起走。」

    王燕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王梓桐跟上。兩人一起離開公司，一起去吃飯。一起回到寢室。在這個過程中，王梓桐以為王燕沒有馬上拿到實習報告，怕她觸景生情，刺到痛處，也是沒有同她提一點有關公司的事情。

    二人回到寢室。時蕾和東珠也在寢室。大四即將畢業，寢室中的四人都在，實屬罕見。四人聊天，聊最近的趣事，七嘴八舌的講述著當下，當下八卦，當下熱點。講述著曾經，昔日的點點。天漸漸變黑，日月在指尖更替。電話鈴聲打破這裡的氛圍。

    東珠看著自己的手機在震動和鈴聲雙重跳躍下移動著。時間映入她的心中。

    「姐妹們，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大晚上，你能有什麼事情，不會重色輕友去找某個野男人，把我們拋棄了。」時蕾對東珠說。

    「對重色輕友。咱們還沒聊完呢。」王燕贊同時蕾的話，說道。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王梓桐也發表看法。

    「爺，單身。一直信奉著掙錢比男人重要的觀點。姐妹們，你們應該理解我。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處理完，我會回來的，咱們徹夜長談。」東珠對大家來一個飛吻，拿著手機離開寢室。

    寢室中陷入三缺一的尷尬。

    「oh baby i think i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王燕手機鈴聲響起，鈴聲在整個寢室中環繞。

    王燕看著手機屏幕，露出甜甜地笑。

    「真正的重色輕友出現了。」時蕾打趣地說。

    「我還有事。」王燕笑著說完就離開了。

    「大學四年，你還沒有習慣。」王梓桐對時蕾說。

    「我還好吧。就受不來小情人之間的甜蜜。還好有個單身狗陪我。」時蕾說完把胳膊搭在王梓桐的肩上。

    「愛情是甜蜜的，你這個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現在是單身狗，也不陪你，好不容易有空。我要上網看劇。」王梓桐說。

    「什麼劇啊，一起啊。」時蕾拿著零食加入王梓桐的看劇陣營。

    王燕接著電話在寢室的樓道中閒逛。微笑驅趕樓道的陰暗，驅趕走路的累。驅趕這裡的冷。

    「我實習要結束了。主管問我是否考慮畢業後來公司上班。」王燕同蘇鵬講述白天發生的事情。

    「你想要和我分手。你為什麼如此狠心。我做錯什麼。咱們分居兩地的原因是什麼，你心中清楚，根本就不是我的原因。你為何想要離開我。」蘇鵬在電話中的語氣激動，無數的質問沖入王燕的靈魂。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分手。」這句話王燕不加思考，脫口而出。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和男友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為何如此激動。

    「我在上夜班。單位有事，改天再聊。再見。」

    「再見。」

    蘇鵬一直等到王燕掛斷電話後，才放下手機。他盯著牆角邊放著的巨型扳手許久。。

    「需要換泵，改管道。我一個人做不了，需要助手」同事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考。他穿上棉工服。帶上膠皮手套，帶上安全帽，拿起那個巨型扳手走入設備運行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