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正式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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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然隨虞思一同回到虞城國主府，自然少不了一番熱情款待。不過，按照姬然的要求，這一次宴請，倒是沒有別人參加，只有姬然與國主虞思二人。

    二人把酒言歡一番後，虞思端起酒杯，看著杯中的高度白酒，不僅感嘆道：「去年時分，有窮國生變，那寒浞小兒，竟誅殺后羿，並取而代之，自立為有窮國國主。那時，夏後相覺得此乃天賜良機，可趁其立足未穩之際，一舉攻破窮石，以恢復我大夏江山。卻不曾想，此一戰，持續近三月之久。我大夏軍隊，在相土的率領下，不僅沒有攻破窮石，反倒令大司馬相土命喪沙場。此役後，那寒浞勵精圖治，不到一年的時間，把有窮國治理的井井有條，觀其態勢，這寒浞小兒大有超過后羿老賊的本領。只可惜，我大夏國重統天下的機會渺茫。可悲可嘆啊。」

    姬然聞言，並未作聲，只是微笑不語。

    虞思一仰脖子，將杯中酒倒進肚子裡，而後看著手中的空杯，又笑著說道：「那時，為備攻打窮石，夏後相召六方國國主齊聚夏都，共商討伐大計。那次在夏都，本國主與有莘國國主姒孌一聚。姒孌國主每每說到先生，便不由地傷懷，感嘆先生沒能一直輔佐他有莘國，否則的話，有莘國必成為一代強國，有莘強則我大夏強，大夏強，則必可重新一統天下，恢復昔日榮光。」

    姬然連忙搖頭謙虛道：「姒孌國主抬舉我了，我姬然哪有如此本領。」

    虞思笑著說道：「先生有所不知，今日你我所飲酒水，便是姒孌國主所贈。而據姒孌所言，這高度酒水便是先生你傳授的釀酒之法所造。」

    姬然點頭道：「這倒不錯。不過這酒水之道，乃是小道，圖口腹之慾，不足為道。」

    虞思道：「酒水若是小道，那馴馬用以農，煉鐵用以兵，鑄錢幣用以商，此貢獻實乃富國強兵，豈是小道？」

    姬然謙虛道：「馴馬、煉鐵、鑄錢幣，確實是富國強兵之道。然之所以可施行諸政，實在是姒孌國主心胸寬廣，任由我胡鬧所為的結果。」

    虞思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撴在了面前的桌几上，面帶不悅地說道：「依先生之言，莫不是覺得我虞思的心胸不如姒孌國主寬廣嗎？」

    姬然聞言，趕忙站起身來，連連躬身道歉道：「國主誤會，國主誤會，然絕不是這個意思。我雲遊到虞國，也有一段時日，國主的威望名聲早已有所耳聞。」

    虞思面色緩和了下來，而後微笑著說道：「先生既然這樣說，那本國主有一事相求。」

    姬然道：「願聞其詳。」

    虞思面帶微笑，微笑里有帶著一絲狡黠道：「先生既然已到我虞國，且天意如此，讓你我相遇，不若，先生便在我虞國常住，來做我的國相，如何？」

    姬然聞言，心中暗喜，暗道：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但姬然表面上，卻仍然表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連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國主看重然，然心存感激，但國相之位，萬萬不可！」

    虞思滿臉的不悅質問道：「難道我真的不如姒孌麼？為何先生可做有莘國國相，卻不願做我虞國國相呢？」

    姬然嘆了口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後道：「國主莫要誤會，既如此，然便將這為何不可做虞國國相的原因向國主如實道來。」

    真的還有原因？

    虞思不僅好奇，於是便連連點頭道：「先生請講。」

    姬然又嘆了口氣，道：「國主只聽姒孌國主說我辭去國相之位，卻不知他是否與你說我為何辭去？」

    虞思答道：「聽聞姒孌所言，先生辭去，乃是家中生出變故，一道天火燒了你阿翁的百花谷，谷中親人俱都逝去。」

    姬然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實不相瞞，然年幼時，落入昆吾山，在山中拜一神仙為師，並隨他學了諸多本領。如那釀酒、馴馬、煉鐵等道法，皆是恩師所授。」

    虞思聞言大驚道：「怪不得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本領，卻原來是神仙教授出來的本領，怪不得，怪不得！」

    姬然點了點頭，道：「我師父在離開昆吾山雲遊四方時，曾告誡與我。這般道法，可傳授與萬民謀福，但不可隨意朝堂為官，否則，必遭天譴。正是因為然未聽家師所言，禁不住姒孌的邀請，做了有莘國國相，這才招至天譴，引來天火，牽連我的親人，一夜間，百花谷夷為平地。那時，我才信了家師之言，故而辭去有莘國國相之位，從此雲遊四方。」

    虞思聽完姬然的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而後點了點頭，十分理解般地說道：「原來如此。適才本國主倒是錯怪先生了。」

    姬然連連搖手道：「無妨。」

    虞思繼續皺著眉頭，一臉失望的表情，又道：「只可惜我虞思無福，不能讓先生在我虞國一展身手，唉——」

    有些失望的虞思端起杯子，一仰脖子，又灌了一杯鬱悶的酒。

    一杯酒下肚，虞思似乎對失去姬然的輔佐還是有些不甘，於是又猶豫著說道：「先生，當真不能做我的國相，輔佐我治理朝政嗎？」

    姬然也端起酒杯，平靜地飲下了一杯，而後望著虞思的雙眼，而後一副面色嚴肅的樣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著姬然一臉嚴肅的表情，虞思竟不由地心跳加速，隱隱覺得似乎還有一些轉機。

    姬然看著虞思，眨了眨眼睛，道：「國相確實不可做，但倒未必不可輔佐與你。」

    虞思聞言，眼睛一亮，忍不住地高聲說道：「先生的意思是......？」

    姬然點了點頭，道：「國主之盛情，然心中有數，不僅感激，且正如國主所言，你我確實緣分不淺。故而，然覺得，可以輔佐國主理政，但絕不為官。」

    虞思大喜，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如此甚好！甚好！」

    言罷，虞思又似乎覺得不妥，道：「只是，不授官位與先生，那先生卻又該如何施政呢？」

    姬然想了想道：「國主既然尊稱我一句先生，那以後我姬然便只是姬先生。姬先生可上朝堂，可發布政令，可行國相之能，卻唯獨不授官名。」

    虞思點頭道：「這倒可行。只是委屈了先生。」

    姬然搖了搖頭，道：「既然與國主有緣，願為國主效勞，有何委屈可言？」

    ......

    至此，姬然終於正式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