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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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師不餓，你自己吃吧！動靜小點，為師要入定休息了。」長雲老道說。

    聞言，李誠立刻跑到院中將老母雞拎起來，拿去了廚房。

    將雞頭按在菜板上，高高抬起手中的菜刀，用力往下一剁，老母雞的血條瞬間清空，只見系統提示道：你殺死了一隻「雞」，道行增加兩小時。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有了細微的不同。

    打開面板，上面的數據已經變成：

    【姓名：李誠】

    【等級：1級（40%）】

    【道行：14天0小時（鍊氣初期）】

    【功法：渾然道法（一層14/100）】

    【神通：暫無】

    【武器：生鏽的切菜刀】

    道行漲了兩小時，經驗漲了百分之一，功法也漲了一點熟練度。

    看起來並不多，但要知道，這可是殺了的一隻雞，很普通的蘆花老母雞，並非什麼妖魔鬼怪。倘若雞夠多，一整天殺下去，幾千上萬隻都沒有問題。

    那可就恐怖了

    「咦，這是？」

    殺完之後，李誠正要燒水拔毛，可面前的老母雞卻一陣閃爍，化成白光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一隻去掉了頭和腳，內臟也已經清理乾淨的「雞」，則從白光消失的地方浮現了出來。

    看大小，正是他殺死的那隻老母雞。

    竟然直接變成了雞肉。

    李誠打開系統面板，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富含靈性的雞肉，擁有遠超尋常雞肉的美味，吃了能夠緩解疲勞恢復傷勢。

    可入藥，適合煉製治療創傷的丹藥。

    烹飪不會影像其藥力。

    三行字，看得他是目瞪口呆。

    就一隻雞而已，好吃不說，還能「回血」，甚至可以煉製丹藥，這還是一隻普通的家養蘆花老母雞嗎？

    成精了也不過如此吧？

    「還有什麼能殺的嗎？」李誠四下尋找了起來。

    但是，除了偶爾飛過的幾隻蚊子，道觀里已經沒有了其它活物。

    至於出去，那是不可能出去的——這裡，是一個妖魔肆虐、鬼怪遍地的世界，一到晚上，人煙稀少的地方就鬼哭狼嚎，不知道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出沒。

    從小到大，只要天一黑，老道士就不許他外出。

    他也不是那種頭鐵，明知道外面有妖魔鬼怪，還非要夜裡跑出去的人：常玩遊戲的人都知道，低等級的時候不要去高級地圖亂晃悠，容易暴斃。

    還是等明天天亮了，出去殺雞練級，來得更穩妥一些。

    現在的話，還是把雞吃了，睡覺為好。

    「就不知道，這所謂的『美味』，有多美？」

    心裡想著，他開鍋下料，開始烹煮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股濃烈的肉香味飄散開來，讓整個道觀都瀰漫著香氣，將「入定休息」的老道士都給勾醒，拿著一瓶酒、一碟花生米，來到了廚房。

    「師父？」

    「明天就要離開了，今天晚上，咱們師徒兩個好好喝幾杯吧！」老道士說。

    聞言，李誠立刻道：「師父，我的修為提升了。」

    不管是受前身記憶影響，還是從利弊的角度考慮，他都不想還俗離開：雖然朝廷建立了天師堂、鎮魔軍、守夜人，三個鎮壓妖魔鬼怪的組織，全天十二個時辰無間斷的保護瑞國百姓，但妖魔鬼怪害人的事情還是時有發生。

    甚至有些地方，都妖魔成災，難以鎮壓。

    因此，渾然觀這個勉強算是一方淨土的地方，很適合居住。

    對於李誠的話，老道士先是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希翼，但很快就壓制了下來，帶著一絲決然道：「別說話，吃東西。」

    師徒兩人吃雞喝酒，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半夜。

    期間沉默無聲。

    酒足飯飽之後，長雲老道站起身，說道：「明早天一亮，立刻離開，不修煉到《混元道法》第三層，不要……」

    他想說不要回來。

    但是，看到李誠臉上的依戀神色，立刻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

    「不准回來！」

    ……

    借著酒勁入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道觀大門外。

    顯然是老道士施法把他弄了出來。

    道觀大門緊閉，已經從裡面反鎖，再也沒法進去。

    「這真是實實在在的，被逐出了山門。」李誠搖頭感慨著，跪在門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既然繼承了前身的身份，那自然要承擔他的因果。

    老道士從小把他養大，就像是父親一樣，這份恩情是不可能隨著下山而斬斷的。

    「師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您非要驅逐弟子離開，但弟子一定會儘快突破到《渾然道法》的第三層，回來向您問個清楚！」李誠大聲說。

    老道士沒有回應。

    就仿佛，道觀已經人去樓空，廢棄了一樣。

    事實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從昨天傍晚老道士回來開始，渾然觀中就充釋著一股死氣，各種蚊蟲蟻獸變得非常稀少，跟往日大不相同。

    夜裡甚至都沒有蟋蟀在叫喚。

    「該不會是，師父要坐化了吧？」李誠不由得想。

    但也不對。

    長雲老道好歹是一位「煉精化氣」中期的修行者，混元道法已經練到了「第二層」，至少擁有一百年壽元，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他現在距離一百歲還遠著呢！

    「是不是昨天在外發生了什麼？」

    李誠無從得知。

    想不通，便不再糾結，而是順著山路，向下方繁華熱鬧的「三水縣城」狂奔了過去——他要去縣城裡找雞鴨魚鵝，找豬狗牛羊，瘋狂殺怪練級。

    實力才是立身之本。

    只要把修為提升上來，那就什麼事情都不怕。

    目前而言，一天的道行是1%經驗，也是一點熟練度，那麼只要再殺1032隻雞，他的混元道法就能提升到第二層，修為也能到達「煉精化氣」中期，跟長雲老道一樣的境界。

    不過，在系統的劃分里，那是「築基期」。

    這個世界的道家修行體系，分為煉精化氣、練氣還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四個大境界，每個境界又分為前、中、後三個小階段。

    但在系統面板里，煉精化氣前期對應著「鍊氣期」，中期對應著「築基期」，後期則對應著「開光期」。

    練氣還神，對應著金丹、元嬰、化神。

    煉神返虛，則對應合體期、渡劫期、大乘期。

    每個階段十級，大乘期巔峰為面板等級「89級」，外加一個不屬於人間的「紅塵仙」，一共是99級，這是系統「凡人期」的等級劃分。

    後面「仙人期」對應這個世界的「煉虛合道」，但具體等級完全看不到。

    因為李誠等級太低了。

    不過，系統的等級和境界，究竟是實打實的「修真九大境界」，還是單純的只有名字，這個李誠也無法確定。

    跟現實對標的話，只能以這個世界的「道家四大境界」去論。

    「先定個小目標：天黑之前到達築基期！」心裡想著，李誠來到山下集市，用老道士給自己的盤纏，一口氣買了足足上百隻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