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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猛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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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生站在屋頂,淡淡的月光披灑在他身上,遠遠望著移動的火把,眸見透出一股森冷的寒意,趙戮還是帶人下山了。

    趙戮一馬當先,身後是這些年傾全寨之力培養出來的五百騎兵,遇上軍隊也就算了,若是一般的蠅營狗苟,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五百騎極為熟練地山道上奔馳,領頭的趙戮心急如焚,平日裡心愛的汗血寶馬也被馬鞭抽的道道血痕。途中不知從何而來的幾處暗哨皆被趙戮一刀結果,其勢仿若猛虎下山,看的身後騎兵震驚不已。記得上一次趙戮出手是五年前了,一人連挑寨中三十八人,三十八人非死皆傷,由此坐實了頭領的位子。

    五百騎一到山腳便發現不遠處有火光閃爍,正待沖將過去,四周卻突然多出了許多陌生面孔,張弓搭箭。一人走上前來問道:「可是蒼鷹寨趙大頭領?」

    「是又如何?不怕死的,只管擋道。」趙戮不願與其廢話。

    「趙寨主且慢,與其兩敗俱傷,不妨聽我一言,當年你們抓了我家少寨主,我們還不是願賭服輸將這一塊地割讓與你們了,如今只是雙方易地而處,大統領便沒有這個雅量了?」說話之人言辭懇懇,只是語氣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趙戮氣急反笑,一刀砍下了這個看起來有些自以為是之人的腦袋。五百騎迎著箭雨衝殺過去。

    不遠處傳來的人嚎馬嘶聲讓原本胸有成竹的少年面色有些難堪,旋即又一次拉開手中強弓,指著張原山道:「交是不交?」

    張原山也聽到遠處的動靜,看來趙戮是把騎兵都帶來了,一念既此,一把將昏迷不醒的祁岱拉倒身後,左手將刀橫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

    少年只來得及射出一箭便被後方衝出來的騎兵給逼的讓開了道路。在地上滾了兩圈的少年看起來有些狼狽,嘴角間滿是怨恨。

    趙戮衣衫多處被血染紅,臉上掛著血珠,一眼便看見了人前的張原山以及他身後昏迷不醒的祁岱。

    「沒用的東西,馬上把岱兒給我帶回去,讓你們嫂子瞧瞧。」趙戮聲音有些焦急。

    「是,寨主。」張原山隨手扔掉被少年一箭砸彎的橫刀,小心地將祁岱放在馬背上,然後自己上馬向著寨中去了。看著在馬背上顛簸的祁岱,趙戮嘴角又是一陣抽搐,但終究是忍住了。趙戮抹了把臉上的血水與汗水,跳下馬,走到少年身邊就是一耳光,然後將嘴湊過去陰森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不是祁岱留你一命,三年前你就已經死了,不知好歹的東西。」

    少年又一次感覺到了恐懼,實在是三年前這個男人留給自己的印象太深刻了,武藝高強,處事毒辣,差一點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不過一想到此行前父親對自己的交代,無疑多了幾分底氣,顫抖著說了兩個字:「戮……兒。」


    趙戮聞言,出乎意料的沒有動怒,只是淡淡說了句:「滾。」

    「那,那東西……」少年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箱子。

    「東西放這,我再說一遍,滾。」趙戮想了想道。

    少年似是心有不甘,但看著趙戮越來越不善的目光,回頭朝自己人吼道:「廢物,還沒斷氣的,跟我走。」說完帶頭隱入了黑夜之中。

    趙戮看著漸漸消失的少年,不由鬆了口氣。他是真的敢殺他,不管他是什麼東風寨,西風寨。只是少年說的那兩個字,卻是只有書生這樣喊過他。一想到書生,趙戮不由嘴角有些發苦。「少爺,趙戮對不起您的,只能今後用命來還了。」趙戮在心裡默念道。

    剩下人與五百騎兵一起清理著戰後的痕跡,一百多具屍體不處理一下,用不了幾天這山腳便會屍臭漫天了,趙戮獨自一人坐在幾口箱子旁。兩個時辰不到,一干人等清理完畢,前來向趙戮匯報,趙戮點了點頭,上馬帶著眾人回山。有兩個負責巡夜的人也抬起了箱子,他們兩也樂得接受,正好不用守夜,只是讓他們感覺到有些疑惑的是,這箱子有些輕了。

    之後幾天蒼鷹寨放出去的暗哨明顯多了起來,底層嘍羅只知道平日裡與他們談天論地的祁岱受傷了,還有就是寨主因為前些天幾班晚哨巡查不嚴已經開始殺人了。原本只是做做樣子的土匪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巡邏,布防。畢竟寨主說了那搶回來的金銀里是會拿出一部分來賞給對幫里有貢獻的人,一時間整個蒼鷹山方圓十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趙戮的耳目。

    祁岱就躺在趙戮屋子的客房內,趙戮的女人也姓趙,是個藥師的女兒,頗通醫術。那是趙戮在一次劫掠朝廷貨物之後的偶遇,另一撥土匪在上山堵住了上山採藥的藥師與他女兒,經過略顯俗套,但是那些土匪可沒想過殺死藥師,而是藥師在奮起反抗之時自己失足跌落山崖,女人悲涼,心生死意,對著懸崖喊到:「若有人替我殺了這幾個惡賊,我來世願做牛做馬來報答,今生我恨啊!」說完便準備跳將下去。趙戮正在帶著人往回走,尋聲望去,崖對面一女子淒婉決絕,我見猶憐。頓時,便認定了她。大喊道:「姑娘不必做牛做馬,我來助你除恨,做我女人就好。」說完馬鞭一揚,重重的抽了下去,一人一馬如天人般越過懸崖,手起刀落,無一合之將,除女人外都做了刀下惡鬼。女人望著趙戮,美目含淚,楚楚動人。當晚兩人就入了洞房。

    「夫君,岱兒之傷,下腹唯最,虧在氣血,這幾日已補回少許,再休養些天,每日用藥,不出三日定能甦醒。」趙氏溫婉的說道。

    從趙氏來到此處起,對待自己一直溫婉賢淑,趙戮心中更多生了幾分愛憐,望向趙氏的目光不由變的深邃。

    趙氏臉上一紅,以為趙戮想到那事,旋即微微一笑:「整日照看岱兒,夫君看起來有些累了,不如去小做休憩。」

    趙戮有些驚愕,回想起自己剛剛的確有些走神,趙氏誤會也是情有可原,不由咳了咳道:「我還不累,夫人這幾日才累,採藥,熬藥,針灸,樣樣親力親為,夫人去歇息吧,我來看著。」

    「那就有勞夫君了,我去看看其他兄弟恢復的如何了。」趙氏仍舊是不溫不火說道。

    「……」趙戮只能如往常一般苦笑,知夫莫若妻啊,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趙氏走後,趙戮看著床上的祁岱,臉色已由原本的蒼白,漸漸變的紅潤起來,唇間也有了血色,細密的鬍渣也漸漸多了起來。視線轉到肩部包紮的地方,趙戮心情變的有些沉重。事情的經過趙戮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但是祁岱受傷的太過蹊蹺了,那四箭本是朝著老二而去,為什麼祁岱會突然擋在老二身前?以他對祁岱的了解,除了少爺與自己,祁岱是決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的,因為為了他自己的命,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可能正是因為付出太多,才如此憎惡當初之人吧。慕容寒,一個連趙戮都感覺到可怕的怪物竟然來中雲鎮了,怕是真要如少爺所說的變天了。那幾口箱子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原本戰力卓絕的三百騎兵會突然撤走?張原山遇襲就沒什麼可說的了,肯定是少爺的手筆。自己還順帶殺了幾個人栽贓給他們,不然眾人肯定會有疑心。東風寨的人自己是放了,可是箱子並沒有給他們,少爺會怎麼對自己?算了,不管怎麼對自己都是應當的。自己要抓緊時間了,少爺留給我,留給祁岱,留給整個寨子的時間都不多了,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趙戮如是想到。

    趙戮口中的少爺,書生此刻正坐在屋外的竹椅上,半躺著身子,半眯著眼。祁岱被人帶回山之後他也去看過一次,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關切,只是簡單問了兩句。仿佛對所有事的是他都可以不在乎,甚至連他自己他都不怎麼在乎。他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什麼,自己的道在哪。也許將有句話反過來說更為貼切: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想到這,書生嘴角牽動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逗樂。

    (本章完)



第5章 猛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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