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為長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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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炎炎，樹葉都被曬的打焉兒，此時正值三伏天，正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空氣中仿佛帶著熾熱的火焰。

    「好熱啊」縱使頭頂是一片森林，但是陽光穿過樹縫仍然把莫白熱的要死要活，莫白不斷的用手掌扇風，但是扇的也都是些熱風，如同火上澆油。

    莫白找到一處樹根坐下，把身後的劍放在地上，從包袱中拿出水壺，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臉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不知道此處離金陵到底還有多遠！」

    莫白開始回想這次下山的緣由，莫白是個孤兒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是他師父在路邊撿到的孩子。

    莫白的師父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一位修仙之人，從莫白十歲的時候就傳授他修仙之術，至今已有十年整。

    而現在，莫白需要去金陵完成一件老頭子交給他的任務。

    歇了一會兒，便有些乏了，便雙手抱著後腦勺，悠哉悠哉的躺下，抬頭仰望天空，不一會便睡蟲上腦。

    三伏天的中午不會給人涼爽的感覺，所以莫白決定等太陽落山之後再出發。

    「天乾物燥，正好睡覺……」莫白深深的打了個哈欠。

    ……

    「告訴我，為什麼要修習仙法？」雪山之巔，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穿著單薄的衣服，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接著滿天飄零的雪花。

    在他的身後，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衣服破亂不堪，弱小的身軀在寒夜中瑟瑟發抖。

    他的小臉被凍的通紅，手縮在衣袖中，雙手環抱於胸前。

    「因為，我想要活下去啊！」小男孩不過七八歲，語氣還非常稚嫩，但是這句話他說的很堅定。

    老人身體微微一顫，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從這個老人身上迸發，只不過轉瞬即逝罷了。

    「只是簡單的活下去？還是為了長生？」老人將兩隻手全部放在背後，意味深長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長生何緣？我只想讓自己，還有更多像我一樣的人活下去！」男孩的話很堅定，眼神愈發深邃。

    「呵呵」老人淡淡的笑了笑。

    「不為前生，不為來生，不為長生，不為證道成仙。孺子可教也，從今日起，你就是本座唯一的弟子了！」老人手掌指了指小男孩，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小男孩破舊不堪的衣服變成了一件精美長衫，看上去神光翊翊，巧奪天工。

    「師…師尊，真的有前生來世嗎？」小男孩顫顫的說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無需管這麼多，只要記住你是本座唯一的弟子，紫御仙尊的弟子！」

    ……

    「呼呼」一道閃光刺激莫白的大腦，莫白突然被驚醒。

    「怎麼又是這個夢？」莫白揉了揉劇痛的腦袋。

    「聽老頭子說，紫御仙尊是千年前的人物了，仙逝已有數百載，怎麼總是夢到他呢？還有那個小男孩，究竟是誰？總是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莫白看看了，天已經擦黑了沒有中午那種烤火的感覺了，拿起包袱和行李，莫白準備出發了。

    「此去金陵路途遙遠，也不知何日能達？如今乾糧與水已經耗盡，這裡地處偏僻，荒無人煙。s怎樣才能找到打尖兒的地方呢？」莫白看看四周，除了樹就是樹，其他連個鬼影兒都看不見。

    「那裡好像有一處人家」莫白眺望遠方，隱隱約約中發現了一絲燈光，本能的向那個地方走過去。

    看起來很遠，但是莫白走了不到百步就到了，甚是怪異。

    「有人在嗎？」

    樹林之中，竟有如此妙地，走進之後終於看清這一處。

    像是一座酒館，就地取材外面用木頭扎了一圈籬笆。

    一座兩層高的小樓，在正中央的位置，腳下是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可以看出，小樓主人一定是非常講究的一個人。

    「公子進來吧，奴家已備好酒食。」小樓之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像是女子的撒嬌聲。

    莫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準備推開籬笆門的時候，一陣風吹過「吱呀」一聲，門自動開了。

    「哼哼」莫白的嘴臉揚起一個詭異的高度，背後啊劍被他取下背在背上。

    莫白進入小樓，小樓看起來很大，但是內部空間能用的卻不多，在他的正前方擺了一張桌子，其餘的便再無。

    「公子請用膳，小女子稍後就來」

    莫白來到桌子前，把劍放在一旁，桌子上又不少幾道菜，還有一壺酒。

    出來至今滴酒不沾的莫白可算是逮到機會了，直接痛飲三杯。

    「姑娘還不出來嗎？」莫白又喝了一杯，這酒對他來說簡直是瓊漿玉露。

    說著，一道倩影來到莫白的面前。

    長得絕色，美不勝收，一身紫色長裙，凸顯她傲人的身材。

    「嘖嘖」莫白看她年紀也不大，沒想到身材確實不錯。

    只不過，她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白色尾巴。

    「狐族的女子，長得都這麼漂亮嗎？」莫白灌下一口酒，淡淡的說道，雖然她長得很漂亮。但是相比於酒而言，莫白選擇後者。

    「你不害怕？」女子有些驚訝。

    「呵呵，如果我害怕當時我就不會進來了。」

    莫白在一看到這詭異小樓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此處有妖了，畢竟對於那股妖氣他實在是太敏感了。

    「姑娘，怎不坐下與我喝一杯？」莫白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女子莞爾一笑，憑空出現一樽裝滿美酒的杯子，一口飲下。

    「在你們仙門弟子看來，我們妖族不都是理應當誅的嗎？為何你還要請奴家喝酒呢？」女子詫異道。

    「妖有好妖，人分善惡。」

    「姑娘大費心思擺下這一桌究竟為何？」酒過三旬，莫白終於切入了正題。

    「如果我說只是單純的想請公子喝點酒呢？」女子微微一笑道。

    「哦？天下間可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我喝了你的酒，那麼你有什麼困難在下定當全力相助。」莫白道。

    「既然這樣，那麼公子可願聽聽奴家的故事？」

    「無妨」

    「奴家本來是一隻狐狸修成人形，雖說是妖但是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但是距離此地百里的一處山洞中，裡面有一隻蜘蛛精，同樣是百年道行，但是這隻大蜘蛛竟然以人為食，血為飲。奴家無意當中發現了大蜘蛛正在捕殺人族，雖說我也是妖，但是為妖不可禍人這個道理奴家還是懂得。」

    「於是奴家便與他爭鬥。奴家還有一個妹妹，與奴家一起和那蜘蛛精鬥了整整一天一夜，只是奴家與妹妹道行不及蜘蛛精，被他打傷後才逃到此處。」

    「妖者，禍亂人間，仙門必除矣！」莫白道。

    「那就多謝公子了」女子作揖。

    「無妨，斬妖除魔衛道，本就是仙門弟子的職責，今日有些乏困，明天一早在下便去除了那隻大蜘蛛。」莫白道。

    於是莫白在那位姑娘的帶領下走到了一間屋子中。

    莫白關上門，隨手布了一道天雷陣，密密麻麻的銀色電蛇在門上翻湧著。

    天雷，擁有轟殺世間妖邪之力的獨特功效，莫白還是信不過女子，但是如果女子敢對莫白動手的話，天雷陣足以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希望你，不要騙我。」

    莫白站在窗前，手中光華閃動，一隻千紙鶴憑空出現在他指尖停留一會兒，朝著西方飛去，速度奇快無比。

    「不為長生來，只願凡間行。」莫白望著遠方，自言自語道。

    緊抱手中的劍，莫白才有一些安全感。

    一夜無話，靜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