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傳說中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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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拿出地圖放在地上細細觀察說道∶「這都幾千年過去，當年描繪地圖的人也不知會變化如此之大，你以為還是古時候，要是那個時候，這四周都是深山老林，連個影子也沒有，咱們就是找個幾年也找不到個蹤跡。」

    正當我們針鋒相對的時候，有幾個山民打扮的青年從遠處走來，看到我們坐在地上，像是想跟我們說什麼又好像礙於什麼不好開口，一路盯著我們，防備著我們。

    我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說道∶「你們是不是住在山上的，我們是來這裡旅遊的，走錯了道路，我們要去渭水。」

    我又從那青年手裡搶過地圖道∶「就是地圖上的這個地方，你們知不知道。」

    他們搖搖腦袋解釋道，他們並不知道這地圖上的地點，又好心提醒我們這山上有些野物，不安全，我們可以跟著他們去村子裡，問問那些老一輩的人，知道不知道。

    這些山民純仆又善良，我們跟在他們身後上了山，一路上他們在前面開道，手上拿的長刀有些讓我們好奇，上面帶有彎鉤，畫有花紋鳥飾，很像江蘇出土的那批兩千多年前的吳鉤。

    我們心想，這山裡的漢子不簡單，那些荊棘林在他們的手下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沒多久我們便上了山腰，這村子並不算大，不過很古樸，一家挨著一家，村裡的人看到我們幾個人都圍了上來，把我們當成了外星人一樣。

    我們仔細觀察了一翻，這村子是很落後的那種，連電都沒有，用的還是那種煤油燈，衣著打扮也很樸實跟老農村裡的農民一樣，只是奇怪的是，這裡的人不論大小眼睛都是灰白色的，很讓人詫異。

    這裡的村民都很守規定，看到我們放在地上的東西，並不去亂動，還派了個十來歲的娃子替我們照看，我把隨手帶的朱古力都給了那小孩，那小孩一個勁的給我道謝，樣子十分搞笑，惹得我們一行人都哈哈笑個不停。

    這山裡的氣溫非常舒適，青山綠水，小農寡民，簡直是個世外桃源，那年輕人小聲跟我們說道「要注意點，這村子有些古怪。」

    他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我們尋問了幾個村民，都沒人知道古圖上的地點，都沒有結果，這些年因為改革開放，周圍是一天一個變化，有些地點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們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小舅無力道「他娘的，我就不信憑咱們老鄧家的人，還能被幾座小山困住。」

    還好村里一個老漢對我們說他們住在祠堂里的村長對周圍十分熟悉，可以去找他了解，於是我們跟著老漢進了他們供俸祖宗的祠堂，說他們村長就在裡面，我們能不能見到就不一定了，說完就急著離開了，連給我們解釋的機會也沒有，我們只好硬著頭皮進了這所謂的祠堂。

    這祠堂里陰氣很重，這白日裡也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會住在這種地方，我打開一個狼眼電筒，這祠堂面積不大，就前後兩廳，前面是用來祭祀祖先的，後面是用來住人的，很多地方都有這種祠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祭坮上的神像面目非常可猙，白面，長毛瞳孔巨大，兩邊凹陷進去，面像似個大猿猴，雕功不怎麼樣，只能大概看出個輪廓來，上面的彩繪也因為時間的原故，都剝落君裂開來。

    小舅呵呵說道∶「見過拜神拜鬼的，還是第一次見過拜猴子的，這到有些稀奇，這是那路神仙，你們有誰知道不知道。」

    其實我一看到這座神像，就大概猜到了，只是不能確定而以，於是我提醒小舅道∶「這可能是古時候的人在山林里看到猩猩，誤認成了山神。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這神像十有八九是巫支祁，《山海經》記載其形若猿猴，金目雪牙，經利倏忽」，這巫支祁可以說是上古年間的第一奇妖，神通廣大，據說《西遊記》中孫悟空的原形就是巫支祁，不過巫支祁是淮河的水神，因為做惡被大禹壓在了龜山之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倒是有些讓人奇怪。

    「小伙子不錯，倒還知道這等傳說，」一個乾瘦的老頭出現在我們面前，這老頭穿著很怪異，大熱天的頭頂上頂著個大疙瘩，身上有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激烈人的鼻子，臉上的皮膚乾燥的如同那些枯木樹皮一樣，兩個眸子灰白白的，看上去毫無生氣，卻十分有精神，上下打量著我們。

    我咋一看還嚇了一跳，這老頭很古怪，還真有些像那些傳說中的殭屍。

    小舅跟那老頭開玩笑說∶「老爺子，你這都埋了一截的身子了，還出來活動，不怕一口氣喘不過來就稀里糊塗的見閻王爺去了。」

    那老頭子裂開口嘿嘿笑道∶「老朽都八十好幾了，自然是抵不得年輕人，聽我村里人說，幾位要過渭河，那不是壽公星上吊，嫌命長了，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這樣可不好。」

    我有些生氣，這不是明擺著罵咱們嗎，還是小舅他們沉的住氣，用眼神提醒我，別意氣用意，壞了大事。

    小舅對老頭說道∶「聽老爺子這意思是話裡有話，就不知道你老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本來我一直以為小舅是個老不正經的，吃喝嫖賭是樣樣在行，吹牛打氣也是高手，忽悠人的手段更是一絕，要不然他的地盤也不會越作越大，今日裡還是第一次見到小舅自認為高深莫測的斷人手法，其實里他看風術星象的水平不一定比我這用小舅的話說就是江湖裡的螻蟻強。

    那老頭翻臉大笑「你們這群人身上有股土腥味，我見識的多了，不像是旅遊迷路的，倒像是有備而來，做什麼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我一聽壞了，準是露餡了，這老頭莫是個神仙，一眼就看出我們是幹什麼的，我故作鎮定看小舅他們的反應。

    小舅呵呵笑道∶「老爺子，想多了，咱們這幾個人只是想去渭河那邊，聽說這裡有條捷徑，才買了幅地圖，沒想到剛入山就迷路了，多虧了你們村裡的幾個後生仔，不然咱們還得在山裡頭瞎逛游。」

    「其實你們也不用這麼大的反應，老朽只是提醒一翻，最近這幾年，這山裡頭不安生，進去的人多，出來的少，多半是在大山裡頭遇害了，上個月也有一批人，大約有十幾人裝備精良，一個個殺氣很重，多半是為了那皇陵而來，都過了這麼久了，還不出來，有去無歸啊！」

    我們一聽有戲，這老頭肯定知道那皇陵的地址，這回算是找對人了。

    那老頭也不驕情，就跟我們講起了當地的傳說，那座傳說中的秦皇陵確實是在這方圓的十萬大山裡頭，自古相傳有山神，機關，八卦奇門，山精野魅守護。

    那渭河裡也有秘密，當初築建皇陵的人在河裡建起了一座機關，連接著皇陵，若是有人盜了皇陵，渭河裡的水就會倒灌進去，毀滅一切，因為秘密就記錄在一張地圖上，又被稱為渭河神圖，只是這麼多年也沒人見過，裡面有個大秘密，解開了這個秘密就能天下無敵。

    我聽還有這麼荒誕的傳說，不過有些傳說也不能說一定是假的，還得經過科學鑑定。

    那小子拿出隨身古地圖給老頭看，老頭的眼睛裡突然放光，全身顫抖大聲說道∶「這圖你們怎麼來的，這就是渭河神圖，沒想到傳說是真的，老朽都快入土了還能見到，六十年前要是有這張圖，他們也不至全軍覆滅，」老頭有些哀傷，拿著圖久久不語。

    這老頭也許跟六十年前的事有關，不過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只有回來的時候向老頭打聽一翻，我們又說能不能叫個人幫我們帶路，送我們過河就行了，這次老頭答應的很快。

    叫了聲「二狗子，」場子裡那個幫我們看東西的小孩就跑了過去，嘿嘿笑道∶「村長，你找俺有啥事。」

    小孩子虎頭虎腦，很可愛，老頭又拉著二狗子交待了一翻，讓他帶我們去過河，小舅看到這村里生活困難，這老爺子也算是幫了咱們一個大忙，就留下一筆現金，老頭執意不要，在小舅的推脫之下才收了下來，並祝我們一路好運。

    我們又跟村里人買了幾把長刀，這些長刀很輕便，刀鋒銳利，一棵半寸的大木，一刀就能攔腰遮斷，小舅說這可撿大漏了，這刀的工藝在外地最少也要上千的價。

    那二狗子跑的很快，一路跑一路唱，我們都開玩笑說∶「二狗子你這唱的什麼，怎麼從來沒有聽過，」二狗子嘿嘿笑著也不解釋。

    我們跟在他後面，從山後面直插而下，這山路陡峭又崎嶇，有些地方只有二尺多寬只能容納一人通過，從上面垂下來許多藤蔓，撓人的很，下面就是萬丈懸崖，眼睛望著下面就直發懵，狗子靈活的得，猴子似的，在藤蔓中進出自由，連拽帶拉的幫著我們過了這天澗

    我問道∶「二狗子，這還有多遠，這一直走下去也不是辦法。」

    二狗子嘿嘿道∶「不遠了，這斜坡下去就到了，看那就是河了。」

    我們向下望去，的確有一條河，看上去更像條大溪，前方連著個黑漆漆的大洞，好像有人工雕琢留下的痕跡，如同巨獸的大口，猙獰恐懼，溪水轉入洞裡就不見了蹤跡。

    二狗子解釋說∶「這是渭河的分支，過了那洞就到了，不過那洞裡有妖怪，老早就有傳說了，船里去了，就出不來，咱村裡的人從來都不進去的，前些日子，有兩個人不信邪進去了，沒幾天屍體就從裡頭浮了出來，殘缺不全的，可嚇死俺了，你們要小心了。」

    說著帶著我們下了斜坡，來到了溪邊，，兩邊都是高聳的山壁，上面樹木繁盛，遮擋了陽光，使的這裡氣溫比山上低很多，這些灌木叢長的極深，可能是長久沒人居住，腳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個不停，聽二狗子說這四周的泥土很深，有些地方一踩下去就拔不出來了。

    我們四處觀察，發現這裡的土壤都是鏽紅色的，說明這裡可能有大型鐵礦或銅礦的存在，這溪水也是深藍色的，一眼望不到底，有股淡淡腥味，小魚小蝦倒挺多的，長期生活在這樣的水裡，魚蝦一類的肯定染上了毒素，能不吃就儘量不吃，還好不遠處有艘漁船，因為沒人使用，泊在岸邊，船體上因為風吹雨打，已經有些腐蝕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載人。

    二狗子說∶「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得回去了，不然俺媽得打我屁股了。」

    我拿出一張紅太陽遞給二狗子，他死活不要，我笑著說這是應該的，我強行把錢塞到他懷裡，說不收下就不是個好孩子，然後我們便讓他回去了，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山坳里才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