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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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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好的朋友也免不了紅臉,再親的親人也免不了吵架。

    當年在蘑爾山踏青,本來幾個人一起玩得很開心的,但見鬼的是,本來還好好的花道,不知道為什麼會和人打起架來了。這傢伙平時脾氣暴躁,只是經過父親的事情後好了很多,正在我納悶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

    熟悉的清秀俊臉,不熟悉的西裝頭。赫然就是在小時候經常和我一起打籃球的三井。

    身材高大的櫻木揪著三井,怒聲大吼著什麼,三井也不甘示弱的回罵。兩人吵著吵著馬上就要開打了,被吵得心煩意亂的我莫名煩躁,忍不住對花道吼了一頓。

    可能是我當時的語氣太沖,又可能當時花道的情緒正處於報復,於是他跟我吵起來了。

    「你幫一個外人也不幫我!混蛋小健。」生氣的他轉移目標,不分絲毫青紅皂白就揪住我衣領。

    我這個人雖然平時看起來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但最討厭就是別人亂發脾氣,還是在這麼多外人面前,只覺得邪火燒上天靈蓋,想也沒想就一拳揍過去了。

    等大楠他們拉住我兩時,我和他都已經各自鼻青臉腫了,當然,面對這個人形變形金剛,我被揍得很慘。

    被洋平他們數落一通,我和花道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著自己生日莫名其妙的被揍一頓,我就覺得鬱悶了。

    看著花道欲言又止的模樣,我避開了他的視線。沒看到其他人過來安慰,卻看到了罪魁禍首三井對著洋平在說什麼。

    「你快回去,不要在這裡瞎逛,回去!」

    「回你個大頭鬼,你也應該回去跟美槻完成訂婚儀式了,我家族的人、草,你捂我嘴幹什麼,我家裡人都等得不耐煩了知道嗎?」

    我只覺得心臟漏了一拍,然後有什麼在心裡悄無聲息的裂開了。再然後,是高宮大楠和洋平圍住了三井,手忙腳亂的圍著他。

    「美槻……要回去幹什麼。」我走過去問。小聲的問。

    一股莫名的,心悸不停的感覺像重物般壓迫我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以前似乎出現過一次,對,三年前的春季,妹妹小欣因為肺炎進了醫院,當時的自己就有這種感覺。

    聽到我的聲音,高宮他們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們幾個混蛋幹什麼啊!鬆手!草!」三井不耐煩的掙開幾個人的手,白了幾人一眼,轉頭看著我,「訂婚啊,和這個混蛋。」三井向他的方向努了努嘴。

    「小時候的娃娃親都拖到現在了,洋平你這傢伙,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三井氏啊。」

    「美槻也是的,本來今天大伯都過來了,也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小時候不是玩得很好的嗎?初中也在一個學校吧,我就想不明白了……」

    混亂的腦袋忽然之間想起了很多,美槻以往直呼「洋平」名字的習慣,以及隱約聽過三井和水戶家族的密切聯繫,甚至上次,洋平還通過美槻把錢給花道……

    也許,我很早就知道,也許,我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看著他們躲閃的目光,我覺得很冷,深深的疲憊與無邊際的黑暗襲來,朝身體壓了下來,我靜靜的站著。記憶的碎片在腦海里翻騰,愛慕,開心,喜悅,憤怒,以及那個女孩的一嗔一笑,無數畫面在掙扎,然後又慢慢歸於平靜。

    「哦,那好吧,恭喜你啊,洋平。」我撓了撓頭,露出傻笑。

    「三井,下次我們見到面可就是在籃球場上的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哼!就讓我看看你進步了多少吧,小健。」

    「小健,剛才我……」

    「沒事了沒事了。」我甩開了櫻木的手,然後踉踉蹌蹌的往小欣那邊過去。

    臉頰火辣辣的,讓我分不清是被花道揍得,還是怎樣,只是。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像條狗。

    那天過後,我和花道他們斷了聯繫,他們找我也躲了起來,而我,也沒有再次詢問關於美槻的事情。

    再過幾天,花道知道了洋平和美槻的事,然後找我打了一架。

    我保持沉默,回到家依舊是那副樣子,斷絕了朋友的所有聯繫,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籃球身上。

    在對翔陽國中的比賽,我得到了45分,面對海南附中,我再次拿到了43分、這一段時間,我沒有見花道他們任何一面。

    再然後,是對武石。

    我在籃球場上成為了最犀利的得分手,隊友信任的夥伴,觀眾矚目的明星。然而下班回到家,我卻在**上。一閉眼就想起了那林木相間的翠綠,青草的芬芳,少女站在街道兩側繁榮的店鋪,在絡繹不絕的人群中溫潤如玉,卻又能像水晶般耀眼。但我……

    對武石的比賽,因為是決賽,比賽十分激烈,比分在追平,勝兩分、追平的節奏中走走停停。這場比賽我的手感依舊良好,雖然是最丑的三八偷懶,但在第四節末端,我已經得到30分了,是全隊的最高分。而作為武石的王牌三井,他更是得到了恐怖的53分,占據了全隊的一半有多,幾乎打爆了我們的後衛線。

    比賽到了最後時刻,清水隊長和我連得6分,我們領先武石3分,而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7秒,球權還在我們手上。

    而就在勝利即將到手的時候,因為是決賽,在上半場比賽表現得錯漏百出的小田沒有得到多少出場時間,卻在最後時刻換下了清水隊長,然後……

    貢獻出了第七個失誤,摔倒後被三井搶斷成功,緊接著,想要將功補過的他在三分線被三井晃起,打四分成功。

    眾人沒時間責怪小田,三井搶斷,投三分,時間用去了6秒,也就是說,留給和光中學的,只有1秒。

    絕望過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不知為什麼,我一點沒感到緊張恐懼,只覺得整個喧鬧的球館無比的安寧,安寧得讓人覺得寂寞。

    「也許,這只是一場夢,等我投絕殺成功,我會牽著美槻的手,在陽光下。」我想。

    然後,是小欣哭泣著跑來的身影,以及大伯被人毆打到重傷的消息。

    在那時候,迎著無數人的吶喊目光,在隊友差異和憤怒的目光下,我丟開了籃球,跑了出去。

    (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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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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