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籃球場上君臣重逢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後門是掩著的，孔明輕輕地靠近門口，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

    「餵阿備，只是搬動這些桌椅也累得夠嗆的了，要不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打吧。」

    「不行啊學長，還未開始呢？快，你先進攻！」

    「話說你體能還真好。嗯，你要準備好了，我可要進攻了！」

    孔明聽到兩個男孩的聲音，之後有一些有節奏的奇怪響聲傳入他的耳朵里，於是他悄悄地推開了鐵門，靜靜地走進去。

    剛推開門，一陣腐舊灰塵的味道撲鼻而來，他不禁鄒起眉頭掩住鼻子。四百多平方的場館裡面四處是黑呦呦的，場館的其他地方是堆積如山的東西，在漆黑中看不清楚，但看上去像是廢棄東西。場館裡唯一有光亮的地方，是場館中的一塊不大的空地，那兒亮著一盞燈，燈附近有一根直杆子，有兩個人半彎曲著腳站著，其中一個人不斷地拍著一個圓形的球體，那有節奏的聲音就是那個球抨擊地面發出的。從兩人的姿勢中，孔明看得出，兩人似乎是在對峙著。

    再走近一點，孔明看到直杆，上面釘著一塊木板，那兩個人也能勉強看見了。持球的人是一個學生，修著一頭平頭黑色的頭髮，他身高約摸175，穿著一套藍色短袖的運動衣褲，他一邊拍打著球，一邊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身前的人。

    「那個男孩手拍著的球，是叫籃球吧？」孔明想起了在華佗校醫室里看到的那疊紙上，有這個籃球的標記，那張紙上寫著「籃球周報」，那個平頭男孩手上的球與報紙上的籃球是一模一樣的。

    平頭男身前的男孩身材與他相當，孔明只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正面，但能看到他一頭淺棕色的短頭髮。看著這個男孩的背影，孔明有一種久違的熟識感。

    「這個人，怎麼這麼像…？」孔明的心跳加速的更快了，他慢慢地挪移到更近他們邊上，他還未能看到了那個棕色頭髮男孩的樣子，但他看到直杆上的長方形板上有一個圓形的鐵框，那個鐵框的直徑大小與籃球的直徑大小相仿。

    那個平頭髮的男孩一邊拍著球謹慎地挪移著腳步，一邊不時地盯著方板和鐵框，似乎是要圍繞著那塊板和框進攻。而面對著他，背對著孔明的棕發男孩，一邊慢慢地跟隨著平頭男孩的腳步移動，一邊一直注視著平頭男孩的動向，似乎是要阻止他的進攻。場上的氣氛顯得緊張而壓抑，孔明的額頭漸漸地滲出汗水。

    「注意，我可進攻了！」平頭男孩剛說完，他拍打籃球頻率忽然加快了許多，身體的重心也壓的更低。

    「嗯！不會讓你過去的！」棕發男孩將兩手展開，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對手，似乎要竭力阻止對手攻擊。

    平頭男孩左右手交換著控球，約摸交換了5至6下，他忽然左手控球往左邊突進！棕發男孩迅速跟進他的方位攔截，想把球破壞掉。平頭男孩忽然把球回撤了一下，改成了右手持球向右邊突進。

    「糟糕！」棕發男孩剛才防守時跟進腳步太急，現在無法撤步，想改變移動方向時因為慣性使他無法站穩，他整個人仰著身體往後倒！但就在他快要摔倒的時候，他反轉雙手猛地撐了一下地板，利用手力翻過身子，兩換一蹬地面，利用座衝力沖向平頭男孩！平頭男孩已經殺到籃底，他換轉成了左手跳起上籃，似要把球放進鐵框。

    「不行！」棕發男孩也已經迅速的攔截到平頭男孩身前，他飛身跳起伸手要觸碰籃球，但始終是慢了一步，球已順手扔出。棕色頭髮男孩的手似乎碰到了一下球邊，球下落彈到鐵框上，碰撞了兩下鐵框，應聲入網。棕發男孩跳起剎不住衝力，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不行啊投降了，果然還是學長厲害，干不過你啊。」棕發男孩站起身子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自嘲地說著。

    「哈哈，只差一點點，就能攔下我的球了，繼續努力啊阿備！好，準備到你進攻了！」平頭的男孩安慰著他。

    「嗯，我會繼續努力的！」棕發男孩手裡拿過球，發出自信的口號。

    「陛下…陛下！」

    在棕發男孩轉身防守時的一瞬間，孔明看清楚了他的模樣，頓時，孔明感覺到心跳加速，手腳不禁也顫抖起來！

    棕發男孩的的面孔白皙而清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英氣自信的光芒。他的外貌或許也不算太出眾，但孔明永遠都不會忘記他這個容貌，這是孔明一生追隨的人的容貌，這是曾經改變了孔明一生命運的人的容貌！

    「陛下，是你嗎？」孔明又慢慢走近了一些。

    「什麼人在那裡？！」平頭黑髮的男孩似乎覺察到有其他人在，朝著孔明的方向大聲問到，棕色頭髮的男孩也嚇了一跳，抱著球看向孔明這邊。

    在昏暗之中，孔明慢慢走了出來。他一直注視著棕色頭髮的男孩。

    「你們好，我是高一年一班的諸葛孔明，嗯，我剛好路過這邊，聽到這裡有聲音，所以…進來了…」孔明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含糊應對著。這時孔明看清楚了男孩們身後堆積如山的東西，居然是很多廢棄的書桌書椅，全部都堆在這裡。

    「你…你好，那個，我是高一年六班的劉備，啊，同學你，你也是喜歡打籃球嗎？」那個棕色的男孩

    面對孔明也有一些不知所措，客氣地問孔明。

    孔明只聽到棕發男孩的說出「劉備」兩個字，之後的話他已經聽不清楚他的心緒洶湧澎湃，眼淚已經凝滿了他的眼眶，他終於證實到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他終於能與先帝劉備再次相遇！

    「陛下！陛下！我是孔明啊，您還記得我了嗎？」孔明激動地一下子用雙手抓住那個叫劉備的男孩的雙肩。「臣好惦記您啊，臣終於找到您了！」孔明說完後伸手一把抱住了劉備，緊緊地不鬆開。

    劉備和平頭男孩都被孔明的舉動嚇得愣住了，劉備嚇得手上抱著的球也掉在地上，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同…同學，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我們之前沒見過面吧，我不是你說的＇陛下＇。」劉備想慢慢推開孔明，結果孔明哭著把他抱得快喘不過氣。

    「不行啊陛下，您真的忘記臣了嗎，我們曾經一起吃飯一起生活，還一起睡在一張床上，這些您都忘記了嗎？」

    「胡…胡說！誰，誰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劉備的臉漲得通紅，一邊結結巴巴地反駁著。

    「咳咳…」旁邊的平頭黑髮男孩尷尬地乾咳了兩聲。「阿備啊，他是你朋友的話…你們要好好相處…哎…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先了，我先走了…拜拜」他拿起地上的背包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等一下！學長，學長！」劉備無法掙脫孔明，只能眼睜睜看著平頭男孩跑出去。他嘆了一口氣，雙手垂了下來。「哎，我投降了，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吧！」

    「是，陛下！」孔明慢慢放開了雙手，用衣袖擦去了淚跡。「對不起陛下，臣再遇上您太高興了，一時把持不住感情，望陛下見諒。」

    「什麼臣什麼陛下？我完全搞不懂！我和你一樣都是學生，我叫劉備。哎，說了半天，其實你是認錯人了。」劉備堅持的說。

    「不，臣不會認錯您的，您現在的模樣和我第一次見您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先別說這些，陛下，我們何時繼續奪取天下，光復漢室？」孔明畢恭畢敬地問道。

    「打住！奪取天下，光復漢室是個什麼鬼啊？我只是個中學生，如今是太平盛世，我現在只要學習好就行了。」劉備馬上阻止了孔明的念頭。

    「啊？」孔明倒退了兩步，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劉備。」陛下！這…這…您讓臣如何是好？光復漢室難道不是您一直的志向嗎？臣也是追隨著陛下您的意志一直走到現在，現在您已忘記了初衷，那臣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孔明似乎又要準備大哭一場。

    「所以我才說你認錯人了嘛，我…我根本就沒有說過什麼奪取天下，現在除了學習，我只想好好的練好籃球，因為我現在只喜歡打籃球。」劉備一本正經的說。

    劉備的一席話像五雷轟頂一樣將孔明擊懵了，晌久才擠出兩句話。「既然陛下已經放棄了臣和理想，那臣就沒有留下來的意義，臣這便離去。」說完孔明轉身走出球場。

    「喂，你沒事吧…」劉備望著他的背影大聲問到，但孔明一言不發，徑直離開。

    「莫名其妙…」劉備拿著球注視著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