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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長眠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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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許都所言,張麟軒有著諸多不解之處,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眼睛景象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下仿佛置身於一處古戰場之中,周遭皆是殘垣斷壁,兵刃甲冑隨處可見,白骨堆積成山,黑鴉盤旋,不時發出悲鳴。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許都向前跨出一步,仰著頭,一手負後,朗聲道「靈官許都前來拜謁尊賢,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此言一出,四周好似有人驚醒,從而投來一道目光,瞥了一眼兩個「逆道者」,隨即雲海之間泛起陣陣雷光,一道紫電更是毫不留情地劈在兩人身前。

    「靈官一職,實為天授,承載著元君的無上意志,理當以護道為念,何故行此逆流之舉。我乃上界之神,特奉諸君之命鎮守此地,望汝等速速離去,莫生事端,否則下一道紫電便會劈在爾等之身,頃刻間化作齏粉!」

    極遠處似有一道巨大虛影,赤足立於大地之上,與雲海同肩,俯身而視。

    許都站在原地,面色如常,繼續說道「天授之權,誰敢自稱。元君之命,諸神只管靜聽,而與世同君之命,誰人又敢悖逆。如今立於此地,正是仰仗於後者神通,否則又有誰人能來到此間。」

    極遠處的巨大虛影若隱若現,時而好似存在,時而又好似不存,瞧著甚是古怪,以至於張麟軒竟然下意識地凝神望去,然而下一瞬,一道金光迸射而出,極其刺眼,狠狠地扎在張麟軒的雙眸之上,劇烈的疼痛使他瞬間跪倒在地,神色猙獰,眼角更是有血跡流出。

    方才威嚴的嗓音此刻再度響起,厲聲呵斥道「汝一介凡夫,下界螻蟻,竟敢妄圖窺探神跡,著實大膽!看在與世同君的面子上,本官僅是懲戒一番,言行若再敢逾矩,定斬不饒!」

    許都一指點在張麟軒眉心處,幫他止住痛楚,然後再抬手孕育出一團清氣,從左向右自張麟軒雙眸前一抹而過,同時默念一篇道訣,只見後者眼角泛起一道青光,數個呼吸之後,便恢復如初。

    許都沉聲道「初入他人之家,不應四處張望,否則便是失儀之罪,諸多凡夫尚有不悅,何況是自詡上界至高存在的神祇。罷了,有此一遭也是你因果使然,故有這一難,若日後時來運轉,也未嘗是件壞事。我雖幫你醫好了眼睛,但此前還是傷及了內里,難免留下些眼疾,這東西倒也不妨礙你什麼,只是日後施展瞳術時,會有一息的凝滯,總的來說無關緊要。」

    張麟軒抱拳致謝,「多謝許前輩。」

    「說到底還是我考慮不周,未曾與你事先講明此地的諸多古怪規矩,便匆匆將你拖了進來,實在是抱歉,稍後因果了卻,我便還你一道福緣,算是賠禮。」許都面帶微笑,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張麟軒輕聲道「是晚輩唐突,冒犯了此地尊神,與前輩無關,賠禮一事,著實言重了,前輩無需如此。」

    許都態度堅決,板著臉道「莫要多言,我說要送,便一定揮送,你小子最好痛快收下,以求你我各自安生。」

    說到底,許都無非是擔心被某人秋後算賬,以至於便想著盡力彌補一二,事後也好占著一些「理」,免得某人不依不饒,伺機敲詐自己一筆,如此就有些得不償失了,但他殊不知某人最近算賬,不喜拖延,一般有仇當時就報了。

    張麟軒見許都態度堅決,便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開口問道「前輩,這是哪裡,我們又要做些什麼?」

    許都示意張麟軒稍等片刻,而他自己則躬身施禮,仿佛與人賠罪一般,輕聲道「隨行之人不懂規矩,卻是此行之關鍵,還望尊神莫要與他計較,待此間事了,我必當重重責罰於他。」

    雲海間雷光漸熄,方才憤怒之聲也趨於平和,緩緩與二人道「既是與世同君之命,本官自當放行,但此地乃是護道者長眠之所,還望爾等行事之餘,留其一分清淨,以此告慰亡魂。」

    許都應聲道「謹記尊神所言。」


    雲海逐漸散去,只留得一聲嘆息,「快去快回。」

    「走吧,隨我去拜見一位故人,也好徹底了卻他這一脈的塵緣。」

    許都招呼張麟軒跟上,趕路之餘,他亦不忘幫張麟軒解答心中疑惑。

    「此地乃是一處神魔古戰場,本屬地界一隅,後來山河破碎,與世同君,也就是如今十方閣的十三先生,你這等再傳弟子們的十三師叔,由他施展無上神通,從而將其由地界分割出去,送去了虛無之所。至於他為何這樣做,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從未與人解釋過,我僅有一些猜想,你權當聽著解悶。

    所謂魔,便是墮落之物,無論是否意識清明,終究還是染上虛無之力。礙於各界有實之體的本質,往往是懼怕虛無之力,二者勢同水火,斷不可共處一室。許是出於對地界的保護,他便只好將殘留著大量虛無之力的這處戰場,使神通剝離,從而避免虛無擴大,為禍一方。

    至於我們接下來要去見的那位故人,你小子與他那一族著實牽連頗深,由著你去予他一些希望的火種,或許便可驅散這萬年來的陰寒。不過凡事都有萬一,你我最好也別奢望太多,盡力而為就是。如果你要問我為何做這件事,原因倒是簡單,但說起來卻有些複雜。你可以理解為荒原七大星君之一的貪狼星君,對了,不是現任,而是上一任,他是我被關押之前製作的一具傀儡,但與一般的提線之物不同,他有著自我意識,所以看上去與常人並無不同。再加上多年之前我曾將肉身遺落在道門白玉京,以至於不得不暫時與他同居一個軀殼,後來更是被人以心念束縛,意識時常模糊,實難分清主次,故而在此期間,他所做之事,某種程度上也可算作是我所做之事。而這傢伙又與你父相交莫逆,所以得知你北上以後,便決定護道一程,若能勸返,最好不過,若是不能,便至少保證你平安抵達滄瀾河畔,但今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估計是取你性命的,他自是不可將你交出去,言語不對付,兩人便動起手來,一招半式的,竟是惹出了能焚燒金身法相的鳳凰之火,其火焰中怨念極深,不得已我便沾了這份因果,只好來此做個了斷。

    話說回來,為何非扯上你小子,除了此事皆可算作因你而起外,還有著極為重要的一點。凡外族男子,若想迎娶鳳凰一族的女眷,大婚之前則必須來拜見其始祖。如果得到了祖上賜福,夫妻自當恩愛,相守一生,白頭偕老,晚年享天倫之樂。」

    張麟軒沉思片刻,問道「若是沒有得到賜福呢?」

    許都氣笑道「說了這半天,未曾想你最關心的竟是這件事,還真是個痴心的主。」

    張麟軒撓了撓頭,神情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倒也不說他只專注情愛一事,而是許都言語間提及的諸事,經後者自己一說,再結合那書卷下冊所言,一些真相,張麟軒已猜了個七七八八,就沒必要再說了。

    譬如就此地而言,當許都說出神魔戰場後,張麟軒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書中提及的神隕之地,此一戰對後世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若非有這一場神魔之戰,導致神族內部受到了極大的重創,短時間內註定無法恢復,那麼在後來的天地一戰當中,就又會平添許多變數,甚至出現雙方勝負逆轉的可能。其實若想戰勝一個龐然大物,除了自身實力外,正確的時機也必不可少,所以書中稱地界取勝乃是「僥倖」,也並非全無道理可言。

    對於此事,書中還有一行批註,算得上是其中著書之人為數不多的揣測言論。

    「神之墮落,繫於與世同君,若以當今之言,便是其一手謀劃之事,此後剝離一方河山,許是故意為之,以求掩埋事情真相。」

    對此,張麟軒只有一言答之——慈不掌兵。俗話說,兵戈皆是不祥之物,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其實張麟軒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鹿衍也曾是天界諸神之友,元君同游周天之伴,而張麟軒所有的出發點,無一不是將其當做了地界之「人」。

    至於此間糾結之真相,或許只有鹿衍本人能給出所謂的答案了。

    許都想了想,與張麟軒說道「賜福一事,不算罕見,縱觀數千年,百例還是有的至於得不到賜福有什麼後果,倒是沒聽說過,但較之於前者,似乎是少了些許順遂,但終成眷屬,相伴一生者亦不在少數。別太在乎,沒準就是走個過場,賜福一事之餘,許還有別的要緊事不為人知,但無論如何,你都要跟我走這一趟。」

    張麟軒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向前走出一段距離,許都忽然止步,仰頭瞧著面前的巨大屍骸,面露傷感之色,不禁發出一聲嘆息,「老朋友,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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