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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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火，送葬！」

    十番隊訓練場內，黃土地上…用木頭堆疊起來的火葬台上，手持火把的清和，親手將其點燃：這本就是鬼道眾的工作，可大鬼道長親自做這種事情的，他是尸魂界歷史第二個，第一個是初代送葬自己弟弟時。

    趕到祖宅的清和，提出的條件被老人拒絕了…他說這是命。

    這次靈魂衰弱的速度，要遠比所有人想像的要快…大多數人都體會不到，這些年他受的那種折磨。

    可清和明白…前不久的靈魂進階，雖然比這個激烈，可好在時間短。

    可這個老人在這種痛苦中堅持了幾百年…直到再也堅持不住，他對清和只留下一句話：有絕對的把握再去做。

    志波將太清楚清和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他留下了最後的保險。

    清和也點頭答應了…既然答應，那就只能按照老人說的來做了。

    志波家的葬禮，並沒有朽木家的排場那麼大，反而簡單的太過隨意…既沒有邀請眾貴族，也沒有向外傳揚。

    所以來的人很少，卻分量極重…山本來了，退休的朽木銀鈴來了，四楓院家的前人家主也來了，最後是十番隊前任的副隊長。

    來的儘是一些垂垂暮年的老人…可沒有人任何人敢小看他們所代表的東西。

    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中，站在最前方的志波海燕與志波一心表情肅穆，無聲的眼淚就這樣嘩啦啦的流著…看到兩人站著流淚的清和，也是忍不住低下腦袋，眼淚被火焰掩蓋：空鶴與志波都、岩鷲、金彥、銀彥亦是如此。

    幸好波尼沒被到來，不然現在岩鷲恐怕就要抱著它痛哭流涕了，這種事會讓那些巴不得老人死去的人笑話的。

    志波家的所有人都在哭泣，卻沒有人發出聲音…這種看似冷漠的做法，讓另一邊幾位老人忍不住微微點頭：從那一夜起，這些人就變得「鐵石心腸」了，而且活的很小心。

    這種成長的經歷，不可謂不痛…可當年的事，他們都希望就此煙消雲散，不會再起波瀾。

    當整個火葬台連同老人一同化為灰燼後，山本和另外兩位悄無聲息的離開…就像來時那樣。

    至此，志波家最後的一個老一輩逝去了…可他也看到了志波家重新崛起的希望，所以走的還算安詳，即便有些不甘心，可這就是命。

    …

    …

    「四月小鬼，那件事你要自己去查了。」

    「海燕，我們有多少年沒打過架了？」

    「吧…我當上死神後，你就更懶了。」

    祖宅內，志波一心趁著飯前和兩人說著話…活著的人，終究還是要活下去的，即使悲傷。

    清和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在考慮…會不會有貴族在不久後跳出來，為難這個只有「年輕人」的脆弱家族。

    蹦…措不及防的一個彈指在清和腦袋上響起，他皺著眉看向對面。

    「你小子，做你自己的事去…還輪不到你來擔心這個家。」

    志波海燕一點也沒有偷襲的覺悟，義正言辭的說著這種話。

    「可…」

    「四月小鬼，老爺子可是說過…你是將來要自己成家的人。」

    志波一心堵住清和想要說出的話，還不忘和志波海燕互換一個默契的眼神…一個人，承擔的太多，這樣不好。

    「將來我帶空鶴離開的時候，你別哭就好。」

    清和揉了揉腦袋…這力度，直接就被八咫鏡無視了，可還是很痛。

    「吃過飯，陪我練練吧海燕。」

    「好。」

    志波海燕平靜的回答…老人的逝去，最悲傷的本該是一心，可他卻「裝」的跟沒事人事的。

    這不是漠不關心，這是成熟…他知道這個男人，會在月下無人處，一個人哭的像個孩子。

    可那並不會被任何人看到…這就足夠了，他還是那個志波分家的家主，還是十番隊的隊長，只不過這家裡少了一個真正能約束他的人。

    眾人齊聚的晚飯，在有些悲傷的氣氛中結束…終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將悲傷深埋心底，要不然就真的成了讓人「無話可說」的一家人。

    晚飯後，志波都帶著空鶴在收拾老人留下的一些東西…這場病故，實在來的有些突然。

    而清和則是被交付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安慰岩鷲。

    經此變故，他受到的打擊也不小。

    月光下的庭院中，樹影綽綽，花香四溢…清和就這樣和岩鷲坐在地板上，聽著那無休止的蟲鳴，感受著有些刺骨的寒風。

    「原來人是真的會死的。」

    良久，岩鷲突然這樣說了。

    換做以往，清和一定會吐槽他，可現在卻不能…於是他認真的回答：「死神的生命雖然很漫長…可還是會死的，你我將來也有那一天，所以很多人才會為此努力，奮鬥。」

    「可最後還是會死…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岩鷲有些苦惱。

    清和閉上眼…這還上升到哲學問題了，他忍。

    再度睜開後，真的思考了一下的清和開口：「至於人生有何意義這種問題，我覺得真的沒有固定的答案，我只能說說我的看法。」

    岩鷲茫然的點點頭…此時再也沒有想過往日的那種紈絝生活了。

    「人生啊…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獨一份的，意義是自己尋出來的、做出來的。」

    「無論是高尚、卑劣、清貴、污濁、有用的還是沒用的…這全在於自己，關鍵是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岩鷲還是一臉的似懂非懂，不明覺厲…清和再度閉眼，那再換一種說法好了。

    「活著，是生命最原始的追求…你現在想死嗎？」

    清和死死盯住岩鷲…如果他說想，那就真的讓他體驗一下。

    感覺到某種「殺意」的岩鷲一個激靈，話脫口而出：「當然不想。」

    「很好…想活著我們這個話題才能談下去。」

    收回氣勢的清和終於舒了口氣，接下來就是盡情忽悠了…

    就在清和忽悠岩鷲的時候，道場內的志波一心和海燕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在談話。

    「主家，也該回來了。」

    「老爺子的安排？」

    兩人面對面的正坐，同時擦拭著手中的斬魄刀。

    「對…四楓院家已經同意了，是空鶴的朋友幫的忙。」

    「原來如此。」

    志波海燕嘆息…老人家走的時候算是滿足，應該是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也不知道那個小傢伙到底做了什麼…四楓院夜一特意溜回來一次。」

    「我親妹妹都被拐跑了…這是他應該做的。」

    「那還是我侄女呢。」

    志波一心補上一句，轉過話題：「讓他去折騰吧，反正有尺度…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這件事。」

    「看來要降級了。」

    「這是應該的…不然會刺激到那些上級貴族的，要給他們一些緩衝時間。」

    「那就明年吧…真是好久沒有在這裡過新年了。」

    志波海燕站了起來，志波一心同樣如此…僅有的兩個大貴族都同意了，那還有什麼人能反對呢？

    他們這可是完全按照章程來辦事的…叮！

    激烈的碰撞聲在道場內響起，沒有動用靈力的兩人…就這樣開始忘我的戰鬥著，廝殺著，釋放著心中的那些好的壞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