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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叫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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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棲善堂請柬上可能塗著毒這事兒,虞小樓跟誰也沒提,就連有所懷疑的裁縫鋪子老闆,虞小樓都安撫他別多想,很可能真的是一場席捲全城的怪病。有虞小樓這麼句話,那老闆也不再多疑,更何況他這病已經要比別人嚴重的多了,哪裡還有心情去想那些事。

    這一方請柬被虞小樓用布小心翼翼的包起來,包的是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確定沒露出一丁點來,才緩緩的裝進了自己的衣兜里。就連裝著請柬的那一套衣服,虞小樓也帶著手套,把那衣服都裹成一個團,抱到了那沒人的街角小巷,給一把火燒了,此時是非常時期,小心點總是好的。

    虞小樓跟誰都沒提,把這請柬帶回了塗宴樓,妥善的保管起來,專門在自己屋裡,敲開了一塊地轉,挖出個洞來,把那被布包著的請柬放了進去,又蓋上了地板。這事兒他跟誰都沒提,哪怕是吳晴也沒說。

    屠佛動身已經快有兩天了,也沒丁點的消息傳回來,按理說他也應該到了四川了。虞小樓此刻等著的就是病蟲兒,病蟲兒百毒不侵,又精通毒藥,只有他能拿著那請柬仔細研究。這南京城裡沒一個大夫郎中知道這通體發黑是什麼毒什麼病,估摸著也就病蟲兒能夠知曉這是什麼,該如何治。

    塗宴樓生意倒是冷清了,虞小樓可沒閒著,整日琢磨這件事,他覺著自己頭髮都要想沒了,變成師父屠佛那樣的大禿頭。儘管裁縫店老闆的話,直指棲善堂才是這一場怪病的罪魁禍首,但是虞小樓覺著不能輕舉妄動。請柬上到底有沒有毒,他還說不好,這口說無憑,況且棲善堂在南京城的口碑是一天比一天好,他這麼做若是拿不出證據來,反而是把自己落入了個尷尬的境地,到時候棲善堂反咬一口,他倒是百口莫辯了。

    可是棲善堂為什麼這麼做,虞小樓怎麼也想不透,那一個晚會,棲善堂募集的善款就上萬大洋,若是謀財,還要動這種手段豈不是只能某一次,長遠看去還是虧了,若是害命南京城這麼多富貴,怎麼都得罪了棲善堂呢。

    而且這場怪病爆發後,棲善堂倒是上上下下忙活著四處搜尋名醫,這樣又是圖個什麼呢?

    這麼些問題虞小樓琢磨不透,他便不敢把自己的懷疑給說明白,正是他毫無頭緒,煩悶著的時候,南京城裡又出了一件大事,有人的怪病被治好了!

    這病怎麼治好的也不清楚,但卻在第一時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那東泰當鋪的劉掌柜,得病都快有十天了,小半個身子都沒了知覺,今兒卻好了,當鋪的生意又開了張,來一位客人就得問問,他也樂意跟人家講。

    原來昨兒夜裡,南京城裡來了個道士,這道士穿的寒酸的很,歲數也不大,但是破衣爛衫的卻還笑嘻嘻的,顯得很精神。這年頭能見著道士確實稀奇了,年月不好,到處亂鬨鬨的,混不下去的人都往山上的道觀寺廟裡奔,出個家當個道士混碗飯吃。

    一般往常能在路邊見著的道士,那都是假扮的,什麼本事也沒有,道德經估摸著也就會被前幾句,什麼除妖降魔,批運改命都是騙錢的路數,真正樂意下山的道士卻沒多少了。

    倒是這道士,看著歲數也不大,到了南京城裡也不算命,也不吆喝,就在頂著夜色在街上轉悠。這還沒走上幾條街,道士當街立定,掐指一算,原本悠閒的而淡然的面色驟變,皺起眉來,大喝了一聲,這一聲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注意。

    「城裡遭了難了!」

    聽得這一聲,原本對著道士評頭論足的,現在都收了聲,這道士難不成真有些本事不成,還未等街上的路人們有些反應呢,道士緊閉雙眼,做了個手勢,手指頭掐一掐,捏一捏,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才緩緩睜開了眼。

    道士睜開眼邁腿就走,也不再悠閒,速度變快了很多,一路疾行,好像趕路似的,好奇的老百姓跟在道士的後面,道士一路眯著眼,掐指一直算著,明明是剛來的,卻好像認識路似的,一條岔道也沒走,直接奔著那東泰當鋪劉掌柜的宅子去了。

    東泰當鋪的劉掌柜還臥病在床著,店門也沒開,可是道士到了宅子,二話不說,也不管那管家僕人攔著,硬是破門而入,直接奔著劉掌柜的廂房去了。那劉掌柜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屋子裡點著燈,劉掌柜半邊兒身子不能動,只能擠著眼睛看看,那門前到底闖進來個什麼人。

    道士也不管身後的追著他的人,管家和僕人且拿不住這道士,何況後面還跟著好些看熱鬧的老百姓。

    劉掌柜的身子僵著,歪眉斜眼的看著,那半張臉也動不了,說話也不利索,變成了大舌頭,看著道士支支吾吾的叫喚著什麼,眼前突然出現這麼個衣著寒酸的道士,擱誰誰心裡不慌,何況還是在自個兒動也動不了一下的時候。

    這道士反而不慌不忙的,也不管身後那些攔著他的人,他把手伸進身邊兒的破布包里,一個勁兒的在裡面掏著什麼,也不知道這東西藏的有多深,等了許久也沒見道士把他伸進布包的手拿出來。

    就是這個空檔,那管家一指,夥計們都朝著道士撲了上去,眼看著就要撲到道士身上,幾雙大手就要擒下道士,道士定睛怒視這幫夥計,大吼了一聲。

    「想救你家老爺嗎!」這一聲怒吼中氣十足,似乎是鎮住了在場的那些個下人夥計。

    夥計們都愣住了,誰也不敢上前,這道士要是能救劉掌柜的,他得罪了道士,道士生了氣不救了,自己可得倒霉。正是兩邊兒對峙的時候,那管家撥開人群,推開了夥計,走到了道士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

    「你真能救我們家老爺?」管家斜著眼,眼前這個道士連雙好鞋都沒有,怎麼著就能救自家老爺了。

    「能!而且馬上就能好。」道士有些得意,聽著強調也不像是假話。

    管家跟著劉掌柜多年,聽話識真假也有些心得,這道士說話的樣子看著不像假話,可是這尋遍名醫也沒半點辦法,甚至連什麼病都不知道,這道士怎麼就敢斷言自己能治好,而且是馬上就好。

    道士似乎看出來這管家有些許猶豫,此時他好像也找著了他要的東西,手從包里掏出來,握著一個小藥罐,打開那藥罐的塞子,然後把裡面的液體塗在手上,趁著藥汁剛落到手上的時候,道士一轉身,手往那劉掌柜的脖頸上一放,把藥汁全塗在了脖頸上。等他把手拿開的時候,先前塗了藥汁的地方,是一點兒烏黑也沒有了,變的好好的了。

    圍觀的老百姓、管家、僕人都看傻了。道士朝著那恢復的脖頸彈了彈手指,低下身子問起錢掌柜的。

    「怎麼樣,有感覺了吧!」

    劉掌柜的很是激動,儘管就恢復了這麼一點兒地方,也費力的點著頭,嘴裡一個勁兒的冒出『嗯嗯嗯』的聲音來。

    道士嘿嘿一樂,把手中這小藥罐舉到了管家面前,晃了一晃,管家也被這藥的功效個嚇傻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道士倒先開了口。

    「拿去給你們家老爺塗上,立馬就好!」道士說罷把藥罐一拋,那管家趕緊接住,安排著僕人趕緊給劉掌柜的塗上藥汁。


    管家正想著要拜謝這道士呢,可是等他安排好了,一扭過頭,這道士已經揚長而去,手裡掐掐算算的,奔著下一個地方就去了!這圍觀的老百姓才反應過來這道士是真高人啊,算到了南京城會爆發此病,才出山下來解救蒼生來了。

    這老百姓還想跟著高人見識些什麼呢,紛紛跑出了門,可是在左右看看沒有他的身影,超前看也見不著他的人,無不感嘆乃是真高人,有這化地成寸的本領。

    回到屋裡,劉掌柜的身上把這藥汁塗好了,立馬就好了,跟沒病過一樣,活蹦亂跳的,正開心著呢,立馬放出話去,要重金拜謝這位道長!

    這一晚上劉掌柜是第一個病好的,卻不是唯一一個病好的,原來這道士打從劉掌柜的家裡出來,相差沒有幾分鐘,就在下一家出現了,這兩家可隔著半個小時的路程,人家還沒聽說劉掌柜的事呢,這麼大的消息,傳的也沒著道士縮地成寸的本事快。

    人家一看這個蓬頭垢面,頭髮亂糟糟,破衣爛衫的道士,正想趕他,可是卻攔不住他,他硬是往裡面闖,又是相同的場面再來了一遍,留下小藥罐,轉身走人,消失在門口,又立馬出現在下一家。

    一夜之間,這個道士連救了十五家富貴人家,這其中就包括吳晴的父親,吳崇。個個都是當場病就好了。到了白天,虞小樓才聽說了這事兒,他琢磨著首先不提這倒是小藥罐里的靈丹妙藥,單是這個縮地成寸,一夜之間連酒十五家就不可思議,就是他虞小樓,使出十成的輕功來,也沒有這麼快的,前腳除了這家的門,立馬人就不見了,出現在了另一家的門前。

    各家各戶是都要拜謝這位道長,這道士破衣爛衫,不用想也知道,沒錢住店,行蹤又飄忽不定。南京城裡原先有座道觀,可是現在沒法用了,被洋人買了下來。這位妙手回天的道士,也就只能住在棲善堂里了。

    棲善堂也擺出了招牌來,公開治病,分文不取,這道士和棲善堂主一道,白天裡一家家的治病治過去,時不時還顯露一下他縮地成寸的本事,弄的棲善堂主得到處追著他跑。

    虞小樓聽說了這事兒,心想著得去看看,說不定能從中看出些什麼來,這事兒從開始到現在也未免太邪乎了,先不說棲善堂的嫌疑,也不知哪裡就冒出來這麼個道長來,看這意思,本事是比那藥蟲兒還大。

    一路上虞小樓一步未停,可算是趕到了棲善堂,那道長和棲善堂主,一天看下病來,眼看已經到了日暮時分,也都回了棲善堂,虞小樓走到棲善堂門口的時候,剛好遇著他們二人。

    「虞少掌柜天命庇佑,沒有得這怪病,實在是甚為寬慰。」棲善堂主看看虞小樓,行了個禮。

    「嗨!那不是因為我沒錢嘛!」虞小樓笑著擺擺手。

    「那今天,虞少掌柜所來為何啊?」

    「我聽說有個高人治好了我師父至交吳老闆的病,特意來感謝的,吳老闆大病初癒,驚魂未定,家裡有事個女兒,不好出面。我師父和吳老闆是至交,我自當要登門拜謝。」虞小樓說著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道士,倒是仍是一身破衣服,披頭散髮,蓬頭垢面的,整張臉都被頭髮遮住,臉上油膩膩的,又是灰又是土,說他是個要飯的,恐怕要飯的都不樂意。

    「不必不必,貧道算到南京城有此一難,才下山而來。幸虧有這棲善堂,要是貧道自己一家家的治過去,自己累不說,怕也是耽誤了後面的病人。」道士撓了撓他那一頭亂髮,這一撓又翹起來幾根,又耷拉下去不少,把他的臉都遮住了。

    「道長宅心仁厚,不知道號?」

    「叫善!貧道道號叫善!嘿嘿」道士嘿嘿一樂,說出自己的名號來,原來他名叫善道人。

    「叫善叫善,果然是善人。這棲善堂不僅做善事,還吸引別的善人來,還是像叫善道長這樣的大善人!」虞小樓連連拍手,一邊對著棲善堂主說著。

    「虞少掌柜過獎了,這一天救治也著實累了,想要請虞少掌柜進去坐坐也實在沒了精神,您多諒解。我和道長這就回去了。」

    棲善堂主的語氣平和,但聽得出他的聲音裡帶著倦意,虞小樓也沒再說話,微笑著點點頭。二人相互行禮之後,棲善堂主和這叫善道人回了棲善堂,棲善堂的大門也隨之關上。

    虞小樓扭過頭去走了幾步,然後卻停下了腳步,他左思右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好像心裡有些不踏實似的,眼看著暮色已至,就算想不明白,可是站在大街上,也不是個辦法,更不像樣子。

    說穿了,虞小樓是打心眼裡不相信什麼縮地成寸的法術,可是就算輕功絕倫也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這叫善道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能辦到這件事。虞小樓一邊兒想著,一邊兒朝著塗宴樓走。

    到了塗宴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叫善道人能治好怪病的消息一出來,大家也都安心了,來塗宴樓吃飯的人也就恢復了以往的樣子,裡面坐的滿滿,熱鬧的很,夥計們忙做一團,虞小樓走進了塗宴樓,他這會兒哪有心思下廚啊,便一聲不吭的朝著樓上走去,現在頂層的也給虞小樓開了一間只屬於他的房間。

    這腳剛踏上樓梯,就聽見客人的談論。

    「你別提了,我要賣個斯提芬先生的那個瓷器,被我那黃臉婆不小心給打碎了。怎麼辦呢。」

    「你給他做個贗品不就行了嗎」

    「贗品?被識破了我這生意不用做了。」

    「唉他是洋鬼子,肯定不明白,你做一個贗品,料子一樣,外形一樣,他怎麼看的出來呢?」

    「好主意!好主意!」

    虞小樓聽著這話,走了幾步台階,便停下了腳步,嘴裡自言自語的念叨著什麼,忽然他又返身下了樓,然後把跑堂的小夥計給叫了過來。

    「我給你給二十個大洋,你去趟杭州,給我打聽胡六兒這個人。三天之內,必須回來,能打聽多少是多少!回來再給你二十大洋!」

    小夥計一聽少掌柜的這是給他安排差事了,是看重他,扔下抹布,到賬上領了二十大洋這就出發了。看著小跑堂的背影,虞小樓倒覺得有些欣慰,自己當年不也正是這樣子嗎,想到這兒他笑了笑。

    不僅是他欣慰,而是他明白叫善道人的縮地成寸是怎麼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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