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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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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朦朧,月朦朧。

    瑾茗根本沒有一絲睡意,索性披了件衣服,來到院中。

    這客棧最獨特之處,就是有一個偌大的後院。

    瑾茗來到院中,才看見洛城早已在院中喝酒。

    洛城正好喝完一杯酒,看見瑾茗,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有一點月色傾瀉下滿地的朦朧,沾染上洛城的臉龐,他的臉,沉浸在夜色中,變得溫柔而寂靜。果然,是從宮中逃出的二皇子,那種與生俱來的氣魄與渾然天成的優雅,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

    好像某一個時刻,瑾茗心中的某一根弦倏然一緊,然後斷裂開來,彈至某一個鮮為人知的縫隙里好像是被什麼喚醒,在周圍逐漸安靜下來的空氣里,她覺得熱量在臉上漸漸堆積。

    「怎麼那麼晚了還在院中徘徊?」洛城笑著問瑾茗。

    瑾茗躲開他的目光,坐到他身旁:「你還不是在這裡借酒消愁愁更愁?」

    「哦?」洛城有趣地看向瑾茗,「怎麼?你看得出我的愁嗎?」

    瑾茗說:「想不到在客棧會遇見你,也想不到你會是二皇子,更想不到你會出手相助。其實我和何瞑素昧平生,只是恰巧在他想結束自己人生的時候被我遇見了,他的處境可憐,整天被人欺負。我最見不得被人欺負的人了,於是我想幫助他,讓他不要再這麼悲慘下去。誰知,偏偏今晚遇上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了,幸好,有你在。可是,對你來說,這麼做,太危險了。」

    洛城笑笑,迎著瑾茗的目光:「看不出來,你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看來,我當初讓隨奇放了你是對的。」

    瑾茗「哈」了一聲:「我當然是善良的了,你以為。」

    話雖這麼說,但依舊有一點心虛。

    洛城站了起來:「不用想太多,我也只是想去見見何將軍,順便幫何瞑。如果要說謝的話,就免了。」

    「我不是來向你道謝的,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去,太危險,可是你好像又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所以?」

    「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現在是在擔心我嗎?」

    「畢竟是因為我救了何瞑,才會導致今天這件事的發生,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而送上性命,我會很不安。」

    「如果是因為如此,那你大可放心,我做事都有我自己的目的和計劃。」

    「你一向都是那麼自信?」

    「是啊,因為我是二皇子,這世間的事,沒有我二皇子所解決不了的。」

    「那你還這麼讓人追殺?」

    「好在他們從來就沒有抓住過我。」

    「你在這個客棧待著,現在又讓我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不怕危險嗎?」瑾茗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洛城笑笑:「這個客棧的老闆是我的朋友。」

    「朋友?一個皇子,怎麼會有宮外的朋友?」瑾茗更加疑惑。

    洛城笑笑:「你對我的事好像很感興趣?」

    瑾茗白了他一眼:「難得遇見皇子,自然什麼都好奇了。我還好奇為什麼他們要抓你回宮,還有,你為什麼要逃出來。」

    「你的問題還真的是很多,不過,還是收回你的問題吧,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嗎?」

    瑾茗抬起頭看看天空:「如果我知道了,你會殺了我嗎?」

    洛城側過頭,看著她:「像你這樣的,我還要考慮考慮。」

    「為什麼?」瑾茗問。

    「因為你不會武功,只會幹些小偷小摸的事,不會對我構成威脅。」洛城說著,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瑾茗倒是不惱,反而說:「你這個人,倒還蠻有意思的。」

    洛城提醒她:「有意思歸有意思,千萬別輕易喜歡上我。」

    瑾茗翻了個白眼:「二皇子,我看你是想多了吧,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自戀的人。」

    洛城側過頭看著瑾茗沖他翻白眼,不由笑得更歡了。

    天微亮。

    洛城已騎著馬,飛奔至霹靂山。

    山上環繞著經久不散的霧,縹縹緲緲,恍如一層薄紗覆蓋住視線。讓人如墜身在霧海。說會迷失方向,一點兒也不誇張。

    「果然是個隱居的好地方。」洛城感嘆著。

    拴好馬,他施展輕功,直飛上山谷。山谷很陡,加上雲霧迷茫,他一個不留神,差點從上面摔下,在墜地的瞬間,突攀住一塊石頭,才不至於受傷。可手背,則劃破了一塊皮。他嘶了口氣,咬咬牙,運足氣,一蹬腿,又飛上了山谷。

    這次,到了半山腰。觸目皆是紅葉,一片一片,讓人賞心悅目。雖雲霧纏繞,但那兒的葉子卻紅得透亮,偶爾林間還會傳來一兩聲鳥鳴。空氣清新,與剛才的景色完全不一樣,一瞬間,他恍如置身於世外桃源。

    洛城再向上看,就看不透山頂的景象了。

    「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洛城喃喃自語。

    再次飛身攀上懸崖,卻見到了滿目的綠色,鬱鬱蔥蔥。

    洛城不由停下腳步。

    這些綠色綠得太蒼翠欲滴,令他略有些失神。

    「應該就在這裡了。」洛城暗忖道。

    他抬起腳走近,卻踩到了一根繩,繩子突然像是有了靈魂般,自動飛起,繩子連著網兜,將洛城套在其中。

    洛城反應很快,但還是為時已晚,只得被困在半空。

    好在是網兜,洛城只管躺在其中。

    「哈哈,被逮到了吧!」一陣笑聲傳來,分明是看好戲的嘲笑聲。

    洛城向下看去,果然看見一個老頭。

    他的鬍子直到胸口,穿著一身綠色的長袍,快要與這林間的綠色融為一體了,難怪剛才,洛城沒有注意到他。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根比他還高出一個頭的拐杖。

    洛城想著多年不見,何將軍已經變成了這番土地公的樣子,也不免在心裡有所感嘆。

    「喂,你的出手也太狠了吧!」洛城假裝不認識地抱怨著。

    老頭倒是嚴肅的樣子:「你敢來我這裡,不把你打死算給你面子了。」

    洛城喊道:「我不是故意闖到你這裡的,可以先放我下來嗎?有話好好說。」

    老頭眯著眼,仔細打量著洛城,最後才點點頭:「看你小子也逃不到哪裡去。」

    網兜慢慢降下,終於著地,洛城的心情略微激動,他掙扎著走出了網兜,剛想開口對老頭說話,孰料,老頭的拐杖朝洛城劈頭蓋臉地打下,洛城猝不及防,眼前冒出一個個閃閃發亮的星星後,就倒地不省人事。

    老頭拂了一下鬍子,器宇軒昂地自言自語:「哼,想和我套近乎,門也沒有!」

    瑤池伸了個懶腰,從客房裡出來。

    正是早晨,樓下吃飯的賓客卻並不多。

    瑤池看了一眼,就看見坐在樓下正在一臉鬱悶吃飯的隨奇,不由走了過去:「喂,你被洛城拋棄了?」

    隨奇看了瑤池一眼,並不做聲,只是微微皺著眉頭。

    瑤池打量著他說:「幹什麼總是皺著眉頭,一臉嚴肅?」

    隨奇的目光終於落在她身上。

    瑤池接著說:「從看見你到現在,你就只有兩種表情。一種是沒表情,另一種就是皺眉。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老很多啊?喏,你現在又開始皺眉了。你能不能試著笑一笑?每天都是苦瓜臉,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隨奇滿不在乎道:「我苦瓜臉,和你有什麼關係?」

    「拜託,我天天都要看見你,你就不能讓我目光所及之處添些美的東西嗎?」瑤池說著,白了隨奇一眼。

    隨奇鄙夷道:「我又不是女人,要那麼多表情幹什麼?」

    瑤池被嗆著,立刻重現本來面目:「你以為我喜歡說你?什麼不是女人就不用那麼多表情?你是在嘲笑我表情豐富嗎?還是你表情有所欠缺所以嫉妒我啊?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二皇子的侍衛我就會怕你」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立刻被隨奇捂住了嘴:「你是想把這些都說出來,唯恐天下不知?」

    瑤池使勁掙脫開他的手,掃興地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說就是,行了吧?」

    隨奇這才放開手,兀自悶悶不樂地吃飯。

    「瑾茗姑娘呢?」隨奇問。

    瑤池說:「在照顧何瞑呢!你說何瞑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喂,你猜猜,瑾茗與何瞑會是什麼關係?我猜何瞑是瑾茗的夫君,所以現在何瞑出了事,她比誰都緊張。」

    「聽起來,你好像很了解他們嘛?」

    瑤池謙虛地笑笑:「談不上了解,只不過我喜歡觀察別人而已,就像你,我就可以觀察出你為人冷漠,但是對二皇子卻忠心耿耿。」

    瑤池提到「二皇子」這三個字,換來隨奇的一個白眼。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嘛,幹嘛要那麼嚴肅啊!」瑤池對隨奇做了一個鬼臉。

    瑾茗看著昏睡中的何瞑,握著熱毛巾的手不由捏得更緊了。

    何瞑雖然昏睡著,額頭卻一直冒著汗,如今,連單薄的衣衫都已經濕透了。

    她完全可以求助隨奇來幫她完成這些,可是天性中有一種不願意服輸,也不輕易求助別人的個性。

    咬咬牙,瑾茗在心裡說服自己,不就是幫何瞑擦擦背嘛,醫師在替病人治療時才不會想這些呢!只要沒有人看見,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兒,瑾茗的手伸向了何瞑的衣衫,將其衣扣輕輕解開。

    心,突突地跳得厲害。

    她支起何瞑的半身,讓他半坐在床頭。

    大功告成,瑾茗在心裡暗自舒了口氣。

    洛城緩緩睜開眼,周圍是明亮的燭光,刺得他眼睛發脹。

    他支起身,使勁回憶發生了什麼事,可腦子裡一片模糊,他懊惱地甩了甩頭。

    「醒了?」老頭正倒著酒,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洛城暈暈乎乎地站了起來,問:「這是什麼地方?」

    老頭喝了口酒,才笑道:「這裡是霹靂山的霹靂洞。」

    「我怎麼會來這兒?」洛城又搖了搖頭,努力回想,終於拍了拍腦袋:「對,蒔靈子,我是來拿蒔靈子的。」


    說著,跌跌撞撞地要走出洞口,卻被那老頭一掌吸了過來:「年輕人,你連路都走不動了,還想要蒔靈子?」

    洛城迷迷糊糊地被摔在地上。此時,他只覺得全身無力。

    空氣中浮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種藥味。漸漸地,眼皮不聽使喚,又重新閉上。

    再次醒過來時,看見老頭手裡舉著一枚果子。

    「那是什麼?」洛城半眯著眼吃力地問。

    老頭笑道:「凡是進入這個山洞的人,都會被這裡的空氣所侵蝕,最後,不是變成白痴就是傻子,可惜得很。我看你小子還年輕,長得也不錯,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還是留下來陪我,我身邊也好有個說話的人。」

    說著,老頭將果子塞進洛城嘴裡。

    果子一進入口中,便已化成水,直接進了肚子。嗓子涼涼的,不久,全身透出一種清新的氣味,大腦,也在這股清涼中,有了復活的感覺。

    洛城倏地睜開眼,老頭正坐在他對面,笑眯眯地看著他。

    「你,你在幹什麼?」洛城戒備地望著老頭。

    老頭拍了一下洛城的頭:「小子,你可是我救活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麼對你恩人說話的?」

    洛城撫著腦袋:「我已經忘記之前的事了。」

    老頭滿意地笑道:「嗯,這就對了。」

    洛城卻抱拳道:「閣下可是何將軍?」

    老頭驚訝道:「你不是說你已經忘了之前所發生的事了嗎?」

    洛城道:「我所忘記的只是昏迷這件事而已。」

    老頭眯縫起眼睛打量著洛城:「你知道我姓何?」

    「以前聽過傳聞,說是何將軍隱居在這片山林之中,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拜訪。如今,我的一個朋友有了危險,需要有蒔靈子的幫助,於是藉由此機會得以前來,想證實傳言的真假,如今一見,果然不假。」

    「你以前也見過我?」

    「正是。」

    「可惜老夫的印象中沒有你這樣的人。」

    「大概是當時年紀太小了。」

    「你究竟是何人?」

    話雖如此,但老頭的情緒明顯有了一絲激動,他用力地望著眼前陌生的年輕人。

    洛城終於笑著說:「看來分別數年,師父是不認得我了。」

    老頭聽聞這話,不由起身,更仔細地將洛城上下打量了一番:「哦?莫非你是二皇子?」

    洛城微微一笑:「看來,師父的記憶還是很好。」

    「你一個二皇子,不好好在宮裡呆著,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師父有所不知,我現在可不是什麼二皇子,反而四處被人追殺。外面有的是想取我人頭回去領賞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

    「無非是為了權力,拼得你死我活,大皇子製造了許多事端,卻加害到我這兒。偏偏父皇信任的是他,所以想置我於死地。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就跑了出來。」

    老頭聽了洛城的一番話,卻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連二皇子也會有這麼一天啊!看來如今我們都是朝廷要追殺的罪犯了。作為同盟,又是你的師父,我想我不幫你就太說不過去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洛城的目光一閃:「但說無妨。」

    老頭的表情嚴肅起來:「你自小看我的功夫,跟著我學武,一定不會忘記我教過你蜻蜓點水的功夫吧?」

    「是。」

    「那麼,今天就還原一下,如何?」

    「師父不信任我?」

    「如果你贏了,那就證明你真的就是二皇子,因為這一招,我沒有教過別人。」

    說著,老頭向洛城的身後望去:「能不能贏得我的信任,拿到蒔靈子,全看你自己了,路,就在你的身後。」

    洛城轉身,順著老頭的目光看去。

    密密麻麻的釘子倒豎在地上,那些釘子閃著凜凜的寒光,有些還凝固著鮮血。

    「看來,已經有人走過了。」洛城的聲音平靜。

    老頭笑笑:「那是自然,曾經也有人冒充過二皇子,結果死得很慘。」

    「我摘蒔靈子的目的是為了救人。」

    「對於偷藥的人,我從不過問他們的目的。」

    洛城把手放到背後,在老頭面前踱步:「蒔靈子是藥材,為了救治雙目而存在的,如果它只是單純地被保護起來,它的意義不就喪失了嗎?」

    「如今,我深居於此,空懷一身抱負,不就如蒔靈子一般英雄無用武之地嗎?二皇子真的是二皇子嗎?如果不是,那麼現在說出你來此的目的,老夫倒還可以繞你一命。」

    洛城輕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你我已是同道中人,還如此試探,讓我心痛。」

    「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耗。」老頭不耐煩地催促著。

    洛城嘆了口氣,站到了釘子路邊。

    老頭恢復笑眯眯的面貌,像是在等待看一場好戲。

    洛城側過頭去看他,伸出右腳,剛想踩下那排釘子,又縮了回去,問老頭:「是不是非要從這上面經過,到達那邊?」

    老頭拂了一下鬍子:「廢話!」

    「好!」洛城開心地笑了這種人,在這種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的確很有風度。

    洛城突然飛了起來,雙手展開,恍如一隻蜻蜓般騰空飛起在釘子路上面,中途微微用腳觸了一下鐵釘,轉眼,已至對面,瀟灑地站在了地上。他笑著對老頭說:「這麼多鐵釘,師父,我很佩服你,製作這些,應該花費了你不少的時間吧?」

    老頭拂了一下鬍子,滿意地說:「果然是我教的功夫,不錯不錯。」

    洛城笑道:「也慶幸我自己還記著這些,否則不是會死得很冤枉?」

    老頭笑笑:「可老夫一直相信,當年如此用心學習此功的二皇子是不會輕易忘記這些的,果然是有長進了。」

    洛城抱拳:「多謝師父誇獎。」

    「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外面是危機四伏,如若能找到像霹靂山這樣的隱居之處,實為不易,不過,我倒是並不打算就此作罷。」

    「哦?二皇子可有什麼計劃?」

    洛城看了看老頭:「本來當不當王,我無所謂,反正生活在宮中,也看慣了那些勾心鬥角,反目成仇,即使是最親密的父子兄弟,也會選擇殘忍與背叛,我不想看見這自相殘殺的景象。但是,他們現在既然聯合起來對付我,我自然不會如他們所願。說實話,雖然在逃亡,但是我正在尋找一把劍。」

    「劍?」

    「是。這把劍叫靈犀劍,師父也應該聽說過。」

    「老夫的確有所耳聞。但是,此劍有它自己命定的人選。」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要奪取皇位,就非擁有這把劍不可了。此劍的威力,足以讓所有人臣服於我。」

    「可是要想取得此劍,談何容易?」

    「現在在民間,我也在留意打聽此劍的消息。只是,如今父皇以及大哥派出的人手戒備森嚴,想要尋找此劍,並非易事。」

    「老夫這裡倒是有一味藥可以幫助二皇子,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味藥只能使人變蒼老,二皇子可否願意一試。」

    「是什麼藥?」

    「這味藥叫腐蝕粉。將其灑在臉上,立刻就會變得蒼老。腐蝕粉的藥性一個月內是不會恢復的,但是一個月的時間一到,它的藥性全無,你又會恢復到你的本來面目。這是躲避追殺最好的武器。」

    「會變得蒼老?」洛城望著那個小小的瓶子,笑了笑,「這藥的名字聽起來倒是挺恐怖的。這樣毀了自己的容貌,即使只有一個月,我也好像有些不忍心。」

    老頭說:「想要保全自己,有時候就要放手一搏。」

    洛城皺皺眉,望向老頭:「何將軍,我想不起來,當年究竟是為了什麼事而讓父皇下令殺你?」

    老頭嘆了口氣,看著洛城:「你還記得荷妃嗎?」

    似乎回憶起了往事,他的表情變得格外傷感。

    洛城的目光閃了閃:「我記得,當年她似乎是父皇身邊最受寵的妃子。」

    老頭點點頭:「不錯,但你不知道的是,她生有一個兒子,至今仍流落民間。」

    洛城揚了揚眉頭:「哦?」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老頭誠懇地望著洛城,「找到荷妃的兒子。」

    洛城思考了片刻:「茫茫人海,要去找一個遺落在民間的皇子,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可否有什麼記號?」

    老頭緩緩開口說:「他的右背上有一朵小小的荷花胎記。」

    「小小的荷花胎記?」

    「是的,這朵荷花的胎記就是證明他皇子身份的證據。」

    「我只記得,當年荷妃是因為殺了我皇弟而被父皇賜死的。後來因為有了身孕而暫且饒她一命了。」

    「她預感到事情不好,怕生下的皇子被人殺害,就命自己的貼身丫頭將出生的皇子送出宮外。她自己隨後就死了。」

    「師父好像很了解此事?」

    「不瞞你說,我就是護送皇子出宮的人。」

    洛城愣了愣:「這難道就是你被父皇追殺的原因?」

    老頭的眼睛紅紅的布滿血絲:「不錯。」

    「你為什麼要幫荷妃?」

    「你很想知道原因嗎?」

    「師父,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好奇心一向很重。」

    「好,那你就帶著你的好奇心幫我找到那個流落在民間的皇子,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原因。」

    「好吧,既然師父都這麼說了,我尋找就是了,否則就太對不起我的好奇心了。」

    老頭將腐蝕粉遞給洛城:「信任我的話,就用它幫你度過危機。」

    洛城接過,恭敬地謝過了老頭。

    老頭淡然一笑,拍拍洛城的肩膀:「蒔靈子等會兒就帶回去吧!以後再要用到,直接找我就好,另外,我拜託你的事,還請二皇子多多留意。」

    洛城一笑:「師父見外了,你交給我的事,我定當竭盡全力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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