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葩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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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市。早上，8:10分，一棟老舊的公寓裡。

    「鈴鈴鈴.........」一陣嘈雜的鬧鐘聲中，葉川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小聲咒罵了一句。

    然而鬧鐘還是急促的響著，絲毫不理會他的咒罵。

    葉川猛地翻了個身，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握緊了拳頭，緊接著就是「咣當」的一聲巨響，鬧鐘被他一拳砸碎了。

    他側過身去，嘟囔幾句，又進入了甜美的夢中。

    突然他猛地睜大了眼鏡，媽的！差點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第一天上班，可不能遲到了！

    葉川想也沒想，揉了揉有些發黑的眼眶，顧不得刮下巴上凌亂的胡茬子和梳理雜草般的頭髮，隨便套了件看起來還算可以的西裝，嘴裡一邊嚼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不知放了多久的麵包，一邊急急忙忙的衝出了屋子。

    「第一天，第一天，可千萬別遲到了！媽的，都怪昨晚老張非拉著我喝酒，再見面我非要揍死這孫子！」葉川一邊嘟囔著一邊向學校匆忙的趕去。

    葉川，今年27歲，遊手好閒吊兒郎當的活在這樣一個北方的小城市裡。整日和社會上的一些混混廝混。就在一周前，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王宇告訴自己，當老師的事情辦妥了。

    是的，當老師。這樣一個小混混去當老師。

    長期昏天黑地的生活讓他變得焦慮易怒。讓他厭惡這樣子沒有明天的生活。

    於是便托人在私立高中找了一個老師做，他覺得這樣可以修身養性，讓自己回歸正常的生活。

    自己的文學水平不賴，當個高中的語文老師和班主任應該夠用。

    嗯，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葉川的公寓離學校並不遠，再加上一路飛馳而來，只用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學校門口。

    站在「山河私立高中」這幾個金燦燦的大字下面，吹著初秋的晨風，葉川張開了雙臂，昂首挺胸的感受著他所謂的陽光生活。

    「喂，那邊那個，說你呢，學校的下水道已經修好了，不用來了，快回去吧！」

    正當葉川心裡幻想著自己美好未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並不是很和諧的聲音。抬眼一瞥，原來是門衛保安。

    葉川差異的看了看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兄，不是在說我吧？」

    「不說你說誰啊，快走吧，要不一會讓那老女人看到，你可就連累我了！」那保安有點不耐煩地說。

    媽的！老子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居然被你說成了修下水道的了?看我不......不行！我已經是一名偉大的人民教師了，為人師表說的就是我。要斯文，斯文。

    這樣想著，葉川盡力擺出一副和善的笑容，用有些肉麻的語氣說道：「那個......這位大哥，我是剛剛來到這所學校工作的老師。這不，剛才路上堵車，來晚了。」

    「你？老師？」保安一臉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葉川。

    葉川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

    可不是嘛！難怪人家誤會！自己這幅摸樣就是活脫脫一個災民啊。

    衣衫襤褸鬢髮蓬鬆這些詞用到自己身上一點也不過分。尤其是自己還拿著個有些破舊的公文包。

    「那個......剛才，剛才堵車，來得有些匆忙，所以狼狽了一些...呵...哈哈。」葉川老臉一紅，乾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

    「哦？你叫什麼名字？」保安的目光稍微緩和了一下。

    「我叫葉川，王主任應該打過招呼了。」

    「哦，新來的葉老師啊，昨天王主任確實打過招呼了，好傢夥，我還以為是下水道公司的，快進去吧，第一天如果你遲到了，可有你受了，那個老女人....算了不說了，快去吧。」

    「哦...哦...好，回頭見。」葉川打了個招呼，直接向教學樓走去。

    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青春靚麗的女學生，我們的葉老師是很有出息的，嗯，對，那快要滴出來的口水也很有出息。

    嘖嘖...這個大腿不錯，光滑細膩。呦！這個也不錯，絕對的美人坯子啊！啊！青春美麗的校園啊！環肥燕瘦，多姿多彩。我的生活將從這裡發生改變了！

    就這樣，葉川暗自點評感概了一路，終於到了到了校長室。

    站在校長室門前，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

    「咚咚咚！」葉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點緊張的敲了敲校長室的門。

    「請進！」校長室裡面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頗具威嚴的聲音。

    葉川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古樸的辦公室。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著空氣中的塵埃，讓整個氣氛變得溫暖聖潔。

    辦公室很簡單，沒有多餘的裝飾，牆皮已微微有些發黃，靠牆的地方放著有些陳舊飽經風霜的書架。

    辦公桌的正上方掛著一幅字。

    「誨人不倦」

    四個大字蒼勁有力，筆鋒古樸，頗有韻味。

    不難想像寫字的人是何等的修養。

    辦公桌後，坐著一位看起來有些嚴肅的老人。

    「你就是新來的葉老師吧！」老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撫著金絲眼鏡打量了一下葉川，絲毫沒有在意他有些邋遢的穿著。

    「是的，校長。」葉川有些侷促。

    「嗯，不錯，一表人才的嘛，哈哈。」校長爽朗的笑道。

    「校長過獎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老師。」也穿義正言辭的說，演技簡直可以堪比奧斯卡影帝。

    「嗯，年輕人好好干，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一會去呂老師那裡去拿一下學生的資料，希望....高二4班會在你的教導下變得更好。」校長有些意味深長地說。

    「放心吧校長！」葉川信誓旦旦地說，並沒有注意到校長有些深意的語氣。

    然而他的信誓旦旦不久後，便被那些學生的資料衝垮了。

    林天，男，16歲。曠課打架無數，有過勒索同學的記錄。

    「嗯，青春期嘛，可以理解！」

    夏瑞成，男，17歲，大過一次，打架無數，勒索低年級學生無數。

    「嗯，和上面的情況基本差不多，但是從來沒有過曠課，還是不錯的。」

    李慕華，女，16歲，性格乖張孤僻，經常與校外人員廝混，並有過自殺行為。

    「這..........」

    許惠，女，17歲，班裡的大姐大，曠課頂撞老師無數。

    「.........」

    李凱，男，17歲，上學期一共上了14節課。

    「.........」

    王偉東，男，...........

    沙瑩瑩，女.........

    「天吶，我這都遇到了一群什麼學生！這哪裡是學生啊，簡直就是社會小混混啊！」葉川暗自叫苦。想了想，還是跑到了廁所，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喂，葉老師，怎麼樣了？」電話里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似乎還沒有睡醒。

    「王宇，你大爺的，你就給老子找了這麼一個奇葩班級嗎！」似乎怕人聽到，葉川低聲咆哮著。

    「餵.....餵.....川哥，我這裡信號不好，餵.....改天聊哈！」王宇說著也不管葉川，直接掛斷了電話。

    「媽的！王八蛋，你等著！」葉川氣急敗壞的掛了電話。

    算了，這老師爺不幹了！想著，葉川準備離去。

    剛剛走了兩步他卻又停住了

    「不行！這個時候不干不得被那群王八蛋笑死，再說了，不就是學生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還要改變我的生活呢！老子面對幾十人都不怕，還怕管教不了一群叛逆的孩子？葉川，你行的！嗯，行的，加油！」

    葉川開始自言自語，說著，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早上出門連臉都沒來得及洗，是該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邋遢形象了。

    十分鐘後，葉川又重新自信滿滿的站在了廁所門口。

    一身看起來略微有些褶皺的西裝，白襯衫沒有夾在褲子裡，上面的扣子開著兩顆，露出胸膛。頭髮微微有點亂，下巴上還有新長出來的堅硬的胡茬，看起來反而有了一種獨特滄桑的魅力。只是他沒注意到，廁所的門上畫著一個高跟鞋......

    嗯，挺帥的，他這樣想著。掏出古董的不能再古董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8點35分。還不算太晚。

    葉川又一次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了高二4班的大門。

    祖國的花朵們啊，等著我吧！

    走廊里，葉川再一次做個幾個深呼吸。

    媽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幾個學生就至於這麼緊張了？你平時的霸氣哪去了？

    想著，葉川臉上帶著獰笑，一腳踢開了門。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個子矮小的男老師在講課。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第一節課不是語文嗎？

    「這位...先生，你找誰？」矮小的男老師說。

    「我？我是這班的班主任啊，來上課的，怎麼，第一節不是語文麼？」葉川歪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問。

    「班主任？這裡是高二2班，你是那個班的老師啊？」矮小老師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川。

    臥槽！葉川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跟，之前的氣勢頃刻之間淡然無存。

    「那個...不好意思哈，走錯了，走錯了。」在一群學生的鬨笑之中，葉川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灰頭土臉的退了出去。

    高二4班，呼！原來這裡才是。

    有了剛才的陰影，葉川沒有在踹門，而是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