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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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陽光照拂大地，整片天空，顯得格外晴朗。

    惡靈星，一個類似於地球的平行星球。

    天宇高中，位處惡靈星上極為不顯眼的千百小國之一暗國。而天宇高中所在的城，卻算得上是暗國中一座中級城市。

    此刻，天宇高中操場的角落，一個少年靜坐在在地上，雙眼盯視著不遠處一群嬉鬧的身影，臉上面無表情，一對秀眉之下的雙眸，卻是透出幾分憂鬱。

    「該死的老天，整我呢？把我丟在這麼一個世界裡來。身為孤兒就算了，還給我這麼一個異能。」少年苦笑自語，若是靠近，方能看清，少年的一個眼眸，卻是一片漆黑，如同兩座萬丈山峰之間的深淵一般，沒有絲毫的雜色。

    「牧戈，又是自己？」

    耳邊傳來一道低聲的呼嘯，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空中朝著自己接近。

    本是搭在腿上的一隻手輕的抬起，然後在身體的左側方稍稍一按，一瓶水便被牧戈抓在了手中。

    將水瓶拿到身前，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後，牧戈才輕聲應了一下。

    從始至終，牧戈的頭，動都未動一下。

    一個染著黃毛的胖子走到牧戈的身側，然後頗為怪異的盯著牧戈，些許，嘆氣的搖了搖頭：「果真是個怪物，你腦後面不會也長眼了吧？」

    不用轉頭，便可以將空中的水瓶輕而易舉的抓中。要是僅此一次也倒罷了，可以說是他的運氣，可是讓胖子無語的是，一連十幾次，都是如此，就如同牧戈有預卜先知的能力一般。

    「黑氣越來越重了。」

    牧戈似乎沒有聽到胖子的話一般，眼睛盯望著操場上的那些身影，一雙眼睛，流露出幾分凝重。

    身旁，胖子聽著牧戈的話，猛地抽了抽嘴角。

    「兄弟，正常點。你現在已經被當成衰神了。千萬不要再去告訴他們，免得自討苦吃。」

    胖子說完，伸處一手輕輕拍了拍牧戈的肩膀，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牧戈，天宇中學最不受歡迎人物排行榜第一。天生自帶的一個黑瞳本就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將他歸為異類的一群人之中。如果僅此，僅能讓人對他感到一絲的排斥，還說不上厭惡。

    可牧戈的那隻眼，卻是能看見一個人身上的黑色氣流。只有牧戈自己清楚，這股黑氣，代表著一個人災難的大小。他們身上黑氣越強，所發生的厄難也會越重。

    小則生病感冒，大則喪命。

    牧戈曾經處於好心提醒過幾個人，讓他們小心一些，可最後，災難依舊會發生。那些被牧戈告誡過的人，最後都會把所有到的災難歸結於牧戈的那張嘴上。

    久而久之，幾乎所有人對牧戈都是避之不及。

    目前為止，整個學校，也只有胖子黃琦和牧戈走的極為接近。而原因，便是因為他們從小就在一起生活，同處一個孤兒院。

    那個時候，黃琦還不是胖子，經常受人欺負，而牧戈，只是幫過他一次而已。從那以後，黃琦便將牧戈視為自己的鐵友，能用命保護的那種。

    所以，牧戈那隻眼瞳的能力，黃琦一直都相信不疑。

    偏了下頭，牧戈深呼一口氣，眼中輕輕一顫：「衰神嗎？可是這次，我看到了紅色光芒。很強，像是一片血海。」

    再次望向操場，牧戈雙手不斷的收緊，那個黑色的眼瞳似乎有一股黑色的光芒在流轉，被牧戈抓在手中的水瓶，在擠壓之下，不斷發出「吱吖」的刺耳聲。

    紅色的光芒？

    胖子愕然的看著牧戈，順著他的目光掃看向操場的方向，視線在那一個個不斷移動的人影上不斷的轉換：「你說的是誰？」

    黑色，為災難，紅色，為死亡。這是黃琦這麼多年從牧戈的身上總結出來的經驗。

    上一次出現紅色的光芒，是在一個女生的身上。牧戈提醒過她，卻被她極為厭惡的臭罵了一頓。

    結果，當天晚上，女孩在回家的路上遭人搶劫，被侵辱之後，拋入了河中。

    若不是當夜有人路過，將其救起，那女孩必死無疑。

    但黃琦知道，那一次女孩身上的紅芒，也只有一絲而已啊！

    這一次，卻猶如血海。

    這是哪個倒霉蛋？難不成會被千刀萬剮？

    就在黃琦為其哀悼時，牧戈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不，不是哪個人。而是這一片，或者說，是我們整座學校。」

    說話的時候，牧戈聲音極為的平靜。

    這麼多年，望著自己身邊一個個人在自己的注視下慘遭不幸，從一開始的恐懼，到後來出口提醒被人破罵為災星，當自己的好心一次次被別人踐踏，他的心，如今已經變得有些淡漠。

    他也想過用東西將自己的右眼遮擋，用過紙布，異色鏡片，可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遮擋在他的右眼之處，用不了半個小時，便會化成一縷黑氣，憑空消失。

    所以，到最後，牧戈放棄了。看著那些人身上的氣色，牧戈大多選擇閉口不言。

    可這一次，當那血紅色的氣流將整座學校籠罩，牧戈想要漠視，但最後的一絲良心卻是不斷抨擊著他的靈魂。

    如果沒猜錯，要不了多久，這座學校便會遭到毀滅性的破壞。天宇中學，全校五千多名師生，如果不離開這所學校的話，怕是要死的一乾二淨了。

    輕嘆了一口氣，牧戈直接起身，緩步朝著操場外走去。

    「你去哪？」本被路飛的話驚得神魂驚顫的黃琦，望著牧戈的背影，不禁急忙起身，直追了上去。

    扭動著肥碩的身體，等到靠近牧戈的身體，黃琦直接一手抓住了牧戈的手臂。

    望著一眼狐疑的黃琦，牧戈眼神帶著一絲漠然，然後望著遠處一座教學樓。那裡，是校長辦公室。

    黃琦似乎猜到了牧戈的心思，大大翻了個白眼：「我的哥，你不會打算去找校長吧？那可是個超級自我的老混蛋，你準備和他說什麼？說我們整個學校有血光之災？別逗了，他會把你送去精神病院的。」

    晃了晃牧戈的身體，黃琦大為無語。

    「哦。」

    些許，牧戈低聲應了一聲。

    本以為牧戈回心轉意，不再自討苦吃的黃琦，剛想夸牧戈兩句，卻不想，直接被牧戈的下一句話噎在了原地。

    「無所謂了，我只是告訴他一句而已。如果他不聽，那就算了。」

    話一說完，牧戈直接扭動了下肩膀。

    近兩百五十斤中的黃琦，在牧戈甩動肩膀之時，只覺按在牧戈手臂上的手掌有一股震力傳來，令他的身體都是向後一退，連帶著那隻手掌都是收了回來。

    等到黃琦穩住身體，愕然抬頭時，卻見牧戈已然走遠。

    「這個怪物。那個老傢伙能聽你的才怪。」說完，黃琦看了一眼操場上的眾人，嘴角一挑：「算了，誰讓我和你是哥們。與其依靠他人，不如靠自己來的實在。只是，能不能活，就看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