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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番外(零和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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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是朵黑白蓮>

    天地一片冰寒, 大雪飄揚,天氣冷, 她的身上也冷。

    溫萊國難得見到這麼大的風雪, 她倒在高牆之外的雪地上,全身被風雪覆蓋。

    寒冷從她的指尖扎進來, 似要凍住她的全身,她想著死亡的感覺,心中卻也不太害怕,比起在那裡的日子,死亡倒也算不得什麼,她慢慢屏住了呼吸,有種自我了解的愉悅。

    再睜眼時,身邊卻已沒有那層輕卻凍人的雪。

    人死後會去往何方?她心裡不太清楚,軟而厚實的物體蓋在她的身上,溫暖得仿佛她還活著一般。

    眼前有些發黑,黑暗之中卻又有一絲光亮,她轉頭看過去,燈火微微搖擺,映照著一人。

    輕厚的白衣披在身上,一頭黑髮被簡單地用一根碧玉簪子別住,散落的頭髮遮住側臉,那人垂頭就著那微弱的燈光, 似是在仔細地看著什麼。

    她躺在被子裡, 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人, 看著她看完一本又一本的冊子,捏眉合眼休息片刻,似心中想起屋中還有一人,就回過頭來,正與她望了個正眼。

    那人一頓,瞬而就露出了笑顏,她本有一副清冷的面容,一笑,便瞬時暖如春花,看的那偷看她的人微微呆住。

    &醒了。」那人站起身,將快要落下的衣服又往上搭了搭,走到床邊,將手輕輕搭在她的額頭上,那手指柔軟而溫暖,挨上她的額頭,卻讓她瞬時慌亂地無所適從。

    &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若是再不醒,我都不知該怎麼辦了。」那人坐在她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要不要我把你的家人叫過來?」

    &沒有家人。」避開她的視線,小姑娘悶悶地道,「我叫小芸……」

    &芸是小名吧,大名呢?」摸摸她的頭,女子笑著又問。

    &有大名……」女孩依舊不看她,只是那一張露出的小臉卻紅了。

    &和你一樣,我也沒有大名,就有一個稱呼叫做零。」女子摸著她的頭,似有些惆悵,「我覺得不好聽,可誰讓我有一個不會起名的主子呢。」

    &小芸這才抬起頭,望著她,嘴裡呢喃著:「……好,好聽呢。」

    &麼?」零回頭看著她,似是沒聽到。

    &聽……」女孩紅著臉重複一遍,「謝謝你,救了我。」她十二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一個對自己這麼溫柔的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酸澀澀的感覺。

    &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零揉揉她的頭髮,「你說你沒有家人,那等你好了以後要去哪兒?」

    &知道。」小芸也望著她,眼中一片茫然,「但我一定要離開溫萊國。」

    &上幾天我也要離開,你要和我一起走嗎?」零側著頭問她,「一個人在路上甚是無聊,願不願意陪我一程?」

    「……和你一起嗎?」

    &和我一起。」

    &意。」自然是願意的,她一個人上路,不會魔法,只有稍許戰力,保不準會遇到什麼事,但和她一起……和她一起的話,就會安心了。

    零似乎有許多事要處理,清晨早早就出了門,等到夜裡回來,小芸已經睡熟了。

    小芸的病好的甚快,堪堪三天她已經活蹦亂跳的了,只是零卻忙的要命,沒辦法天天陪著她,她也因為心中的一些小心思不願意出門,便日日只在屋子裡呆著,傻傻地等著零回來。

    過了五日,有一晚小二給她送晚餐上來時,討好地道:「那位和您一起住的姑娘就在下邊,和兩個客人點了些菜在吃,您要不要下去坐坐?」

    &在下面?」小芸愣了愣,卻乖巧地搖了搖頭,「不了,她沒讓我下去呢。」

    &哦,好的,那您慢用。」小二和善地笑了笑,把菜給她放好就退出了門。

    小芸用筷子搗了搗菜,吃了幾口卻沒什麼胃口。

    她已經連續三天沒有見到零了,零早上離開的早,晚上回來時也安安靜靜得,只在外間的塌上就睡了,她有時聽到一些響動,卻也不敢出去看看。

    她有稍許的,只是稍許的……想念那個女子。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她從來沒去思念過誰,更何況對方與她才相識七八天。

    把筷子放在一邊,小芸像做賊一樣走到門旁,猶豫了半天,最後告訴自己,就看一眼,就一眼。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去,越過了走廊,安靜地藏身在樓梯的扶手後,探出頭去看。

    天色晚了,店裡的人也多,可零卻沒那麼難認,在一群人中,她是那麼獨特的一個。

    穿著銀白色的雪貂裘衣,細長的絨毛在她臉上輕蹭,這次她的頭髮沒有隨意地紮起,而是端端正正地用白玉環冠著,這么正經嚴肅地樣子,實在和她平日溫潤愛笑的樣子相差甚遠。

    小芸偷偷在心裡笑了笑,看了她一眼,也滿足了,就準備起身離去。

    越過樓梯時,她看見了零對面坐的那兩個男子,一瞬間呆住,手腳霎時冰涼。

    她認得那兩個人,認得刻骨,因為幾日前就是這兩人滿城地找著她,她不敢露面去找吃的,不敢去房子裡躲避風雪,最後暈倒在雪地里……他們來是為了抓自己嗎?零也是來……抓她的嗎?

    她感覺心中一瞬冰冷,這種冷意比她在雪裡所感受的更寒上幾分。

    倉惶地逃回屋子,她不知所措,只能儘量冷靜地把自己的東西盡數包裹好,隨後坐回桌旁,怔然等著那人回來。

    不消片刻,門被輕輕推開,那人進來卻不入她這裡,而是走到外屋,似是坐在了塌上。

    小芸抿抿唇,自己打量再三,最後站了起來,偷偷扒在牆邊看過去。

    &沒睡?」那人一眼就看到她了,笑著問她,因喝了酒,眼中氤氳著些許霧氣。

    &小芸低著頭地走出去,囁喏地問:「小二說……姐姐你在下邊和別人吃飯,我就等著你了,姐姐是在和家人吃飯嗎?」

    &人?」零搖頭輕笑,「算不得家人,連朋友都算不上,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如果硬要說,我算是他們的幫手吧。」

    &手……」小芸喃喃自語,有一瞬零仿佛看到她臉上的黯然。

    &麼了?小姑娘?」零看著她,有些不解,「你心情不好?」

    &有,只是想著咱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有些著急。」小芸揪著衣角,笑的燦爛,「姐姐早點休息。」

    &零點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進了裡屋。

    第二日大早,她悄聲出門離開,卻未想,她走後不久,一個小小的身影也隨她出了門,向著她走的方向看了幾眼,然後毅然朝著另一邊去了。

    小芸摸摸自己的小包袱,裡面零零散散裝了一些碎銀兩,都是零給她的,她把大的全部放下,只把小的帶走了,這算是她問姐姐借的,若以後她還能見到姐姐,一定千倍萬倍還給她。

    她怕被人捉住,故而挑了些小路離開,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等走到城郊之時,就鬆了一口氣。

    一道嬉笑聲驀地響起,「這就鬆口氣了,是不是太早了點?」

    她猛地呆住,還來不及回頭去看,就覺後頸一痛,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她住了七八年的小院子,院子寂靜,沒有絲毫的聲響,曾經歡鬧的夥伴們已經全都沒了蹤跡,只剩她一個人……

    小芸面如死灰地爬起來,院外有腳步聲,一眾小僕端著各種菜餚魚貫而入,將之齊齊地碼在桌子上,隨後一一退下,只留下一個灰白頭髮的老人拄著拐棍走進來,望著她痛心疾首地道:「芸兒,你怎麼能丟下爺爺呢?爺爺都快急死了,唉……不過爺爺知道你乖,你斷然不會做這種讓爺爺傷心的事,一定是他們帶壞你了,所以爺爺把你身邊原來那些壞心眼的人都殺了,給你換新的,好不好?」

    小芸望著她,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緊緊咬著牙齒才能讓自己些許冷靜下來。

    &這孩子都快餓壞了,來來來,爺爺給你準備好多好吃的,快來,爺爺看著你吃。」老頭目光溫和,上前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帶著種不允許別人反駁的氣勢將她拉過去,讓她坐在桌子旁,「來,吃吧。」

    小芸臉色蒼白,顫抖著手拿起筷子,聽話地把眼前這看起來美味的食物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她知道這裡面放了多少古怪的東西,有毒藥,有解藥,她必須每樣都吃,而且每樣都吃一樣多,不然她恐怕難逃同伴們的結局。

    她不想死,至少要活著她一個,出去之後好好活著,為夥伴們活著啊!

    她忍住眼淚,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努力揚起一個笑容,「我吃好了,爺爺。」

    &好。」老頭望著她,笑著的表情中帶著一抹沉思,叫人收了碗碟,就快步走了,倒沒像以前那樣給她絮絮叨叨一個下午他的所見所聞。

    走到床邊,窩在被子裡,小芸忍了又忍自己的眼淚,她好想逃走,好想啊……可沒人能救她,她自己永遠也逃不開這裡。

    時間過了一日又一日,她每天都聽話極了,老頭讓她吃什麼她就吃什麼,她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腦,讓自己別想太多東西。

    只是偶爾,她也會偶爾想到零,想著若她不是關家的幫手該多好,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

    又過了一天,到了夜裡,她洗漱完換了衣服上床準備入睡,卻有什麼輕輕打在她的窗戶上,輕微的「咚咚」聲,她一開始沒有在意,等響了好多聲都不停的時候,她隱約覺得不太對勁了。

    起身下床開窗,猛地一個身影竄了進來,滿身風雪,像一隻白色的雪狐狸,進了她的屋子,不住地抖著自己身上的積雪。

    小芸望著她,愣住了。

    零還沒拍乾淨積雪,看到那孩子呆呆地看著自己不說話,就輕聲一笑道:「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怎麼來的?」小芸回過神來,猛地把窗子關上,神色冰冷,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快走,你不能留在這兒!」

    &會走,但你也要一起走。」零看著她,語氣嚴肅起來,「這裡對你來說太不安全了。」

    &安全……我也要待著,我只能待在這兒……」小芸紅了眼圈,對她道,「你也是他們的幫手,你也是一樣的……」

    「……一樣的?是說我也樂於殘害別人的性命嗎?」零望著她,眼神里似乎冒著一團火,「再過幾日他們定會把你帶走,你不和我離開,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說我是他們的幫手,但卻並非你想的那種幫手,若你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也可以幫你帶人來剷除這個地方。」

    她的語氣堅定。眼神更加堅定,小芸看著她半晌,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吧……」

    &小芸搖了搖頭,「我不信你。」

    &這孩子怎麼這麼的倔?」零有些著急,「若是真到他們要帶你走了,我就幫不了……」

    &果他們帶我走時你來救我了,才是真的為了你我好。」望著她,小芸偷偷湊近她的耳朵,小聲說了些什麼。

    零認真地聽著,半晌才點頭,道:「好吧,就這樣,我聽你的。」

    &是你一定要信我,我會去救你,絕對。」

    &小芸抹了抹眼睛,看著她又翻出窗戶走了。

    時間過得飛快,幾日過去,關老頭終於不耐煩了,一日她用午飯時鼻子嗅到一些奇怪的氣息,就知道時機到了,零說她會一直注視著這裡,小芸就暗中做了好幾個手勢,期盼她能看到,隨後毅然決然吃下飯菜,不消半刻就昏迷過去。

    醒來之後已經身處暗牢,四肢被鐵鏈拴住,躺在一張木桌上,這裡不知躺過她的多少同伴,這樣想著,她就不太害怕。

    等了許久才有人進來,餵她喝了一些東西,然後又是許久,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伴著拐杖,側頭看過去,果真是關老頭。

    他提著一個皮包,在小芸的臉跟前放好,打開,取出裡面各式各樣的工具,一樣一樣地擺開,一樣一樣地介紹,哪個是剝皮的,哪個是切骨的,說的清楚。

    小芸閉上眼睛,努力不聽他的話,心裡暗自囑咐自己,要相信零,她會來的。


    等做好一切的準備,關老頭卻沒急著開始,他慢慢悠悠地渡過來,圍著小芸的臉看了又看,眼神讓她毛骨悚然。

    &兒果然是爺爺最漂亮的孫兒,爺爺讓你活到最後果然是對的。」他的手摸過小芸的臉,讓她從心裡泛起一陣噁心,「只是這張漂亮的小臉要被割開了,爺爺真是心疼。」

    小芸冷冷地看著他,諷刺地道:「這麼虛偽做什麼?現在只有你我二人,別再裝什麼和藹的爺爺了!」

    &麼說真傷爺爺的心。」關老頭也不再廢話,蒼老的手指拉住她的衣領,「我還真想看看你能在我那藥物的手底下撐多久!」

    說完狠狠一扯,小芸的半邊袖子被撕了下來,露出瘦削白皙的胳膊,他回頭拿起一根長針,取出一個小瓶子,用長針蘸了蘸,「放心,這點劑量不會死的,就是疼一些。」

    關老頭對她皮笑肉不笑,長針狠狠扎進她的肩膀,頓時一陣劇痛傳了上來,她下意識地猛咬住牙齒,想蜷起身子躲避,四肢卻被拷住。

    小芸不肯發出一聲痛呼,眼睛紅了起來,卻沒有一滴眼淚。

    &好好,真倔。」關老頭說著,另一根針落了下來,然後又是一根。

    疼痛一層一層疊加起來,小芸的手腳用力掙扎,卻卡著鐵拷,幾乎要扯斷。

    &來再來。」她聽到那惡魔一般的聲音在獰笑,然後是一聲巨響,惡魔似是被什麼嚇到,發出了一聲痛呼。

    有人解開了她的鐵拷,讓她得以蜷縮起來,她抱著自己,感覺那人將她身上的長針一根一根拔了出來。

    &疼……」她賴在那人的懷抱里,輕聲道。

    &事了,不會再疼了,我帶你離開這裡,現在就走。」溫柔的聲音對她道。

    &她點頭答應,然後安心地睡去。

    溫萊國的關家被一夜滅門,甚至連他們倆暗地裡的一個密室都被翻了出來,這事傳遍了全國。

    千萬里之外,豐國的一個小院子裡,小芸拉著零的手,怯怯地看著面前那個身著白色武服,明明看起來比自己還小,可卻氣勢逼人的少女。

    &子,您想好了嗎?」零護住小芸,嘆口氣問白穆蘭。

    &好了,」白穆蘭一笑,認真地道:「收下她也可以,但她太弱,你帶來的人,你以後就要親自教她。」說完之後,又笑著看向小芸,「她們的名字都是我取得,你的名字也由我取好不好?」

    &小芸乖乖地點頭。

    &就好。」白穆蘭滿意地笑了笑,「你們四個,你排老四,那就叫你四千吧。」

    四千也好,四萬也好,與她來說都無所謂,而有所謂的只是她以後再也不用日夜擔心性命,以後可以永遠和零待在一起了。

    零教她習武,她入學晚,學的也慢,可零從來不發火,總是溫和地指點她。

    從她救出自己的那一天開始,似乎有什麼變了樣子,自己變得越來越活潑,她卻越來越安靜。

    &姐是對你愧疚,覺得當時沒能及時把你救出來,讓你留下了一個噩夢。」三千是這麼和她說的。

    可她依舊喜歡零,零的笑她也喜歡,現在這般溫柔寵著自己的樣子也喜歡。

    就這般一年,兩年,零守在她身邊這麼多日子,護著她,寵著她,陪著她。

    直到一日,主子派零去外地查明一些東西,而自己不能跟去,只得待在豐國。

    她從來沒有離開零這麼長的時間,心裡著實思念她。

    她等了一日又一日,沒心情修煉,沒心情吃飯,甚至都沒心情和三千吵架。

    &姐回來看你的戰力沒有進步,一定會被你氣死的。」三千沒好氣地道。

    四千隻是白了他一眼,沒有心情和他爭論。

    多日之後,終於等到零回來,四千興高采烈地去接她,在碼頭,看著她緩緩而下,眼睛與自己相對,便忍不住的上前想抱住她。

    一道魔力擋在了她們之間,隔絕了這個擁抱。

    她沒怎麼在意,依舊開心地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呢?我……我們等你等得心急呢。」

    &到了些事情。」清冷的聲音,清冷的表情,清冷的眼神,配著她的面容那麼相稱,可四千卻莫名覺得怪異。

    她習慣了溫柔的零,愛笑的零,不怎麼喜歡這般的…>

    &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受傷了嗎?」

    &與你無關。」一句話打的她矇頭轉向。

    &怎麼了?」

    &什麼,只是覺得你太過吵鬧,我還是習慣一個人……以後也讓我一個人吧。」

    人的轉變太過奇怪,她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去問,只惶惶不安地守在離零甚遠的地方,期盼她有一天可以變回原樣,一守就是七年。

    然後七年後,她躺在零的懷裡,一把短刀穿透她的心臟,她望著零的眼睛,從那死寂的悲涼和痛苦之中,讀到了些許東西,她瞬而懂了,這些年來,隱忍痛苦的不止自己一個人,不敢言愛的人,和她一樣痛苦……只是,怕今後只能留你一個人痛苦了>

    清晨時分,山腳下的小鎮喧鬧起來,趕集的人提著自己或買或賣的東西入了集市,討價還價的聲響嘈雜的不行。

    只有一人例外,她賣的東西不多,堪堪五小瓮清酒,賣的價格也不高,堪堪比其他酒家貴上三四分,儘管如此,她的酒依舊賣的快,她從不和人討價還價,只安靜地坐在集市一隅,從不管旁邊圍著看她的人,到底是在看她家甘甜清冽的酒,還是她美麗動人的容顏。

    等酒全部賣完,她就將小瓮收進芥指,一人在集市上逛著,買一點鹽巴,一些糖粉,一些日常所需。

    總有人偷偷看她,卻從未有人敢上前搭話,她長得太出塵了些,氣質也出塵,讓人總有種她不懂凡人囈語的錯覺。

    買好所有的東西,零一人悠閒地往山里走,她住在小鎮之外,深林之中,蓋一座小竹屋,自己住,但也清淨方便。

    行至山林小路,她感覺到一點熟悉的氣息,便停住了步子,等待那人自己出來。

    不消她多等,那身影便輕然而出。

    一金髮女子,穿著白色長袍,華麗而高貴,與這山林氣氛實在不相稱。

    零望著她,心裡平靜異常,道:「恭喜。」

    &喜什麼呢?」九州的笑容依舊溫和,「你就住在這裡?準備在這裡過一輩子?」

    &你無……」

    &日午時,你身上的封印會解,到時候你的生死就由你自己決定。」不等她說完,九州就插了話。

    「……多謝。」零抬起頭,輕嘆了一口氣,心中說不過有多麼歡喜,也說不過有多麼解脫。

    &要走了,」九州輕聲道,上前一步虛抱住她,聲音輕若浮塵,「我有一個禮物送給你,若你看了依舊覺得這世間沒什麼意思,便隨著你自己的心意來吧。」說完,不等她回答,九州踏後一步,瞬而消失。

    零呆望那處半晌,輕輕抬步,回了自己的竹屋。

    屋中還有六瓮酒,她明日要去賣了。

    這世間對她來說沒什麼牽掛,這樣過下去自然可以,只是……她已沒了興致。

    第二日大早,她起來,裝了酒,並沒有鎖住自己的小竹屋,賣了酒後,她便不會再回這裡了,就算解脫,她也想去自己愛人的身邊解脫。

    入了集市,擺好酒瓮,她安然坐著,心中飄來許多往事,讓她頗有些措手不及,堪堪回憶些許,卻聽得有人輕喚,「姑娘,姑娘,給我來二兩酒。」

    她回了神,提起竹勺給他稱了二兩。正要遞給他,卻正好趕到有人和這位客人說話,她也不急,把竹筒放在一邊,繼續想自己的事情。

    &呀,那邊亂了套,那公子到現在都沒醒呢。」

    &麼回事?」

    &王府公子的轎子本來走的好好的,卻忽地有個紅衣姑娘驀地出現,一腳踢在了轎子上,連人帶轎飛了出去。」

    &姑娘該不會是尋仇?」

    &會呢,王老爺一家都是大善人啊!唉,後來又來了一個少年,現在兩伙人吵的天翻地覆呢。」

    &縣老爺怕是等會兒就要來管了。」那人說完,忽地想到自己的酒,回頭時,就見買酒的姑娘不緊不慢地把竹筒提起,要給他,他正要接,那姑娘卻鬆了手,一桶酒盡數摔在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

    &娘,這……」那人苦了臉,抬頭看時,卻發現眼前的人滿臉震驚,盯著前方,已然呆住。

    他回頭一看,卻是兩人在吵架,一紅衣女子護著一小男孩,沖一藍衣少年道,「你看不看路,差點撞到小孩!」

    少年也火了,吼道:「你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踢了人家的轎子,咱們至於被這麼多人追嗎?到底誰不看路!」

    兩人吵的不可開交,賣酒的姑娘卻收了目光,慌亂低頭,匆匆收拾了自己的酒瓮,甚至不往芥指里收,提著就要離開。

    &姑娘,我的酒……」買酒的人哭喪著臉,下意識要拉她,這姑娘絆了一下,懷中酒壺瞬時落下,通通摔個粉碎。

    聲音太大,集市上的人都看向他們,包括吵架的兩人。

    零隻覺心中又慌又亂又怕,來不及收拾碎片,轉身就要用魔力跑走。

    一人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她,用了狠勁,誓不放手的意思。

    兩人僵持住,四千拉著她將她緩緩轉過來,望著她的臉,上上下下地看,欣喜萬分,「就是你啊,我以為我認錯了,零,你跑什麼啊?」

    &姐!」三千激動地熱淚盈眶,衝上來就想抱住,被四千一拳打倒。

    &都沒抱,你抱什麼。」四千對他咬牙切齒,話音一落就露出笑顏,伸手上前,「驚喜吧,零,我又活了。」

    可她卻未能抱上,零輕退了一步,這一步阻止了四千的所有動作,她臉上滑過一絲苦澀,手臂垂下,心中酸澀地輕聲道:「對不起,我忘了你說的話……我太高興了,所以……」

    她輕退了兩步,又展開笑顏,對零道:「我沒死哦,我和三千都活著,雖然不知是為什麼,但這是好事,對吧……」

    應該……對吧,可有什麼區別,她依舊心痛不已,四千暗自嘆了口氣,明明死之前看到零的眼神她以為自己的苦戀終於有了結果,可現在怎麼還是這樣……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分外詭異,四千尷尬地摸摸頭,低聲道:「既然你也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我先走了,讓三千陪你。」

    說完,她便轉了頭,向前踏出了步子。

    &走……」一道輕弱的呼喚突然響起。

    四千頓住步子,回頭望著她,「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身後那原本沉默無所動作的人忽地兩步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冰涼而又顫抖的觸感落在她的唇上,瞬時把她轟的頭暈腦漲。

    這是怎麼了?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占了便宜?

    零許久才放開她,她已然被驚得魂飛天外,只剩軀殼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麼……你這是干,干什……」

    &下來吧。」

    &

    &下來。」零望著她,眼睛裡流下兩行清淚,卻也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明亮光芒,「別走,留下來……陪著我,好嗎?」

    三千趴在地上,捂著臉不敢去看,這是大街上啊兩位姐姐,能不能不要這般傷風化,咱們後邊還跟著縣太爺的衙役啊!



112.番外(零和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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