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二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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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橘子河畔，牛頭村，住著十幾戶人家，奇怪的是，這個村子裡住的都是一群老人，甚至連雞鴨豬狗都沒有，對比其他村莊，牛頭村顯然缺乏著一股生機。愛字閣 m.aizige.com

    夜幕來臨，炊煙在深秋的寒風中裊裊升起……

    昏暗的燈光下，曹老頭正在忙碌著晚飯，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念念叨叨了起來。

    「這年嘍，怕是過不去了，閻王不催小鬼纏，冬沒來，舊疾寒啊。」

    說著曹老頭拿出一壇酒一走一瘸的走出門去。

    灶里殘剩的柴火還在霹靂霹靂的燃燒著。

    「曹老哥，你這又是要去上墳祭酒啊，記得替我向孫老二敬上一杯。」劉二虎看到曹老頭朝村外走去招呼道。

    曹老頭點點頭苦笑道：「要得要得，孫老二去的早，這麼多年，酒可沒少給他喝，托他在閻王那裡也幫我留個好差事。」

    「您老就別瞎操心了，你這身子骨還真不一定能接下閻王爺的差事！」劉二虎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這天也快暗下來了，您還是早去早回著好，這村外可就是大荒了，晚間時有凶獸出沒。」

    曹老頭應了聲，一瘸一拐的接著朝村外走去。

    曹老頭到了孫老二墳頭時月光已經灑落下來，他扶著墓碑緩慢的沉下身子，坐在旁邊。

    雖是深秋，但大荒的林木依舊茂密繁盛，月光零零散散的穿過樹葉，形成一道道斑斕交錯的銀色光線。

    風聲吹過時如像孩童的哭泣聲又時如怨婦的嘆息，更有妖獸的嘶吼聲迴蕩於山野峽谷間，令人毛骨悚然。

    打開酒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味撲面而來，曹老頭揚手往地上撒上酒，自己喝上一大口，嘆了口氣。

    「老二啊，你走的好啊！走的輕鬆啊！十五年了，而我等活著卻是人鬼不如啊！」

    說到這，曹老頭情緒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顫抖了起來。

    他喝了口酒接著說道：「林族一戰，公子死戰，夫人有孕在身，星夜逃亡，卻不曾想和你在此處被伏失散」

    曹老頭哽咽道：「這十幾年來我四處打聽，卻只聞夫人早已身亡啊，我豈能甘心，可天不憐見啊！」

    「這麼多年，每到今日，我都會來你墳前來訴訴苦，你若有眼，就托個夢給我，讓我有個念想啊！」

    「那候家，已是如日中天，屹然是這星辰大陸第一家族了，聽說候家出了個天才少年……」

    曹老頭邊說邊用粗糙的手抹去淚水，滿臉的皺紋下卻是越抹越不乾淨。

    寒風吹亂了他花白的頭髮，死灰色的臉上讓人看不到生氣，此時要普通人見著，只怕沒嚇死也以為是遇上了鬼。

    但偏偏有個人她就不怕。

    此刻她就站在不遠去的樹下，一襲藍色長袍，修長的身姿，凹凸有致。

    大老遠都能判斷出來她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身材很好的女人。

    在大荒的晚上遇到這樣的女人，任誰都會心生警惕。

    可曹老頭卻不以為然，不知道是他真的老了，已經快聽不清看不見了。

    他依舊對著墳頭念念叨叨的，仿佛沒有察覺到這個女人的存在。

    女人站在樹下，一動不動。

    許久，曹老頭朝下抖了抖酒罈，確定滴酒不剩，嘆了口氣，慢慢直起了身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寒霜，一瘸一拐朝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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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把背留給別人的人，不是有實力就是這個人腦子有問題。」這個時候，女人終於先開口了，「而你，兩種都不是。」女人接著說道。

    曹老頭停下腳步，然而依舊沒有轉過身來，「那麼請問姑娘，我是哪種人？」

    女人移動了腳步，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走路的，卻已瞬間來到了曹老頭的背後，近在咫尺。

    「因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女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伴隨著咯咯的笑聲。

    曹老頭都能感受到女人說話的氣息。

    「一個死人也能勞煩姑娘大老遠跑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麼？」曹老頭邊說邊挪動著腳往前走去。

    可女人好像不放棄一般，緊緊貼了上來，比剛才更近了，女人的頭都快搭在了曹老頭的肩膀上。

    「我是特意來救你一命的。」

    女人輕聲呢喃著，熱氣在曹老頭耳邊繚繞。

    「姑娘既已認定我是個死人。為何還要救我？」

    聽曹老頭說完，女人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因為我喜歡你呀。」

    話中充滿著曖昧，特別是從這麼漂亮的女人嘴裡說出，讓人沉迷。

    可曹老頭卻是搖了搖頭，心中不為所動。

    那女子見狀頓感無趣。

    「如果我說林家有子尚存於世呢？」女人話音未落，曹老頭聚然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

    他轉過了身，雖然看不出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有任何變化，可是語氣中卻充滿是吃驚、驚喜、心切

    女人笑了，仿佛獲得了一場勝利一樣，而且笑的很開心，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

    曹老頭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臉蛋，後退了一步，不可否認面前的這張臉極為好看，甚至可以用妖艷決絕來形容。

    可惜曹老頭此時此刻心思不在這張臉上，他在等著女人的回話。

    女人並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仔細看著眼前的這張布滿皺紋的臉，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老了！」

    女人語氣中多了一份心疼。

    曹老頭也跟著嘆了口氣「是啊，你還是丰姿不減，告訴我吧，林家後人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很急的。」

    女人也不再繞彎子，臉上多了一份柔情。

    「林家夫人死前產下一子，現就居住在楓林鎮上。」

    聽女子說完，曹老頭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身體激動的顫抖起來。

    「你也別急，這世間只怕除了那個侍女，就只有你我知曉，而且此子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目前應該是安全的。」那女子接著說道。

    曹老頭用力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替林家謝謝你了。」

    女子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你死，而且，沒有我的占卜術，只怕你到死也不知道林家有一子尚存於世上。」

    「當然，我還有一個條件。」女人望著他接著說道。

    曹老頭笑了笑，「請講？」

    女子微微一笑，「讓我跟著你。」

    「多久？」

    「直到你死，直到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曹老頭慢慢轉過身，哈哈大笑了起來，「既然姑娘讓在下再活一世，只怕就沒有機會了。」

    女人不以為然，抿了抿嘴咯咯笑道：「那可未必，說不定那林小子突然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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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女子突然感受到曹老頭身上一股強大的氣息在瀰漫。

    這一刻，他腿腳也不腐了，隨著腳步的邁動，他的白髮竟然逐根恢復了黑色，臉上的皺紋消失不見，換來精神煥然，一張臉宛如刀刻的一般，透著一股沉穩。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女子開心的笑了，喃喃道：「生死丹麼，也好，能再活一世是一世，死後價值更高咯。」

    ……

    月光濡染，夜幕里的牛頭村一片安詳。

    曹青回到村裡的時候，村民們都已經熄燈入睡了。

    曹青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突然，房間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回來了。」

    曹青「嗯」了一聲。

    「要走了？」男人問道。

    曹青接著「嗯」了一聲。

    「也好，在這個地方待太久了，是該出去走走了，再不走出這個村，只怕世人都要把我們忘了。」

    屋內之人說完，曹青家的門應聲而開。

    只見屋內坐著一群人，一群老人。

    他們有的手上端著算盤，有的手持拂塵，有的手握法杖，有的背著刀劍…

    「真是沒有秦姑娘算不準的事情啊，我們這麼偏僻的小地方都能讓你尋到。」劉二虎看了曹青後面的女人一眼，轉頭對曹青說道：「就在之前，我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你終於還是不再忍了麼？」

    曹青搖了搖頭，「不，這一回還是要忍，剛才秦姑娘告訴我，林家有子尚存於世……」

    「你說什麼？」曹青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群老人打斷了。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穩如曹青。

    他話還沒說完，有些老人已經激動的雙手不自覺的顫抖，呼吸都加重了。

    「我知道你們很急，但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他是林家唯一後人，我們要萬無一失的確保孩子的安全。」曹老頭無奈的說道。

    「有我們十二衛在，這天下能在我們眼皮底下要他命的人沒有幾個。」有個老頭說道，他身背一把巨斧，滿臉鬍渣，身材魁梧，話從他口中說出卻讓人不得不相信，有幾個老人肯定的點了點頭。

    曹青卻擺了擺手，道：「別忘了，當初林族高手如雲，結果呢？」

    他說話的語氣都變重了，其他人聽了都不說話了。

    雖然當初先是中了埋伏，又被大批高手纏鬥，可夫人卻是在那一次失散，若非秦可告知，只怕這幫老人都要在這大荒中等死。

    有個老嫗剁了剁手中的拐杖，說：「曹老頭子，你是十二衛之首，那你說怎麼辦吧？」

    曹青看了一眼這幫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他緩了緩情緒，說道：「上一次林族一戰，我等外出未能參與，但願公子在天保佑，讓我等保佑這個孩子健康成長，有朝一日替林族報仇雪恨，現在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還活著，不代表將來不會有人知道，一旦他身份透露，必定引起軒然大波乃至無盡的追殺，所以今日，我們務必要周密計劃，確保這個孩子成長起來……」

    夜已深，一群老人討論了好久。

    許久過後，老人們都散了，各自回房間收拾著行李。

    曹青理了理衣衫，自言自語了起來。

    「算算這孩子已有15歲了吧，還真的很期待呢」……

    （本章完）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