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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紅衣女子看著遠處疾馳的金光影,面色一沉:「世上那麼多妖精鬼怪,難道你渡不了嗎?為何要一直盯著我不放?」
眨眼間,一道金影便來到杜十娘的跟前。「杜十娘,我如今金身已成,可送你早日脫離苦海。」
「哈哈,脫離苦海?伽釋,你說的還是那般冠冕堂皇。」說完,拂鬢一笑
仿佛在說:本姑娘看不起你,尤其是你說的,本姑娘一字不信。
隨即右手出現一條紅色的手絹,輕輕點著鼻尖,笑著說:「伽釋,奴家與你相識不過百年,你不就是想收服我,成就大道金身嗎。」
金影淡去,現出一人,手持寶塔戟,眉目剛直。「我金身已成,但你我糾纏數百年,需得了卻,你這樣子存在人間始終是隱患,若是你自願皈依,我便渡你,如何?」
杜十娘眼波流轉,開口笑著說:「哎呀,你的金身成是成了,卻不是你走的大道金身,你的秘法能用幾次?」
伽釋面色一頓,長嘆一聲:「你若是一直這般聰明,下場怎麼會如此。」
杜十娘笑意斂去,手緊緊抓住手絹;渾身泛紅。一掌便對著伽釋拍去,伽釋閃身躲過,一手回拉,拉住杜十娘的腰帶往後一甩。
杜十娘被伽釋甩進伏魔陣法中,杜十娘火大,面上言笑晏晏的:「好你個伽釋,近日不見,你倒學會耍流氓了;」
伽釋臉色發紅,眼神不自覺的撇開。
她拿出扇子,扇動陣眼,等陣法鬆弛趁機逃開了陣法;還出言諷刺道:「呀!伽釋,你這大道金身會退步的啊?」
「看來是因為你沒學好,我可跟你說哦:這姑娘家的腰帶可不能隨意拉。哈哈哈!」
伽釋也不惱怒,他笑了笑,淡淡的說:「你若是真的有這個覺悟,有李郎什麼事?」
杜十娘臉色變青,她連眼珠子都開始泛紅,正要爆發全部的鬼力。
伽釋一看,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又有一絲莫名的疼痛感,他不做多想,掏出伏魔圈便想完成最後一擊;
卻見杜十娘籠罩著的紅光褪去,一襲紫衣,烏髮紅唇,眉目間沒有哀怨,眼神清澈透亮的正在看著他。
杜十娘瞧了瞧自己,雙手的鬼力,暗淡下來,她驚喜的看了眼伽釋。
「不可能!誰渡的你?誰能渡你?除了我,無人能!你怎麼會?為何?」伽釋面上瘋狂,嘴裡喃喃自語,頗有一副地獄羅漢的模樣。
「只有我才能渡你,渡你的只能是我!」說完死死地盯著杜十娘。
杜十娘冷漠地說:「伽釋,多年來,你不就是讓我被超度嗎?怎麼不應該恭喜恭喜我這個老朋友嗎?」
她把老朋友這三字咬字特別重,因為她現在很看不爽伽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死心的他拈指,念起心經:靜若琉璃,明心淨智,著佛陀旨意,喚爾心智,啟!
杜十娘看著伽釋這樣的舉動,好似明白了什麼,她悽慘一笑:「伽釋,你也同那些人一樣,追逐名利財勢,可恨這百年,我卻與同處,我的眼和心,大抵是盲了。」
伽釋面色慘白,眼裡驚慌地說:「不是的,我沒有,只是渡你的只能是我。」
他用蒼白的話語一遍一遍地說:「杜十娘,你信我,我沒有拿你追求這些功名,你信我,讓我渡化你,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敢拿道心起誓。」
杜十娘狐疑地看著他,很是疑惑不解,但是聽到他的解釋卻又放下心來,沒有那麼生氣了,她笑著說:「那我現在成功了,沒有鬼力了,你要替我開心。」
伽釋一臉痛苦,手臂上青筋暴動,怒吼說:「不是的,我必須渡化你。」
杜十娘看了許久後,冷笑說:「怎麼?你這是有了心魔?就因為渡化我?」
「嘿嘿,可笑你竟然走上我的老路,我的百年好像不過是一場夢。」張揚的笑,眼裡含淚,眸中苦澀。
見伽釋還在執迷不悟,杜十娘笑的更開心了,笑著笑著,她的眼角滑落了一顆淚珠,這顆淚珠有著夢幻般的彩色,象徵著人世間的一切情感,一切風景;
「究竟什麼才是世間的正道?伽釋,你和我一樣的。」
「不對,世人都愛說一套做一套,伽釋,你說對嗎?」
「不!不是的。」伏魔圈掉落在一旁,他雙眼無神的緊緊盯著杜十娘臉上的那一顆淚珠,竟一時不敢置信,那是-蓮珠,世間法則承認杜十娘的存在。
抬頭看著天空,那裡烏雲密布,雷音漫漫,電光閃過,他看清了紫色衣裙,被雷音照拂著的杜十娘,他的瞳孔微縮,低頭一看,狼狽不堪的自己,為了渡化杜十娘,他把蓮花峰的雨露服用了,那是陀佛祖給自己百年後,用來大比突破的;
他等不了,金身不成渡不了她,百年的變數太大,他可等,但她等得?任何的鬼怪成形後只有匆匆幾百年,不是因為鬼力侵蝕失去理智,變得殘暴;就是天雷懲戒,煙消雲散。
加之他的私心:
若是沒有渡化這樣的因果牽連,怕是千千萬萬年也無法再有一次交集,他不甘心。
明明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一幕,他不甘心,就差一步,看著不遠處的伏魔圈,他魔怔了:拿起伏魔圈,打散雷音,強行渡化;
腦海里的黑色金剛在鼓勵他:快,快拿去伏魔圈,打敗雷音
金色的金剛說:千萬別,這雷音一旦受到攻擊,後果不可預料。
黑色金剛說:難得你不想和杜十娘有因果牽連嗎?你難道甘心嗎?
金色的金剛還想再說些什麼,黑色金剛一把上前推開它,占據了伽釋的全部心神。
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他握緊了雙拳,拿住了伏魔圈,眼中的金光染上了紅色。就看了一眼杜十娘,他下定了決心。
他沒有看到的是,遠處的杜十娘在雷音的洗滌下,也飛快地瞥了自己一眼,那一眼飽含著擔憂;又或是解脫,亦或是不解。
伽釋大喊:「只有我才可以渡化你,誰也不行,哪怕是天地法則。」說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伏魔圈向雷音擲去,伏魔圈帶著主人的不甘,帶著金光的法意,飛速的奔向雷音。
杜十娘眼裡閃過錯愕,卻也是惱怒了,可偏偏她現在無法動彈,雷音在對她進行認可。她只能瞪著伽釋,手指狠狠的陷入掌心,血珠緩緩落下。
她不明白這個伽釋要做什麼?自己渡化在即,這對於他來說,怎麼會成為心魔與執念呢?
她看著伏魔圈越來越近,眼裡除了伏魔圈,還印照出伽釋那僵硬的身影,不知怎麼的,她脫口而出:不要,你快收手。
在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伽釋這麼一擊的下場:千年修行一朝散,一生苦難不重見。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就在離觸碰到還有一分的距離時,伏魔圈穩穩的停下,雷音怪異的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圈子」,見它毫無反應,就繼續完成眼前的使命;
在杜十娘的眼中伏魔圈越來越大,她感覺到一股一股透徹骨子裡的涼意;當她眼見伏魔圈停住,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泛著金光卻又透著冷意的伏魔圈另一頭是更加寒冷的伽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眼裡的光彩暗淡下來,他沒機會了,沒有妄念了。
他的嘴唇動了動,眼裡滿滿的羞愧,他抬頭看了看伏魔圈停住的位置,手無力的的垂了下去
漸漸地伏魔圈那裡出現了一隻手,他穩穩的拿住了伏魔圈,隨著「手」的顯現,伏魔圈的光彩褪去,回歸本色:青銅色
伽釋嘲諷的看了自己的雙手,他緩緩的跪下,雙手合十;嘴裡:師在上,子有罪,請責罰。
杜十娘驚詫的看著這一幕,隨著雷音洗禮的結束。她感覺自己也被束縛住了,一道金霞鋪過,這個地方變得空空如也,仿佛雷音不曾來,也彷佛沒有那一場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