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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烏月日常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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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家村位子不好,四面有三面環著山,那山還不是山清水秀的山,那是實實在在的石頭山,動物們都無法做窩的地方,雖然不是寸草不生,但也無法大面種植經濟作物,只能任這山想怎麼生就只能如何生,這石頭山還不是一面,是三面,長年下來,那是真正的野山,同樣因為無法往山里修路,所以,進出這些山完全靠人走出來的各種小路,非常不好走,山的價值不高,時間長了,沒多少人走,路就越來越難走,進山的人更越來越少。

    烏月家在村子最裡頭,可以說就是直接安在了這三面環山的山腳下,進出就是兩條路,一條貫穿村子的新路,一條繞村的老路,換成別人是極不方便的,整個村子三面是山,還好另一面不錯,一片面積不算小的壩子,讓整村人能靠地吃飯,這樣的地理環境,村子人當然越挨著外住越方便下地,越往裡越不方便,慢慢地,大家住的越靠往,而最里住的烏月家周圍竟空曠起來。

    這要換別人,肯定也跟著大家往村頭搬了,但烏月卻覺得沒有比這再讓她安心的事,索性拿村口自己的地和別人把這些空地對換過來,然後再圍起來,幹什麼,農家人要地當然是種了,只不過不是種糧食,這點地不夠,那就種菜,新鮮的綠色蔬菜,不就是不用那些工業化肥,改農家肥嗎,農家人最拿手的就是這些,一點問題都沒有,等收成時再送出去,地小菜少,不用期望著發家致富,但至少溫飽是保證的,至於吃的糧食要不收成時和村裡的人買些,要吃別的,去了鎮上再買點也成。

    總之,烏月對於現在的居住環境滿意極了,四周只有她,別人怕沒個近鄰,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沒人!

    沒人和她說話,沒人來她家,沒人進入她的生活範圍內,靜靜,她只想靜靜,一個人!

    就算不可能真的沒人,但住的這麼偏,來的人少了,這也行!

    有了夠偏夠靜的居住環境還不夠,烏月還不放心,房子外種菜的地圍起來,帶著房子,房子帶著小院再圍起來,一層層圍下來,烏月一點不覺得煩,夠安全才最重要。

    有了這些,對烏月來說,算是基本安全,要放心還不夠,還得更多,就像現在,地窖是她自己一點點挖的,位置,大小,裡面有什麼,除了天知,地知,只有烏月知道。

    「汪汪嗷嗚——」還沒從地窖出來,烏月就聽見糖寶的聲音。

    很快,烏月從地窖里出來,也不管外面是什麼情況,不慌不忙把地窖口關上,恢復原樣,再順帶著把三輪車推進棚子,最後還確認了一遍沒有疑點,又整理了下自己,從頭髮到衣服,再一次確認無誤,烏月才去開了門。

    「月月,都跟你說了,一個菜園子沒必要又是圍牆又是鎖門,看吧,找你都得用吼的,半天也不見人,要不是有糖寶它們,你都聽不見!」剛打開門,就已見烏婷溪插著腰一臉氣鼓鼓的樣子,腳邊放著個籃子,上面用布帕蓋著,裡面是滿滿的一籃子雞蛋和一碗剛出鍋的蒸肉。

    「有糖寶它們就行了。」面對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烏月的緊張感稍微可以輕一點,但依然存在,所謂輕一點就是話能多說幾句,雖然語氣依然乾巴巴的。

    「月月——」烏婷溪咬咬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這麼複雜的情感,烏月敏感的神經除了關心自己的安全,內心的安心外,別的,實在搭不上線。

    不能理解,只能征征看著烏婷溪,本來就不知道要怎麼說的人,現在因為不明白就更不會說話了。

    「我家剛出鍋的蒸肉,還有雞蛋。」溪婷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把籃子遞給了烏月。

    「謝謝」緊張,多疑,並不代表無禮。

    接過籃子,烏月拿出口袋裡準備好的錢遞給溪婷,每月都是約定今天來送雞蛋,所以錢,烏月也是早就準備好的。

    「還是養幾隻,菜園子裡不要的菜葉,再讓它們自己找點蟲子,再加點包穀飼料這些,一點不費事,後面的雞糞剛好還可以拿來養地,一舉兩得。」溪婷接過錢裝好,就是覺得農村人,家大地大,養幾隻雞一事力都不費,實在沒必要花這個買雞蛋錢,雖然這個雞蛋錢光顧的是他家的生意。

    烏月搖搖頭,能用動作代替語言的,她肯定不會反過來。

    至於改變主意,最敏感的人也是最固執的人,種菜不能用化肥,自然只能繼續使用農家肥,牲畜的糞便是很好的養料,自己養些牲畜當然最好,可烏月覺得自己一個人不想忙這些,要不撿些,要不買點,再說,農家肥不只這些,真沒必要非得養牲畜。

    「我走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明芳她們約著一起去釣魚打牌,中午飯也在河邊吃,燒烤,野餐。」知道很難改變烏月的堅持,婷溪卻是從來沒放棄,不管是養雞還是讓好友多多出門,多接觸別人。

    烏月還是搖搖頭,堅持不養雞,和別人出門玩,就更堅持不去了。

    「那我走了」婷溪雖然遺憾自己還是沒成功,但也更習慣了烏月的反應,也不失望,氣餒,下次再努力。揮揮手,離開。

    瞧著沒人了影,烏月再次鎖好菜園門,回到小院,再鎖院門,推出棚子裡的三輪車,把車上剛剛從地窖里搬出的箱子搬進屋裡,一一擺好,烏月坐回客廳的沙發上,呼口氣,讓自己身上的熱氣涼下來,五隻狗圍過來爬得爬,搖得搖,鬧得不行,因為它們,烏月從未感覺到寂寞與孤獨。

    「剛剛婷溪家送來一碗蒸肉,今天中午我們就吃這個好不好,再煮個湯,你們想吃什麼,有肉,天氣也熱,我們煮個清淡點的,小青菜湯怎麼樣,不說話就是沒意見,那就這樣了,坐好,我去弄,馬上我們就吃飯。」烏月站起來,伸個懶腰,叫幾隻狗寶們坐好,可人和幾隻狗就是腳跟腳地一起進了廚房。

    烏月動作很快,飯已經在電飯鍋里煮好,蒸肉還熱著,青菜湯也很簡單,小青菜自家產出,雖然是早上送貨剩下的,但四十天就出來的小青菜再如何挑撿都嫩得不行,早上已經初步清洗過,現在再洗上一遍,水開,下鍋,放油鹽,煮開,完成,最清新的青菜味撲鼻而來,綠油油的菜湯,無論是色澤還是味覺上都讓人食慾十足。

    端上桌,既是飯桌子又是茶几,擺在客廳里,邊吃邊看電視,烏月的習慣,對著桌上擺著人的一個飯碗,桌旁則是一溜開的狗狗飯碗,你一勺我一勺連飯帶菜加肉順湯地分好,最後是五狗一人吃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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