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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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前，樊川始亂終棄，沒想到玩大了，把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結果被人堵在了寢室樓下，我和個傻逼似的幫他打架，最後被開除的卻是我。

    為了這個事，本就和繼父關係不好的我徹底和家裡鬧翻了，寢室的另外兩個哥們沒少幫我，但是這個樊川事後卻躲得遠遠的，就好像是沒事人一樣。

    一想起這兩年我過的那些頹廢日子，我就恨得牙痒痒的，不過現在這個樊川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那個嬰靈明顯的要弄死他。

    「二哥，當時我不是不想幫你，當時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家裡一個月就給我五百塊錢，什麼都不夠啊！」

    樊川眼淚汪汪的，說的那個真誠，如果不是當初他的表現，我差點就相信了。

    我冷笑著掃了一眼樊川的肩膀，那個嬰靈還在啃噬著樊川的脖子，按照現在的情況下去，用不上多久，樊川就得死。

    「這個是嫂子吧，我就知道二哥肯定能混出頭！」

    眼看著我沒反應，樊川這個小犢子把目標轉向了賈嵐，順杆爬的速度也是夠快的。

    「我不是他女朋友！」

    賈嵐皺著眉看著樊川伸過去的手，向後退了一步，沒理他。

    樊川訕訕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我，說道：「二哥，你來我這肯定有事吧？」

    片刻的功夫，樊川又端起架子來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技能，怪不得他現在能混到一個**的辦公室。

    「我們想查查學院路那個小市場！」

    賈嵐直接說出了目的，我暗嘆了一口氣，樊川這個犢子肯定又得拿捏起來了。

    「這個不行吧？」

    果然，樊川拿捏起來了，轉身回到了辦公桌邊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幫我們查查資料，我們幫你解決你背上的那個東西！」賈嵐還是很直接，沒有一絲猶豫。

    樊川愣了一下，臉上出現了一絲喜色，忙道：「那好，只要你幫我解決了身上的麻煩，我就幫你查！」

    說完，樊川臉上又出現了一絲畏懼之色，有些磕巴的問道：「你說的我背上的東西又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賈嵐冷冷的一笑，清秀的臉上滿是鄙視。

    樊川吞咽了一下喉嚨，看了一眼賈嵐，又轉到了身後的鏡子邊上，特意照了照。

    我不著聲色的朝著賈嵐靠近了一步，微微動了動嘴唇：「那個是嬰靈吧？」

    賈嵐點了點頭，攔在了我的身前。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一絲暗喜，同時也有一絲明悟，樊川肩膀上的那個嬰靈很可能就是那個被打下的胎兒。

    有時候想想，有些事情，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二哥，你也知道是不是？我背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樊川幾步就走到我的身邊，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但是眼睛卻瞟向了旁邊的賈嵐。

    「先查資料，不然我們不會管你的，而且也不止你這個一個地方能夠查到小市場的資料！」賈嵐還是不假顏色，拉了拉我就向外面走去。

    「別走啊，別走啊，我查我查！」

    看到我和賈嵐要走，樊川頓時急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對於賈嵐他沒敢。

    我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還是停了下來，說實話，看到樊川這個樣子我還是很爽的，不過心裡的那股怨氣，還是很濃很濃。

    只不過我和賈嵐剛剛答應下來樊川的要求，我就發現，一直啃著樊川脖子的那個嬰靈抬起了頭，陰沉的盯了我和賈嵐一眼。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媽的這個嬰靈不會嫉恨上我了吧，不過我心裡也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查到了資料，我也不會幫他。

    按照我的要求，樊川開始翻起了陳舊的檔案，一邊翻，一邊偷偷的瞄我和賈嵐，他怕我和賈嵐不幫他。

    這邊拖延著，樊川也說起了這三個月以來的不對勁。

    自打進入街道辦以來，樊川憑藉著他的圓滑的能力，在單位混的很好，但是精神狀態卻越來越不對勁。

    一開始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有點涼，後來發展到天天做噩夢，更是能夠挺到有嬰孩叫他爸爸。

    最近這半個月，他每天晚上都能夢到一個小孩趴在他的懷中啃著的肉，喝著他的血，而他的精神也越來越差，身體也隨著變差。

    現在即便是白天，他也時不時的能夠聽到一個嬰孩在他的耳邊哭泣，他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聽著樊川略帶著一絲哭腔的訴說，我這才明白，為啥我只是說了一句他遭報應了，他的反應會這麼強烈。

    不過看著樊川這個模樣，我心裡的恨意卻是減少了點，不過也沒達到讓我救他的程度，就算是我想救，我也沒那個能力，我現在自身都難保，更何況，我弄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全部都得怪他。

    儘管磨蹭著，半個小時後，我和賈嵐還是看到了我們想要看到的，找到了我那個小店的房主。

    看著有些泛黃的資料，我皺起了眉頭，我那個店原本的店主叫於建川，今年已經快要八十了，看那個住址，還是在城鄉結合部那個有點亂的地方。

    「二哥，你看你們都看到了你們想看的了，是不是該幫我了！」

    樊川見我沒有提幫他的事情，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去小天橋，右邊干殯葬的第三家，去那裡說明情況，能幫你，不過價錢很貴！」賈嵐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二哥，謝謝二嫂！」

    樊川不住的點著頭，那個嬰靈也在這個時候抬起頭，冷冷的盯了我和賈嵐一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爍的是一種難以名說的陰毒。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有種不好的念頭，這個嬰靈不會真的恨上了我們兩個了吧！

    走出這裡，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棟不過四層高的小樓，樊川還狗腿樣的對我和賈嵐揮了揮手，他肩上的那個嬰靈則是始終陰冷的盯著我們兩個。

    我莫名的哆嗦了一下，拉著賈嵐趕緊就走，直到走出樊川的視線範圍之外，心裡這才舒服了不少。

    賈嵐也甩開了我的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沒再多說什麼。

    說實話，賈嵐很漂亮，還有一種古典美，就像她今天的打扮，一頭長髮用一根紫黑色的髮簪盤起，一張瓜子臉上沒有塗抹一點化妝品，屬於純天然的那種美女。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時候突然想找一個人訴說一下，賈嵐無疑是目前最好的一個對象。

    就這樣在路上走著，誰也沒提坐車的事情，我說，她聽，一直到小天橋，她才轉過身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賈嵐離去的身影，還是不明白賈嵐那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忘了問她，為什麼要告訴樊川那個能夠治嬰靈的地方。

    有些惆悵的回到饅頭店，我心裡莫名的放下了某些東西，看到樊川如今的模樣，我也算是得到了一種安慰。

    至於樊川是否能夠治好，他最後是死是活，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而且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找到那個店老闆。

    按照他登記的那個年齡，今年是七十九歲，馬上就要八十了，我不知道這個店的情況他到底知不知道。

    就這樣稀里糊塗的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店裡面的事情，我和賈嵐又會在一起，再次向著城鄉結合部那裡找去。

    其實檔案裡面的那個地址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個小村子早就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就連現在的出租車司機都有些不清楚那個小村子。

    我和賈嵐先是到了城鄉結合部這裡下車，又在這裡找了一個熟悉這裡情況的黑車，這才打聽到了那個叫二道屯的小村子的情況。

    那個二道屯現在還在，按照這個黑車司機的說法，那個二道屯現在還在，也沒有搬遷什麼的，只不過裡面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青壯年全部出去打工，孩子也出去上學，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念舊的老人，整個屯子加起來可能現在都不超過三十人。

    花了一百塊錢，我才說服了這個黑車司機拉我和賈嵐去那裡，並且留下了電話號碼，說好了到時候來接我們兩個。

    二道屯遠比我和賈嵐想像的要偏，順著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公路岔道向下拐，原本還算寬敞的公路頓時變得狹窄，一路又經過了兩個小村子，一個有些破敗的村落才出現在了我和賈嵐的眼中。

    而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這裡面遠比我們兩個想像的要偏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