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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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

    這裡好冷

    古崖皺了皺眉頭，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空無人煙的廣場，環視了一圈，周圍只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白色。

    夢？

    正猶豫著，四周的景物開始急速的變換起來，白色的世界開始被點上色彩，最為顯著的是天空的顏色，明明是夜晚，夜空中的星星卻亮的嚇人，甚至達到了刺眼的程度，星空下是散發著淡淡光暈的銀色世界，沒錯，並非想像中那般反射著星光，參天的巨木反倒像是吸收著星光一般，由內而外散發著晃眼的光暈，也不知道存在的多久的原始森林，一眼望不到頂。

    「星面麼」古崖喃喃自語著，記憶猶如潮水般湧來。

    初音未來？

    蘋果？

    26歲肌肉大叔？

    玩刀的御姐？

    玩蟲子的小女孩？

    還有

    啊，頭好痛，要爆炸了。

    記憶又被碾碎得到處都是，看不清畫面，只是腦子裡面晃動著的人影怎麼也抹不去。古崖想著擦擦額頭的冷汗，才發現身體根本不接受自己的控制。

    「這次大發了，居然在原住位面發動了懲罰任務。」，的確是自己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還是獨立懲罰任務，麻煩了，得快點完成任務去救他們。」

    猶如第三人稱視角一樣，古崖只見自己迅速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血液不要錢一樣的瘋狂涌了出來。

    喂喂這種失血量真的沒問題嗎？？？

    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化作了一隻只撲騰著翅膀的蝙蝠四散開來，古崖甚至能看見蝙蝠翅膀上一根根短小的毛髮。還來不及體驗絕佳視力的爽快感，眼前的景色又是迅速變換起來，自己居然變成了一灘血水鑽入地下，在泥土層中不停穿梭著。

    「在哪在哪可惡，一個個都藏的這麼好。」腦中另一個思想不斷傳輸過來，古崖甚至覺得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去尋找敵人的急切心情不住的充斥著額葉，地底的血液仿佛都了起來，「嗤嗤嗤」好吧，看來是真的燃起來了，能夠想像得到，地表現在一定是蒸汽，周圍的土層冷的嚇人，早已結為凍土，熾熱的血液不住刺穿土層，以驚人的速度在林間穿行著。

    「咳茲」「咳茲」「咳茲」

    不斷有奇怪的聲響傳入腦海，傳達著奇怪的信息。

    「失去制空權。」

    腦中的另一個思想傳了過來，「該死，不行，不能這麼玩捉迷藏了。未來沒有一點戰鬥能力，這樣下去，她會第一個死！」

    「砰！」

    濃縮的血液擠壓著鑽出了土層，甚至一躍十幾米高，在空中凝聚成了原型。

    白痴這樣的念頭冒了出來，就在衝上空中的一瞬間，古崖可以感覺到四周幾股空氣一下子凝實了起來，被盯上了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特別是在自己不知道敵人位置的時候。

    「給老子出來啊！誰都行！來啊，反正要拼的吧！來個痛快！」

    「白痴」真的被說出來了。就在腳底下，原本空無一物的銀色樹梢下，一個背著巨大沙葫蘆的男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凝聚出了一輪巨大的沙盤封死了腳底所有的去路，靜靜的等待著古崖下墜。男性額角刻著一個大大的「愛」字，似乎在宣洩著本人的叛逆，「愛」手中不斷做出著複雜的手印，一副吃定你了的樣子。

    「哦，是嘛。」就在古崖自己都覺得自己要落入沙網中時，一對翅膀從身後冒了出來，很突兀的，並不是血紅的顏色，完美無暇的潔白，似乎要融入星光一般，在空中緩慢的拍打著，時間都仿佛停滯了一秒，「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古崖，絲毫猶豫都沒有就欲遁走。

    「見鬼，血族什麼時候可以融合天使血脈了。」要知道，「愛」本就是防守型四星元素能力者，對上進攻型的同等級吸血鬼想要擊殺對方就只能是依靠地形優勢，一個能夠長久滯空的血族他怎麼對？拋沙？

    古崖卻是鷹見了兔子一樣迎了上去，好不容易見著一個能出聲的，可不能讓他跑了。

    「嗎的，你給我站住，就拿你開刀，艹」古崖雙翼一展，在空中展現了不可思議的速度，對於不能持久飛行只能滑行的吸血鬼一族來說，這的確是巨大的優勢。

    腳底下的紋額少年不住地在林間穿行著，粗壯的枝幹間只能依稀看見騰躍而過的影子。少年明明身後背負著巨大的沙葫蘆，每一次跳躍卻都能飛出幾十米的距離，就這麼拉鋸著了很久，呼吸卻也絲毫不見絮亂，沒想過與空中的古崖硬拼，只是面無表情的不住跳躍著，體力好的驚人，似乎永遠也不見底。

    古崖卻是忍不住率先發難了，一根根血液凝聚的「血刺」瘋狂轟炸著「愛」前行的路徑，一路雞飛狗跳，無數從未見過的飛禽走獸被炸了出來，不刻意去找尋還真發現不了林間藏著這麼多的活物，畢竟從一開始這裡就靜的嚇人。空中實在混亂不堪，銀色的塵土漫布天際，古崖甚至與一隻通體雪白的白鴿擦身而過。

    等等

    白色的鴿子？

    因為白色和銀色太過於近似，古崖腦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猛地從身後傳來，古崖甚至來不及回頭，流動的血液堪堪護住脖頸，劇痛就斥滿了腦海。

    翅膀，被吃掉了

    就這麼眼見著，看見絕望的自己顫抖著嘴唇緩緩向上抬頭，古崖甚至能夠感受到那股劇痛，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的痛苦。靈魂被吃掉的感覺，是怎樣的呢，古崖不曾去想，卻是親自嘗到了味道，很苦，很辣，辣到淚腺崩壞。

    「唔嗯，不錯的味道呢，居然還是罕見的魂器，你小子的翅膀很棒喔？」白鴿早已不見蹤影。成熟的男性，巨大的黑翼幾乎覆蓋了整片天空，緩慢起伏著，嘴裡一邊撕咬著從古崖脊樑上扯下來的半側羽翼，另一隻手則扣住還連在背後的一端，遠遠看來，就像一隻叼著小鳥的老鷹。

    古崖遠遠的望著一切，看著像小鳥一般被扣住翅膀的自己，記憶猶如潮水般涌了過來。

    是了，這熟悉的場景，宛如倒放的電影一般，不住地刺激著古崖的神經，曾經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內閃過，從無限的初遇，相知，戰鬥，磨合，生死，一切的一切。就在古崖感覺自己的腦子即將爆炸的那一刻，一切都靜止了，完完全全的靜止，古崖甚至可以看見空中滯留著的被自己「血刺」炸上天的銀色沙塵，就那麼靜靜的停在那裡，仿佛時間與他無關。

    一抹弧度在嘴角勾起，古崖看見遠遠被勾扯著的自己，現在卻只想放聲的大笑，是了，看來「那件東西」是真的，被隱藏在「外界」的「不可視之物」原以為毫無作用甚至不存在的東西，卻是真真的扭轉了一切東西。

    這一切！

    這一切，就由現在的我來改寫！

    只有這一次，古崖覺得命運的籌碼握在了自己手中，什麼「主神」什麼「星陽界」，天道有輪迴，蒼天繞過誰？

    近了，近了。意識緩慢的穿過靜止的時空，來到「狩獵者」前，古崖甚至可以看清中年男性的每一根毛髮，只是無法觸碰也無法改變，這一切已經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了，但它可以，但它可以，它一定可以的。

    意識？誰知道呢，也許是靈魂化做的雙手穿過了自己的胸膛沒有絲毫的溫度，或許溫度也被時間所凍結了吧？古崖在心臟中心的位置觸碰到了，那份溫暖。也許在這個時間點裡，這是唯一能令人感受到溫暖的東西了吧。古崖握著柔軟的溫暖，緩緩的將它從心臟中拖出，仿佛手裡托著整個世界。

    「不可視之物」仿佛找到了歸宿一般，一下子擠進了古崖的意識，雖然看不見，但這一次，古崖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它的存在，那種融為一體的交合感，讓靈魂都不住顫慄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重新運作起來，古崖的另一側翅膀也被撕扯的支離破碎，從高空中直直的摔落下去，男子也收攏翅膀跟了下去，畢竟獵物還是要擊殺才算完成任務。

    空中的古崖已經處於崩壞的邊緣，眼神迷離著不知道在看著何處，頭朝下速度絲毫不減地墜落著，忘記了血液，忘記了一切，只是口中喃喃著

    「失去了，沒有了，再也回不來了」

    「失去了沒有了再也回不來了」

    嘛真是看不下去了

    一聲嘆息，響徹在銀沙繚繞的空氣中，墜落的古崖仿佛回魂一樣渾身戰慄起來。

    「哎」一把抓住跟上來較有興趣看著崩壞自己的中年男性，男性有些意外卻並沒有避開，失去了大量生命能量與血液的古崖在它看來根本對自己產生不了絲毫威脅。

    「你知道嗎，有句話我死前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哦？你還有遺言？」「真是有趣的人」

    「你知道嗎？」

    「？」

    「我肯定會殺了你的，絕對！一定！殺了你！」

    古崖一拳揮向男子，在男子輕蔑的眼神中，古崖就這樣被斬落在半空中。

    世界

    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