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計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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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了！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政府就不能用坦克把這鬼牆炸開嗎？」

    「你以為沒炸過？」

    「導彈？核彈？原子彈啊！這樣總有一天全人類都會被逼瘋的！」

    「全人類？根據巨牆聯合組織統計的，目前全球總人口僅剩23億，而且每天都處於不斷減少狀態！」

    「至於為什麼會不斷減少，我想，你肯定知道原因的了。」嘴裡叼了一根已經枯死的狗尾巴草，陳森拍了拍處於發瘋狀態的王大奎的肩膀，「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再過兩個小時，就是巨牆第107次開啟，到時候指不定會有什麼鬼東西出現！」

    王大奎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他仿佛能想起第103次巨牆開啟的場景，共120名外牆公民喪生，2000名外牆公民受傷，第93次開啟，1600名外牆公民喪生，第7次開啟王大奎沉默了許久，7為什麼這麼特殊？

    他抬頭看向了僅僅隔著一條發黑的河流對岸的巨牆，那是人類的太空飛行器都不曾能翻越的巨大障礙。

    或許，王大奎想起陳森曾經說過的一些事情，他問道，「大學生，我問你，你說巨牆能開合，說明了它是有限空間屏障，對吧？」

    陳森吐掉了狗尾巴草，說到，「再糾正一次，是陳博士，」他在黑河岸邊又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口中，用完全不是搞學術的不嚴謹的口吻回到，「沒想到還能從你的嘴裡說出這麼高大上的詞啊，你說的不完全錯，其實即使巨牆處於閉合的狀態，它仍舊是有限空間屏障。」

    「你當我傻啊，那我們的長城航天飛機怎麼都飛不出巨牆？」

    「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五大三粗的！但是，」陳森話鋒一轉，「所謂有限，是和無限制相比較的結果，就目前來看，我們仍舊能通過克卜勒望遠鏡看到人馬座星系，就說明巨牆的屏障只限制與地球，最多也就是整個太陽系罷了。」

    「整個太陽系罷了？」王大奎嘟囔道，「就算只是整個中國也夠我們受的了！況且這巨牆出現的同時，隔絕了一切聯繫，我才買的iphne10變成了板磚，到現在都聯繫不到在國外讀書的何未。」

    「切！要不是因為何未，你以為我會和你一起組隊打怪？」陳森不屑道，「其實就算整個人類和宇宙相比，也渺小的如一粒沙子，說不定，這就是一場超級文明的惡作劇而已。」

    「你說的到好，那你還和我爭什么女人？難道你的小沙子還要遺傳下去？」王大奎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陳森，說起來也有一年時間，從沒見過這傢伙洗澡，就是一起上廁所也是背對著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一樣。

    陳森臉漲的通紅，卻也懶得反駁王大奎，其實如今的時代，被全人類稱為巨牆時代的如今，根本沒人有心思談情說愛。

    傳言有一個在沙漠裡暴曬了十幾天的人得到了一個神燈，他許願得到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神燈嘲笑他到死還想著女人，仍舊滿足了他的願望，於是，他用雙手擠滿了一桶奶，然後丟下了女人。

    陳森第一次聽王大奎說這個葷段子的時候，置疑男人為什麼不直接許願要一杯水或者一杯奶？

    王大奎的回答是，因為他是男人。

    所以，陳森覺得就算巨牆時代，如他和王大奎吃了上頓沒下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等待著巨牆第107次開啟的時候，心裡仍舊想著那個有些灰塵卻無法忘懷的人，然後在巨牆的轟隆聲中甩甩頭忘記一切。

    王大奎說，「或許這次會和87次開啟一樣，等級是橙色。」

    「可能吧，」陳森嘆了一口氣，「雖然每次只要數字7相關都會出現一些好的情況，但77次和37次，等級都是藍色。」

    「總比黑色好咯。」王大奎在黑河岸邊躺了下來。

    「黑色不可能出現那麼頻繁的，」陳森解釋道，「我計算過了，黑色等級出現的幾率為百分之13，並且出現幾率會隨著人類總存亡人數的遞減而遞減。」

    「你又黑進巨牆聯合組織中央網絡了？」王大奎已經見怪不怪了。

    「根本不用黑他們好吧，」陳森說，「你難道不知道每隔一個月外牆聯合政府就會公布全球人類存亡數嗎？」

    「就你知道的多，喂，我和你說，你黑別人不要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可聽說了，內牆，尤其是中央圈的人個個都殺人不眨眼。」

    「你這話都聽誰說的，」陳森有些緊張起來，他雖然一直和王大奎走的近，但二人的根本立場卻不同，王大奎是堅定的破牆派，而陳森則是保守派，主張在人類減少到一定程度時，建立無法攻破的巨牆，將存活的人類永久的和外圍危機四伏的天然巨牆屏障隔絕開。

    「你是不是又和反抗陣線聯繫過？」陳森質問道。

    「聯繫你個頭，老子哪裡還有食物可以和別人交換信息？」王大奎白了陳森一眼，「也就你個死讀書的相信巨牆聯合政府的鬼話！」

    「沒有巨牆聯合政府你知道全球還要再死多少人嗎？」陳森有些激動道，「要不是當年以美利堅為首的國家率先建立起了人工巨牆，每次天然巨牆開啟時的死亡人數將會是幾何增長！」

    「所以外牆的人就都該死咯？」王大奎戲虐道。

    每當這個時候陳森都會陷入長久的沉默，他並不是無法反駁王大奎，只是他懶的向這五大三粗的莽夫解釋其中的經濟學，社會學人類學原理，他看向了位於外牆政府建造的塔樓，那是人類社會如今最著名的標誌性建築。

    「還剩下7分鐘。」陳森道。

    「喂，等會你再別拖我後腿了，那些電子設備你知道能換多少食物嗎？你不是一直想吃牛排嗎？一塊電子元件可以換2斤牛排，你再和我說什麼國家大義要上交，我和你沒完啊！」王大奎嚴肅道。

    陳森聳聳肩表示默認，其實如今就連政府也都放開了對巨牆的限制，並在全球範圍內通報巨牆開啟的時間，已經說明政府對這些行為的認可，畢竟，就算是生活在巨牆之類，面積也達到了960萬平方之大，而巨牆開啟方位雖然固定，但以56個點為基礎在周圍開啟，因而政府也難以分散如此多的精力去處理。

    不過因為這次是第107次開啟，可能會是藍色等級，所以政府儘量將軍隊分派到56個開啟點，也希望能獲取一些資源。

    王大奎手中是一把自製的匕首，他身材魁梧，一個頂兩，不停的把玩著匕首，這次他是志在必得了，總不能還沒臉到何未就餓死了吧，那不就便宜了陳森這小子。

    他轉而看向陳森，穿著灰色襯衫和藍色破洞牛仔褲，如果不是因為他帶著眼鏡，根本沒有一點知識分子的模樣，當年，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何未會把這個書呆子介紹給自己。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三人就成為了朋友了吧，當然了，何未在還是三歲的時候，就已經被王大奎的母親預定成了未來的兒媳婦。

    所以在後來的無數次，即使陳森有心，何未都堅定的拒絕了陳森，她說她的心早就給了王大聚會，王大奎其實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在20年後就已經徹底給了王大奎。」何未緋紅的臉蛋顯得格外好看。

    王大奎痴痴笑著道，「你輸了啊，哈哈哈哈！」

    陳森無可奈何的苦笑，轉臉三人又是朋友了。

    「別傻笑了！快起來！」陷入回憶的王大奎突然被陳森踢了一腳。

    他罵罵咧咧的站起身，「陳森你真以為我不會揍你是吧？」

    陳森沒有回話，只是呆呆的指著正在開啟的巨牆。

    王大奎下意識瞥了一眼塔樓，距離開啟時間還有30秒，但巨牆已經提前開啟，並且，那轟隆隆的巨大響聲背後，一道狹窄的縫隙中是一個巨大的陰影，那陰影隨著巨牆的開啟漸漸的變最後，匯聚在巨牆之下的竟然是一個穿著防護服的人！

    等待在黑河另一岸的人群和軍隊陷入了沉默之中，在轟隆之中是死一般的沉寂，鴉雀無聲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那人身後，湧起了滾滾的血紅色的濃霧！

    史無前例的，竟然是紅色等級！

    「快跑！」王大奎大喊一聲，已經拉著陳森向內牆城市的方向狂奔而去！